第565章 一闪而逝的脆弱
萧夜离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清醒,从小养成四更天起身锻炼,不管刮风下雨,只要时间一到,就自然会睁开眼睛。.
醒来入目看到房间布置喜庆,一时间还有些恍惚,愣了片刻才想起,他与杜子衿真的已经是夫妻了。
只是,环顾四下,并没有看见杜子衿的人影。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中闪过,萧夜离猛地一惊,仓促慌忙的起身下床,直奔房门。指尖触及门把,还未来得及转动打开,就感觉到一股推力袭来,萧夜离还在怔愕之际,杜子衿已经端着醒酒汤进门了。
杜子衿没想到萧夜离就站在门后,表情有些慌乱,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先把醒酒汤喝了,你昨晚喝醉了……”
萧夜离看着杜子衿一如既往巧笑倩兮,温柔恬静,想起刚刚一瞬间的惊慌害怕,原来没有什么能比她在自己身边更重要。
看着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萧夜离忽然伸手,闭着眼紧紧的抱着她,还没等杜子衿反应过来,就在她耳畔道出既后怕又庆幸的呢喃,“幸好你还在,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已经在他心底造成极大的不安。
杜子衿手忙脚乱的护着手中的醒酒汤免被打翻,等抬起端着醒酒汤的手稳住,这才慢了一拍反应过来自己被萧夜离抱住了,还未等她惊慌挣扎,耳边就传来萧夜离坦露脆弱的低喃,一时又心疼不已。
让他如此不安的,正是自己。
慢慢的放松身体,杜子衿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环住萧夜离,轻声安慰,“你在这里,我便哪都不会去。.你放心,这一生,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永远会赖着你。”
萧夜离只是情不自禁的一瞬间展现内心鲜少的脆弱,却不想会得到杜子衿如此承诺,一时之间,心情无以言语。
两人之间因新婚夜的隔阂仿佛一下子消弭殆尽,萧夜离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一定会令杜子衿放下防备打心底的接纳他。
“我永远……都要你。”萧夜离的一颗心慢慢落回实处,怀里的人是他千辛万苦才娶回家的,怎么可能会不要呢。
静静的相拥,等到萧夜离意识到自己身上散发着酒味才蓦地松开杜子衿,喝下醒酒汤就匆匆去了净房洗漱。
两人吃完早晚,萧夜离便带着杜子衿出门到处走走,顺便看望了一下养伤的邹参尉。如今邹参尉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虽然今年他不能与众将士一道去天枢岛布防演习,因有了暗尊的眷顾,芝英娘家人就没再来闹过,邹家的面馆生意也越来越好。
新婚第三日是回门日,一大早萧夜离就陪着杜子衿带着各色礼品去了隔得不远的杜千陌家中。
两人之间虽和睦,但总也是淡淡的,肢体言语之间总是有所拘束保留。楚连悦和杜千陌是过来人,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之处,但是当着两人的面又不好直言不讳,只能将疑虑和担忧先放在心底,打算等到方便之时在私下里悄悄的问杜子衿。
回门之后,萧夜离就要出发去天枢岛了,之后俩人大约又要好几个月不能好好相处。
一大早起身,杜子衿就带着牧渔她们一起收拾打点,中午回了夜间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下午萧夜离就出发了。
等萧夜离离开,新房这边毕竟还陌生,所以杜子衿为了方便处理岛上的事宜就搬回了宫邸暂住。
“阿满,这是救济会这几日挑选出来的,符合救济条件的名单。”墨槐将经过甄选之后的名单递交到杜子衿跟前。
“都是哪些情况申请救济的?”杜子衿处理了半天的事情了,这会儿墨槐进来,她正好搁下笔揉揉酸胀的眉心休息一会儿。
“我看过了,这其中最最紧急的一桩就是这个叫木棉的女子,她的儿子得了怪病,医药费已经花去了她所有的积蓄,可她儿子的病等不得,急需用钱。”墨槐皱着眉头开口。
“怪病?什么怪病?”杜子衿接过墨槐手中的申请名单,一边签下名字一边开口询问。
“就是长到几个月的时候突然一直低烧不退,然后眼睛长出一层白茫茫的阴翳,会导致失眠。”墨槐将打听了解到的信息汇报给杜子衿,“这木棉也是个可怜女子,早年被家族驱赶出门,后来嫁了个流浪汉,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得这种病没了,没想到第二个孩子又是这样,且丈夫也因为意外去世了。”
“这样可怜……”杜子衿听的心脏慢慢揪住,“如今她们母子何在?”
“住在救济会的公屋里,墨桑听说了此事已经一大早赶过去会诊了。”
“那你让三哥去安排,尽快将钱落实下去,别耽误了孩子治病。”杜子衿将签好名字的申请书递到墨槐手中。
“阿满,阿满……”一声声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及近,杜子衿一听这熟悉的不羁,就头痛的扶额。
这尹秀秀才消停了几天,又天天跑来宫邸骚扰她了。
墨槐听到声音,便率先出门,打算下一步拦下尹秀秀。
走廊那头,墨槐眼看着尹秀秀飞奔而来,便伸手打算拦住她,却不想旁边横伸出一只脚,使出猛里听了过来。
墨槐表情一凛,顿时撤手后退两步,一个旋身抬脚反踢回去。
“砰”一声碰撞之后,两人皆是后退,尹秀秀就趁着这个空档大大咧咧的直冲进杜子衿的书房。
墨槐清秀的脸上表情警戒,冷淡的看着几步之遥的桀骜青年,这么久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在宫邸内动手的。
那桀骜青年看着清秀瘦削的墨槐居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一时脸上闪过不敢置信,眼下走廊狭窄,不好施展拳脚。
“有种出去较量较量?”青年男子一扬头,率先朝着走廊开着的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墨槐足尖微微晃了一下,想到刚刚男子踢出来的力道,便紧接着跟着跳了下去。自从来了离忧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跟旗鼓相当的人动手了。
两人到了外面,二话不说就使出各自毕生的力道和绝学较量起来。
楼上听到动静的杜子衿走到窗口一看,就看到下面墨槐跟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头也没****仰面躺在沙发中翘着二郎腿的尹秀秀问,“这男子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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