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旗鼓相当

东方婳鸢不屑的一笑,挑眉道:“好啊,打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有什么意思,要打架,冲我来。.”

“好,这是你自找的。”江皖南冷声回答道,拳脚无情,把所有的痛苦和隐忍都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东方婳鸢也是见招拆招游刃有余,自然在军中常年随父亲学习武功,来到宫中之后无人练习倒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难得来了个练家子,倒是能跟她过上两招,也是好的。

江皖南出招迅速,而东方婳鸢以退为进,以攻为守,两个人打的如胶似漆,更是让所有秀女都目瞪口呆,这哪是姑娘啊,像极了那些大男人,不,可能那些大男人都不及两个姑娘的拳脚功夫。最为惊讶的是江慕珊,她不知道何时江皖南竟然会有如此伸手,跟东方婳鸢不分伯仲,旗鼓相当。

心中更加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偷偷的教她武功,为什么她从小只学了针红女工,不能保护自己,还天天提心吊胆害怕别人欺负,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从小就是这般的偏心。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喊,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秀女们回头一看,便是吓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全权看管他们的妈妈瑞妈妈。

“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瑞妈妈快步走过来,站在两个人面前,一把撕开扭打的两个人,面容愤怒。

江皖南和东方婳鸢被拉开之后还是紧盯着对方虎视眈眈,瑞妈妈生气的喊道:“你看看你们,动手动脚,像是什么样子,你,刚来到这里就生事,还有你,不但不阻止,还跟新人,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现在就罚你们两个打扫秀女宫一个月,还有把后院的衣服都洗干净,听见没有?”

江皖南和东方婳鸢都默不作声,气的瑞妈妈又拍桌子怒声喊道:“我问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江皖南低声回答道。

“你那?”瑞妈妈轻瞟了江皖南一眼又看向东方婳鸢。

东方婳鸢不耐烦的回答道:“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瑞妈妈冷声呵斥道。

江皖南和东方婳鸢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后院,韩珠玑早就泣不成声,看着自己的手腕更是又疼又怕,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原本以为东方婳鸢就是最讨厌的人了,没想到来了一个更加讨厌的女人,想想韩珠玑的哭声更是止不住。.

瑞妈妈无奈的叹息一声,这里多得是官家小姐,只怕那刁蛮任性的性格是无人在顾忌,她最是害怕的不是韩珠玑这刁蛮性子,倒是怕极了这个江皖南捉摸不透的性子,还有就是那坐在角落不合群却也不惹事的苏芷,那薄凉浅淡如水的性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满院子的秀女中,便是只有她还是一个人低头认真的绣着帕子上的一朵兰花,无心纷扰,无欲无求。

可能是在深宫中一度数年,便是明白了,越是这种性格越是有着惊人的境遇。

江皖南跟在东方婳鸢的身后走到后院,看着一院子的落叶和统筒子里没洗干净的衣服,直接被吓住了,看着这么多,怕是要一不小心就干到太阳下山了。而同样被后院中的景象吓傻的还有东方婳鸢,原本以为进了宫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做。已经是一件十分艰难并且痛苦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赶上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要不是手痒痒想跟这个新来的女子过过招,她大可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女子弄死那个嚣张跋扈的韩珠玑。

哎,真是的是一失足千古恨,东方婳鸢自幼就讨厌这些洗洗涮涮女人该干的事情,相反,她喜欢排兵布阵,喜欢打打杀杀,也因为这个常被母亲责骂,可是,父亲却总是娇惯宠爱她,倒也是习得了一身了得的功夫。

东方婳鸢看着女子也愣在一边,似是看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发了愁,便皱眉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皖南转头看了看东方婳鸢,虽然这个女子跟她拳脚相加,倒也是能看得出来点到为止,拳脚之间都留有分寸,便低声回答道:“江皖南。”

“姓江?莫非你就是那个江家二小姐?”东方婳鸢挑眉问道。

“恩。”江皖南点点头。东方婳鸢扑哧一声笑开了问道:“那你可知,你打的人是谁?”

“不知。”江皖南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那我告诉你好了,她叫韩珠玑,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女,皇亲国戚。”东方婳鸢捎带幸灾乐祸的表情打量着江皖南的表情。

江皖南轻笑一声,反问道:“那又如何?”

“哈哈……好,好一个那又如何,在这个秀女宫中,敢打韩珠玑的你是第二个,而我那就是那第一个,我喜欢你,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叫东方婳鸢,你叫我东方吧。”东方婳鸢看江皖南不惊不慌,丝毫没有害怕畏惧的样子,自然不是什么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主儿,没想到在秀女宫中,还能碰到这种性子的姑娘,倒是也不形单影只显得过分孤独。

江皖南笑笑,伸出手,握住了东方婳鸢的手说:“好,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怕是怎么解决掉这些衣服。”

江皖南苦笑着看了看面前的堆积的衣服,东方婳鸢的豪情瞬间受到了打击,垂头丧气道:“这个就真是难倒我了,不过我看你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对这个一定也是不擅长的,这个瑞妈妈啊,真是要了命……”

“我倒是很好奇,连韩珠玑都敢打,你为何会听这个瑞妈妈的话?”江皖南挑眉问道。

“你不也一样,那你是为什么?”东方婳鸢笑着打趣道。

相对无言,两人只是默默的笑开,在宫中,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分清楚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人最好见都不要见到。

“诶,对了,韩珠玑那个死丫头说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若不是我出手,你怕是要了那死丫头的命。”东方婳鸢疑惑的问道。

“她出言不逊,重伤我娘亲。我便是一时莽撞,想想,稍有些不应当。还有,谢谢你啊,拦住了我,否则我怕真是杀了皇亲国戚。”江皖南无奈的笑道,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可是现在依旧是改不了这种脾气秉性,做事莽撞,不留余地。

“呵。”东方婳鸢冷哼一声,皱眉道:“那个死丫头就是仗着自己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就仗势欺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就是欠教训,不过,也用不着一下子杀了她,毕竟今后的几个月我们都要住在秀女宫,调理她的法子多了去了。”

江皖南伸手碰了碰木桶中浸湿的衣服,眉心骤然紧蹙在一起,深秋的水还真是冰冷刺骨,只是这么轻轻一碰,就有彻骨的寒意急速而来,让江皖南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

“不行,我们的想个法子,要是真的用手洗,我们两个啊,怕是一天就要惹上风寒,最怕啊,还是染上风湿。”东方婳鸢皱着眉,看着那个水都是心生厌恶,她想了想,看着不远处,放着的木桩和斧头,心中开始勾画,要不制作一个什么机器,或许能少费些周章。

跟着东方婳鸢的目光,江皖南也看向了那堆木柴,微微蹙眉道:“你想干什么?”

东方婳鸢咬了咬唇说:“我在想,这个院子中有什么能帮上我们忙的东西。瑞妈妈一定是气坏了,虽然她韩珠玑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可是得罪了她,太皇太后怪罪下来,怕是最吃不了兜着走就是瑞妈妈,这么惩罚我们,明显是要杀一儆百让我们通宵达旦呀。”

江皖南赞同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息道:“那怎么办?难道还能变出一个活人来帮我们洗衣服啊?”

东方婳鸢轻笑着摇摇头说:“变出一个活人是天方夜谭了些,但是若变出一个木头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东方婳鸢笑着指了指堆在院子一边角落的木头桩子,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看起来煞是古灵精怪,江皖南微微蹙眉,电石火光间,好像明白了东方婳鸢意欲何为,答案就是在这堆不起眼的桩子上,江皖南突然噗地一声笑出来,赞赏道:“东方,有你的。”

“我就知道你我有缘,心有灵犀一点通。”东方婳鸢笑了笑说:“走,过去看看。”

江皖南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到木桩子前面,看了看,江皖南蹙眉道:“虽然说起来容易,可是我们该如何制造一个能帮我们洗衣服的木头人,更何况你我并非鲁班哪有这点石成金的手艺?”

东方婳鸢咬着手指甲,微蹙着眉,来回的渡着步子,时不时瞟一瞟木头堆,突然胸有成竹的打了个响指,笑道:“我有办法了,虽然我不是鲁班,但是我舅舅是个木匠,从小我就淘气,总是用他的工具做些小玩意玩,真是没想到,现在倒是能排上用场。”

东方婳鸢说着,在地上捡起一只树枝,在地面上开始勾画起图样来。

她一边画一边说;“皖南你看,我们先把木桩子片成这样的薄片,然后从中间切断,变成两个一样大小的半圆,在中心插在一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在这个装置上安装上转轴,这样一来就可以用另一个装置控制木片转动起来,放进木桶中,帮我们洗衣服。”

江皖南看着东方婳鸢认真的样子,一种油然而生的欣赏在心底滋生,她原本也以为男子要比女子聪慧,才会掌握天下大权,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女子相对逊色。

可是看到东方婳鸢的样子,江皖南却觉得,她的智慧,远远超越了寻常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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