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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莫名心跳

回到摄政王府时,已是夜暮降临时分。.

甄娘、轻绿、淡紫、微蓝等人果然带着恒儿、诺儿和素儿在王府大门内等候着。就连浅红也来了,抱着只一岁多点的惜儿,满脸喜色地等着孩子们的父王归来!

轩辕澈已在路上取下了脸上的络腮胡子。因此,当他刚步下马车,几个孩子便认出了他!

“父王,父王,你真的回来啦!”素儿首先冲了过来,扑到了轩辕澈的身前,紧紧抱着他的双腿!

轩辕澈错愕地低下头,只见一个美若天姝的小女孩,正仰起头一脸委屈地望着他:“父王,你到底去了哪里?”

只有那么绝色的王妃,才能生出如此娇美的小姑娘吧?只是,她亦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却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是谁?”他问道。

声音中的冰冷与眼神中的冷漠,让敏感细腻的素儿眼泪“唰”地便流了下来:“父王不要素儿了吗?”说着,她便松开抱着轩辕澈的双手,边低头抹着泪水边呜呜呜地大声哭了起来。

恒儿与诺儿也停住了脚步,怔愣地看着那神情疏淡的轩辕澈。父王平日溺爱两个小郡主,但对他们两个小王爷却严厉至极,此刻,父王连素儿都不认了,又如何会认他们?

卫兰心又忍不住掩嘴咳嗽起来。见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她,她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走到仍在伤心大哭的素儿身旁,蹲下身来宽慰道:“父王暂时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他一时也认不得素儿。”

闻言,素儿停止了哭泣,委屈说道:“可是,父王怎么可以忘了素儿?”是啊,父王平日对她如此疼爱,她又如何能接受父王此刻竟不再认得她?

卫兰心站了起来,走近轩辕澈一步,轻声说道:“她是素儿,你平日最是疼爱她,就安慰她一下吧!”

轩辕澈疑惑地低头,看向那正睁着一双美丽的泪眼,满目企盼地望着自己的素儿,欲言又止。良久,他才冷硬道:“对不起,素儿,我……”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一个小女孩。

素儿红着眼轻咬下唇,泪水又欲夺眶而出。

“心儿!素儿!”清朗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忠命侯薛景墨已踏着暮色走进了王府大门。

“景墨舅舅!”素儿带着委屈的鼻音呼唤着,扑到了薛景墨怀中,“父王不要素儿了!”

薛景墨弯下腰将素儿抱起,走到了众人面前,对着卫兰心关切说道:“心儿,你为何还是咳得如此厉害?等会儿,六哥要重新为你开一张方子。”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轩辕澈,审视了这个平民打扮的男人好一阵,才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自然是听通报消息的人说过,摄政王爷已失去了记忆。

轩辕澈也认真审视着这个在众人面前亲切地唤摄政王妃为“心儿”,又自称“六哥”的俊逸男子。

他现在已经确信自己尊贵的王爷身份,因为他发现,他与他的王妃,还有这个“六哥”,确是同一类人!外表出众,气质非凡,尊贵无比,又岂是近三月来所见的山野村夫、平民百姓可比呢?

“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就是王妃的兄长吗?可我实在是忘记了,很抱歉!”轩辕澈对着还在审视着他的薛景墨客气说道。.

薛景墨俊秀的脸上竟浮起淡淡笑意,他转向卫兰心,轻松说道:“我倒觉得,他失忆了,反倒比之前可取得多了!他如今只是失去了记忆,并没有变成傻子,你该庆幸才是!再说,他如今倒像变成个好人了!”

“六哥!”卫兰心无奈地皱眉看着六哥。他这算是安慰自己吗?即便是,也不用这样说啊!难道他是有把握让澈恢复记忆?

“六哥,你看他还能记起以前的事吗?你医术高超,不如你就帮他治治吧!”卫兰心道。

“失忆之事可是不好说!该记起时,便什么都记起了。否则,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不过,我倒真是喜欢他如今的样子。”薛景墨说完,竟呵呵一笑。

他又转向轩辕澈道:“以往的事,你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无须心焦忧虑。你只须记住,这是你的王妃,而这四个是你的儿女,你只要好好待他们便是!”

来向他通报消息的人告诉他,轩辕澈虽失去了记忆,却并没有忘记武功,竟砍杀了不少来追杀他的高手。他听后便觉得,既然他连武功都不曾忘记,那么他想起其他的事情不过是迟早的事。

薛景墨觉得自己并没有说假话,与其轩辕澈恢复记忆后像以往般把自己当作仇人,两人处处作对,还不如让他一直失了忆,对自己继续谦逊客气来得舒心顺意!

暗想着,他又转向怀中的素儿,温言劝道:“素儿别难过,你父王不要你,景墨舅舅要你!”

闻言,眼角仍挂着泪珠的素儿用双手搂紧薛景墨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小脸贴在他脸上,静静望着轩辕澈,仿佛在说:父王不要素儿,还有景墨舅舅要呢!

薛景墨望着神情漠然的轩辕澈,又是呵呵一笑:“果然是失了忆好,竟然没有吃醋!“

这时,王府阮管家走上前来,对轩辕澈说道:“王爷回来了就好!老奴已命人准备晚膳,王爷与王妃还是先回听风苑安置下来。至于这位姑娘,老奴就安排她入住东殿厢房如何?”

轩辕澈望了柳飞絮一眼,又望了望卫兰心,想起王府死了三位侧妃又赶走了近千姬妾的说法,不禁冷声道:“请你在柳姑娘所住的厢房旁边给我安排一间房。在我想起我是你们的王爷之前,我不会入住那什么听风苑,也不会独自抛下柳姑娘一人!”

“王爷,你是王府一府之主,怎能放着听风苑主苑不住,而入住客房?这要是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阮管家反对道。虽说王爷失去了记忆,但再怎么着也不能住客房啊?

“我必须保证柳姑娘的安全!”轩辕澈冷冷地坚持道。在他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前,他对这摄政王府中之人又怎能放心呢?

卫兰心又咳了起来。

薛景墨惊诧地望着轩辕澈:“我还道你失忆了让我舒心畅怀不少,却原来,你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儿女,还尽给他们添堵!希望你莫做出什么让心儿伤心的事来,否则日后后悔亦来不及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柳飞絮一眼。

“阮管家,那就请你为王爷和柳姑娘安排好东殿的厢房吧!”卫兰心道,“本妃有些不适,今日便不用晚膳了。轻绿,你们就侍候小王爷和小郡主,陪着他们的父王用膳吧!”

说完,她便黯然转身,向听风苑方向走去。浅红无声地叹了口气,抱着惜儿跟在身后。

薛景墨收回眼神,对怀中的素儿道:“我们去看看你母妃的病情可好?”

美丽的小郡主轻轻点了点头,薛景墨便抱着她跟上了卫兰心。

“王爷,柳姑娘,请先到东殿厢房安置下来吧!”阮管家说道。

轩辕澈望着卫兰心渐渐远去的背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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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澈第二日起来,便听阮管家说,王妃因彻夜外出赶路,又连续马车劳顿,风寒病情再次加重,如今只能卧床休息。幸而忠命侯为王妃重新开了方子,静养几日应该便会无碍。

想起那在夜风中不时咳嗽的纤弱身影,轩辕澈的心竟又隐隐地作起痛来。

虽然心中一点也想不起与她在一起的曾经,但是面对她时那种又是怜惜又是心跳的感觉却让他无法忽略!

他心中确实担忧着柳飞絮的安危,也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忘了柳飞絮一家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他亦明白,要报答那今生无以为报的恩情,最合柳大叔夫妇心意的,便是娶柳飞絮为妻。他亦反复提醒自己,不可因自己的显赫身份而负了她。

可是,当面对那绝色王妃时,他的目光与心思便难以抑制地受她牵引。

日间,他常常在摄政王府四处漫步,除了听风苑,因为他知道他的王妃与儿女都住在里面,他不知道如今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们。

他慢慢地习惯了待卫和下人们对他的毕恭毕敬和惟命是从,但是,这府中奢华贵气的一切,却仍是无法勾起他对往日的一丝记忆。

惟一的,当他走进那如今无人居住的觉雨苑时,他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觉,甚至,心会莫名地猛烈跳动起来!

站在雨梅阁前,他会突然想起梦中的璀灿夜空与炫丽焰火;走进苑后竹林,他会莫名地忆起梦中的白衣舞影!

可是,他却没法想起更多的东西!他拼命地回忆着,直到头痛欲裂,仍是一无所获!

回到东厢房,柳飞絮总是怯怯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得出来,柳飞絮非常害怕他会舍她不顾。而自他换上阮管家给他送来的墨黑锦袍后,那更加彰显的天然贵气与霸气,以及他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又让柳飞絮对他心生敬畏。

这让他对柳飞絮更生出一种歉意与愧疚来!

他回府已有数日,皇上早已暗中派人前来安抚,得知他忘记了以往的事,只传旨叮嘱他好好静养。

至于在朝堂内外,摄政王轩辕澈近三月前便已称病,在府中休养了。

这夜,轩辕澈又是迟迟难以入睡。

几日过去了,王妃的风寒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吧?想着或许明日便能在用膳时见到她,他的心竟不禁狂喜!待他发现内心的这种狂喜,他不禁暗暗感叹,或许,自己以往真的爱她很深,不然,为何对她总有种异常感觉?

如今,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她,又如果不让她伤心难过?突然,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何要忘了她呢?

步出东厢房,他看见柳飞絮竟然独自坐在月色下。难道,她也难以入眠?

“王爷。”柳飞絮站了起来。她知道,他如今是王爷,她再不应唤他为“无忆哥哥”了。

“为何还未入睡?”轩辕澈道。

柳飞絮不觉低了头:“睡不着,就想在此看着。今夜月色真好,王爷若是睡不着,不如陪飞絮在此坐一坐吧!”

轩辕澈沉吟一阵,道:“夜深了,你还是早些睡吧!我想独自四处走走。”说完,他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心中烦闷而寂寥,他在王府大道上信步走着,也不知想走到何处。及至他发现自己竟踏进了一片黑暗的觉雨苑时,不觉一惊!自己为何竟又像日间一样,总是无意中走到此处。

觉雨苑一片黑暗,只是各间房屋中并无烛火而已。洁白月光同样为觉雨苑的庭院和屋顶洒下了一片银色凝霜。

移步走到雨梅阁庭院前,他不禁心中狂乱一跳!

她,为何也在此处?

那穿着白色衣裙的纤纤倩影低头轻咳了一声,复又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静思。

轩辕澈轻轻地走近。他的脚步是那样轻,而她又是看得那样出神,以致没有发觉他就在她身后!

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卫兰心又轻声咳了起来!

轩辕澈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夜风这样凉,而她竟穿得这样单薄地站在此处!她不冷吗?

“冷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地轻问道。

她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震!他的心竟剧烈地痛了起来!这种心痛的感觉何其熟悉?难道,他以往也常常如此吓着她?

卫兰心转过身来,忧伤的脸上带着惊讶:“澈?你为何会在此?”

然而,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她刚刚在此哭了吗?只为她的夫君竟然忘记了她?

她曾经为之生了四个孩子的夫君,竟将他们的过往彻底忘记,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该是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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