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夹缝中的沈蝶舞

“是”小太监躬身领命,老刘正快步跟着陆珈往前走,墙头另一处,几个身影雪里冻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探头往院里看着。.

“贱蹄子”大门刚刚关起,几个宫女一拥而上就把金香按在了地上,金香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趴在地上,顿时吓白了脸,胆怯的仰起头看着沈蝶舞“夫,夫人”

“你还知道夫人”一个宫女怒极,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打的金香的嘴角鲜血直流“看你那狐媚的模样,你惦记大王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上次就是你告发的对不对,贱蹄子,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那宫女的巴掌一掌掌打在金香脸上,清冷的院子里,沈蝶舞看着眼前的一切,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冰。

“夫人”一旁有个宫女恶狠狠地开口“把这个贱蹄子弄出去,找几个汉字,好好地招呼招呼她”

金香闻言吓白了脸,被按在地上不能的挣扎,沈蝶舞只是扬起了头,冷厉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出情绪。

“这个贱蹄子勾引大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旁沈蝶舞的另一个贴身宫女跟着开口“上次若不是这个贱蹄子多嘴,他们几个怎么会被赶出去,弄的咱们顾头顾不了尾的,奴婢看,这贱蹄子上次那么做,就是为了勾引大王做准备呢!”

“夫人是没见刚刚进来这贱蹄子跟大王有说有笑的,可不开心呢?”那个宫女上前,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的站在沈蝶舞旁边,对被压在地上的金香啐着“你看这个女人一脸单纯的,跟那个公主有几分……”那宫女说到一半,就看到沈蝶舞的身子动了一下,烦躁的甩了一下手,转身回屋。

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蒙上一层狠厉,走上前,蹲在地上狠狠地捏住了金香的下巴“贱人,小小年纪,居然敢背着主子勾引大王,你不是寂寞吗?把你丢到男人堆了,好好让你排解寂寞去”

“明香”一旁的宫女狠厉的笑着开口“你说丢到哪里好呢?!”

“军营啊”那个叫明香的宫女笑着,捏住金香的手加劲,狠狠地咬牙“让这个贱蹄子去做军妓去,好好地受受去,还不动手”

“是……”一旁的几个年纪小的宫女闻言吓白了脸,慌忙的上前,用毛巾塞住金香的嘴,架着金香的胳膊往外拖,只是刚走到门外,就被一声呵斥。

“住手”门口一声怒斥,梅香阁的宫女抬头,看到前殿总管老刘正的徒弟邓勇,拿着拂尘走过来,冷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冷厉的开口“总管有命,差金香前殿伺候,总管的命令,有什么不解的,可以去找大王”

“啊——”梅香阁里的宫女明显吓住了,邓勇带来的小太监狠狠地推开压着金香的那几个宫女,拉着被打的鼻口窜血的金香,门内,沈蝶舞贴身的宫女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况,顿时立目“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动夫人殿里的人”

“我是谁都不知道?!”邓勇冷哼着,瞥眼看为首的两个宫女“我才要问问你们是谁?!”

“这是前殿的侍监邓勇”一旁有宫女低声的提醒,为首的两个宫女闻言,脸色怔了一下,很快的福身“邓公公恕罪”

“呸”邓勇只是对着梅香阁里的宫女啐了一口,转身往外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有你们受的时候”

“啊—”终于反应过来,相对于为首的两个宫女的错愕,梅香阁里的其他宫女顿时吓得白了脸。

这么说的话,金香就这么富贵了吗?!

这可麻烦了,因为上一次金香通报的事情,整个宫里没有一个人对金香好,动不动都是非打即骂,指使她做最重最脏的活,睡最脏的铺子,安排金香守最冷的夜,不给金香吃饱饭。

这,金香如果飞黄腾达了,会不会,会不会回来报仇。

这个想法起来,所有的宫女都打了个寒颤,为首的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后,转头跑向正殿,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蝶舞夫人站在大殿门口,失神的看着远方,神情呆滞。

“夫人”一个宫女刚要说话,就被沈蝶舞拦了下来,落寞的看着漫天飘起的雪花开口“只要能在这里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指望,什么都不指望,只要留在这里就好”

“夫人”梅香阁的宫女站在雪地里,抬头看着蝶舞夫人,心里都多了几丝的悲凉。

墙头上,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顺着墙头往下爬,落在了树丛里。

“你们看到什么玄机没有”仲大夫低声开口,蹲在树丛下里避着雪花,抬头看着围在一圈的几个人。.

“为首的两个宫女的做法确实奇怪”吴大夫低皱眉“按照大王的脾性,大王宫女的宫女不该这么暴躁的,不都说仆随主吗?!”

“当初沈蝶舞来的时候,有几个宫女是随身带的”卢炎低声开口“那时候沈蝶舞来了以后,沈蝶舞一直被这边宫里的人伺候的不好,沈蝶舞说,想要在东界伺候的宫女,后来通报给大王,大王就同意了”

“你说,这里的宫女太监是东界的”吴大夫惊讶的开口。

“以前是”卢炎低声开口“因为上一次刺激公主的事,大王暴怒,让刘正把东界的随侍宫女太监都打出去了,可是蝶舞夫人身边有四大贴身宫女,刘正没敢动”

“四个?”仲大夫疑惑的开口,伸出了手“现在怎么只有两个?!”

“另外两个被南界王杀了”吴大夫开口,其他几个大夫点头“在北楚的时候,沈蝶舞被抓之前,南界王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把沈蝶舞身边的四个随侍宫女都杀了”

“这么看的话”仲大夫若有所思的开口“这几个宫女想必是不简单的,还是来自东界的……”

“刘正应该最清楚”一旁的闫大夫开口“也许这件事能从一旁展开”

“对”孟大夫有点兴奋的开口,眼睛闪着光看着仲大夫“您想想,上次大王吩咐,刘正都没敢动这几个随身侍女,想必其中的许多事都是你我看不到的”

“孟大人说的对”一旁江大夫开口,握紧拳头“也许我们的刘公公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

“可是,大王知道我们参与内宫,会不高兴的”仲大夫为难的开口“这毕竟是内宫的事,我们不方便插手啊”

“弄走沈蝶舞已经不是内宫的事了”吴大夫在一旁开口,声音着急“大人想想,东界王撕破脸来要人,我们大人怎么自处,北界以后要如何自处,再者,给是不给,给北界连同大王没有脸面,不给,大王戴这么一顶帽子,更没有脸面,到时候进退都不是,不如趁着东界王现在没有缓过神,赶紧把沈蝶舞弄走”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下来,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沈蝶舞也不是什么善人”自我安慰一样,仲大夫低着头开口“这也算是,也算是……”

“仲大夫说得对”一旁的吴大夫看仲大夫说不下去,接着开口“这也算是,也算是沈蝶舞的命,怨不得别人”

“可是,明天大王让我们说事情,我们怎么说”一旁卢炎急的头上冒汗开口“我们怎么办哪?!”

“明天,见机行事”仲大夫无奈的开口,抬头看雪越打越多,头顶的小树已经顶不住风雪,对着身边的几个大人摆手“雪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是”几位大人紧接着开口,缩着身子,帽子大雪往外走。

跑到前殿的走廊下,几个人都拍打着身上的雪,抬头看着老刘正带着人一脸冷厉的走过来,几个大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相互点了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商量着什么迎面往前走。

“哟,大人,督卫”原本很不高兴的老刘正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几位后,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幅笑容“您几位去朝房了吗?!”

大殿后面是群臣休息的班房,所以,老刘正的第一反应是几位大人去了朝房休息。

“哦,对”仲大夫拱手,笑的人畜无害“刘总管这是要去哪儿啊?!”

“哦,咱家……”说了一半,老刘正搭着拂尘躬身“老奴就这点事,家长里短的,就宫里这点事,恐污了大人们的耳朵”

“哦,好”仲大夫拱手,貌似毫不经意的开口“我跟几位大人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邓勇带着一个被打的满口窜血的宫女,什么事啊,被罚的这般严重”

“是啊”一旁的吴大人不动声色的接着开口“刘总管平时和善,这惩罚起来,也是手段狠厉,没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啊”

身边一阵大笑,孟大夫接着开口“看吴大夫说的,应该是刘总管不知道替大王怜香惜玉才对,这宫里常来常往的,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谁知道,哪个宫女能乘宠”

“对对对”吴大夫站在一旁,大笑着开口,对着孟大人拱手“孟大人,受教了,受教了”

几位大人一阵大笑,而一旁站着的老刘正却挤着笑容,却没有笑出来。.

孟大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谁知道这个金香会不会乘宠,而且大王明显的已经表现出对金香的意思了,今天金香被打成这样,如果,哪一日金香飞黄腾达了,这件事必定记恨在心里,如果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做点什么,那以后,金香报仇的对象里,会不会也有他。

不行……。

老刘正抿唇,眼睛动了动,暗自下着决定:不为其他,为了防止万一,为了祸不及身,这件事他也得管,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

稍转头看来的方向,老刘正暗暗的下着决心,一旁的几个大人,暗暗地观察着老刘正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了然的笑了笑后,都对着老刘正拱手“那,总管您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大夫,督卫慢走”老刘正躬身,几个大人拱手后,若无其事的走向了交叉口的另一条出宫的走廊。

老刘正站在走廊里,稳了稳神,转身回到了来时的房间。

雪停停下下,下下停停,又下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大地已经一片白,山川河岳只剩下了一抹白色,而且,天大亮之后,雪下的更加的严重了,天地变成了黑蒙蒙的一片,到了分不清时辰的地步。

陆珈坐在正殿的书案后批阅着折子,殿里烛台还在亮着,而陆珈,坐在殿上批折子,从天亮开始,在这里已经批了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烛光中,陆珈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有好事,也有坏事。

好事是,虽然大雪,但是西漠的运营情况没有减退,反而呈现了上升的趋势,北界管辖的西界北界民众民生都不错,但是也有坏事。

西秦东界管辖的边关山区边缘地带发生了地震,地震虽然不大,但是已经影响了民众百姓的生活,但是东界没有没有去救助的情况,而是任由百姓在这样的天气里流连失所,居家逃荒,往北界的地面逃荒,年轻力壮的到了北界地带有了安置,沿途因为风寒死伤许多,更甚的,老弱病幼走不出来的,就只有在震区搭着单薄的帐篷,艰难的熬着厉厉冬日,只是,这样的天气,哪有那么容易度过。

现在清大夫呈上来的折子,上面圈着红色的圈,上面写着‘议’。

这个信号,她懂的,这个就是再议的议程,因为这个地点毕竟是东界,就算北界出人出力,东界王领不领情在一说,会不会责备北界笼络人心,还在一说。

只是,这个事情也确实迫在眉睫,今天确实要拿出一个方案来,救助还是不救助,或者通过其他的方式。

或者,直接跟东界去交涉,可是,这么去交涉,东界能否愿意!

外面的脚步声,打断了陆珈的沉思,抬头看,殿外,仲大夫卢炎带着吴大夫他们几个走了进来,弹着身上的雪花,稳襟往里走,主位上,陆珈放下笔,坐直了身子,看着殿下进来的人,抱着胳膊坐着,意思很简单,听他们说。

“大王”仲大夫看看,为难的开口“这件事,能不能容我们再拖两天”

“不能”陆珈说的很干脆,一口否决。

“再给我们两天就好”吴大夫跟着开口,带着祈求“再让我们看看,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我自己可以”陆珈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松动,殿下的几个大夫为难的相互看了一眼,为难的低头,重重的叹气。

“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外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仲大夫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转过头,高兴的开口“公主,您来了”

“我来了”嘟嘴,普兰馨眨着大眼睛看着跪在殿中的几个,跟那几双前所未有的期待的眼神“怎么了,今天这么欢迎我啊,你们不是不喜欢我打扰你们谈公事吗?”

“没有没有”仲大夫跪着,急切的摆手,普兰馨摊了摊手,嘟嘴,悠闲的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仰着头冲着天空喊,拖着尾音喊“刘正—刘正——正——正——”

“来了来了”老刘正慌张的跑过来,对着后面招手,一个身着粉色宫装,梳着两个小圆发髻的宫女端着托盘跑过来,普兰馨坐直身子,抬头看着眼前的宫女,笑着开口“哎哟,奇迹啊,你们这个殿中终于见女的了,我还以为,你们一直让你们大王一辈子对着你们这群不男不女的东西呢”

“普兰馨……”陆珈沉下脸制止,老刘正笑着,好不责怪的躬身“随公主高兴,随公主高兴”

“马屁精”普兰馨笑着瞥眼,这时候,眼光终于回到了跪在殿中的几个大夫身上,喝了一口茶,有点不解的转头看陆珈“干什么这么严重,这都是首班的大臣啊,干什么就这么跪着,发生什么事儿了”

“公主”在陆珈开口之前,仲大夫的心思动了一下,紧着两步往前爬了爬,对着普兰馨叩头“是臣等的错,臣等们,让大王失望了”

“怎么了就失望了”普兰馨瞪眼,一知半解“什么事儿,你们还能让你们大王失望,你们不都是做什么都特别好吗?怎么还有失望这种说法啊”

“是这样的”同时间,一旁跪着的几位大夫也反应了过来,爬着往前普兰馨身边,卢炎虽然没有明白,但是也跟着爬,吴大夫爬到切近开口“大王,让我们说说,在北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儿”普兰馨嘟嘴,瞪着无辜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啊,你们想发生什么事儿”

“不是这样”吴大夫急急地开口“是大王让我们说,在北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儿”普兰馨像是被绕的头昏脑涨,眨着无辜的眼睛“你们说的什么啊,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什么事儿的,你们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跟着你们一起去的,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啊~”仲大夫为主的几位大夫都呆愣的跪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普兰馨,普兰馨一面暗暗对着他们几个使眼色,一面紧张的在心里呼着气。

哎呀天哪,爹爹真是神算啊,不过,希望,这几句话,能够帮得上忙,显然,这几个大人参透了她的意思,很快的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叩头哀求“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微臣们,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普兰馨嘟着嘴瞪着眼睛“你们想编故事糊弄你们的大王啊,你们的胆子还真大啊”

“不敢不敢”几位大人躬身,普兰馨不耐烦的挥手“不敢还不下去,在这里烦人啊”

“这……”几个大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叩头,之后弓着身子头也不回的退出了大殿。

主位上,陆珈只是坐着,看着普兰馨跟仲大夫的交流,话语间,眉眼间的交流,普兰馨没脑子说这种话,而且今天这个局布置的这样妙,除了南界王没有别人。

如果这件事大到连南界王都出面了,那这件事想必不会小了。

陆珈现在在思考,如果这件事让仲大夫这么为难,想必一定是大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已经解决了的大事。

这么说的话,也许,她应该停下来,不要再追究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何还要追究,再追究,就显得多余了吧!

“这个丫头很漂亮吗?”普兰馨对殿中的小丫鬟很喜欢,喝着茶开口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啊”

“回……”金香吓坏了,总听人说南界公主,南界公主,这还是第一次见。

“回公主”老刘正在一旁提醒“跪下说”

“是”金香端着托盘,噗通一声跪倒,紧张到结巴开口“奴婢金香,今年十五了,金香拜见公主”

“行了行了”普兰馨笑的毫无心机摆着手“也没什么事儿,你也不大,你啊,只要好好地,在这里好好服侍,做好你的本分,不勾引大王,不妄想上大王的床,你的命就没事,知道吗?”

“是……是”金香小小的丫头,乍听这么粗鄙的话,顿时红了脸,老刘正尴尬的笑着低头“公主放心,公主放心”

“有你在才不放心”普兰馨翻着白眼看着老刘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把所有女人都送上你们大王的床呢……”

“普兰馨”一直在批阅折子的陆珈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有些责怪的看着普兰馨“你说,你还是一个公主呢,三句话不离床床床,羞不羞”

“我有什么羞的”嘟嘴,普兰馨毫不在意,站起身伸手弹了弹金香的脑门“不过看你也是老实的模样,想必也做不成爬大王床的事儿”

“普兰馨”陆珈再次开口提醒,普兰馨悠闲的笑着,转着身坐回椅子上,抬头看眼前低着头的金香,猛地笑容定在了脸上,接着严肃的开口“你,把头抬起来”

“公主”老刘正明显的吓了一跳,有点紧张的看普兰馨“公主,小小的婢女不懂事,有不到的地方,还请公主宽恕”

“我不是说这个”普兰馨的眉头皱紧,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严肃的命令“把你的头抬起来,快”

“是”金香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抬头,普兰馨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皱着眉开口“谁把你的脸打成了这样”

“……”陆珈闻言停下了笔,也抬头,仔细看,那金香脸上,真的是大大小小的紫色淤青,只是金香一直低着头,一直看的不是很清楚。

老刘正也吓了一跳,慌忙的转身看金香的脸颊,明明是处理过的,可是怎么还是被公主看出来了。

早知道,就晚一天等金香好了再出来了,可是晚一天又怕大王责怪,忘了,所以就冒险出来了,本来以为大王没有发现,就这么过来了,没想到公主一眼就看出来了。

“谁打得你”普兰馨看着眼前的金香,突然眉头紧了一下,醒悟般的开口“你是沈蝶舞那里的宫女对不对,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上次就是你找的人,对不对”

“是,是”金香瑟瑟发抖,紧张的语不成句,普兰馨激动的像是遇到亲人一样,一把抓住了金香的手,感激的开口“我应该感谢你啊,上次要不是你,我就被沈蝶舞跟沈蝶舞宫里的人给气死了,感谢你,感谢你”

“不,不……”金香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往后退着,慌张的要跪倒被普兰馨拦住“干嘛啊,干嘛啊,我说感谢你,就是感谢你,你当我说虚的啊”

“普兰馨”陆珈再次开口,眼光看向金香,圆圆的脸颊上,尽管上了厚厚的粉底,但是难掩青紫。

“你的,脸,怎么了?”陆珈也跟着问出了声,其实不该问,陆珈心里知道,这件事也许不该问,但是隐隐的,陆珈觉得,也许金香脸上的伤,这那件事有些关联。

“大王”金香闻言,吓得跪在了地上,委屈的两眼泪“是,是,是梅香阁的宫女打的^……”

“为什么打你”普兰馨接着开口,睁着清澈无暇的眼睛“打人也得有个理由啊”

“她们,她们让我送大王”金香看躲不过,也只好实话实说“我去送大王,我送完大王回去,她们就把我按在地上打我的脸,还要,还要把我送到军营的妓寨去……要不是邓公公去的及时,奴婢这条命就……就没了……”

“什么,她们是不是人啊——”普兰馨几乎是惊呼跳起来,老刘正站在原地低着头,陆珈握着笔看着折子沉思着,心里觉得堵了一块。

沈蝶舞啊,沈蝶舞,该不该留你!

“这件事没完”普兰馨愣了一下就炸了,伸手拽着金香手里的托盘丢在地上,拉着跪在地上的金香,连拖带拽的拉着金香出了正殿,走向内宫。

“大王”殿内,老刘正拱手,有点哀求的开口“您知道,蝶舞夫人心性并不坏,这件事,不一定是夫人做的”

低着头看着折子,陆珈的眼眸沉了下来,沈蝶舞,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大王”老刘正再次开口“这件事,必定是夫人宫里的明香淇香做的,这两个宫女是东界王宫里来的。平时不出梅香阁,但是做事手段毒辣,心也狠,老奴猜想,这件事,必定不是蝶舞夫人的主意”

“嗯”陆珈的心乱着,翻着手中的折子,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

“大王”老刘正再次开口,满满的担心“您去看看吧,公主做事从来没有分寸,夫人又隐忍惯了,可别出了什么事儿”

“公主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陆珈开口稳定着心神看着手中的折子,依旧没有抬头“你觉得哪里不对去查查,能留就留,不能留就轰出去”

“是”老刘正躬身,抬头看大王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也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但是还是不死心的又加上了一句“大王……”

“大王”外面有太监进来,躬身开口“清大夫,史大夫,晚大夫,秦大夫来了”

“请”陆珈抬头,彻底扫除了心里的烦躁,把东界震区的折子提了上来,外面四个大夫整理的衣衫走进来。

“……”老刘正看在眼里,无奈的躬身,眼睛里一片无奈:哎,终究,大王还是不喜欢蝶舞夫人,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公主去,能把蝶舞夫人那里闹成什么样,应该不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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