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处决复月党
“到底是怎么呢?”元香也是着急,大夫却只是皱眉号着脉。.
如心的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单,痛楚让她备受煎熬。额头的冷汗更是一个劲的往外冒,大夫不说话更是让她不安。
她忍着痛不动,让大夫把脉,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松开如心的手,大步走到桌边写起了药方。
“是什么病?”元香问。
大夫叹了叹气,数落道,“你们这些丫头是怎么伺候的,都已经有小产的迹象了。”
“小产?”元香倒抽一口气,“你说她有呢?”
如心也是大惊,自己有孩子呢?和玄宸的孩子?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孩子,不是生病,这样的大悲大喜,如心还真有点承受不起。身子痛得要死,她却只想笑,她要做娘了,和宫玄宸的孩子......
“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好好调理,加之又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赶紧的,去把这药抓几副回来,让她连服三天,否则再这么胡闹,孩子就别想保住了。”对于这对主仆的疏忽,大夫似乎挺生气,将药方给元香,元香被那一句“小产”吓得不轻,急忙跑出去抓药。
大夫又从一小瓷瓶里到处一粒药丸,示意如心张嘴,因经常请这个大夫来,如心也放心,吃下了他给的药丸。
“这是止痛的药,待会你就不会这么痛了。”大夫眼里一视同仁,对如心,哪怕她是侧妃,也没有过分的讨好。
如心点了点头,又说,“你能不能给我留一点,下次再痛的时候,我可以吃点止痛。”
“这个药不能吃多,而且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摔,如果又痛了,可不是吃止痛药这么简单。”大夫说着,不肯给止痛药,“你这不是肚子疼,不能乱吃药。你最好卧床休息,好好调整几日。待会我再给你开点安胎药,你每天都要按时服用,且已经有小产的征兆,不可大意疏忽啊。”
“嗯。”如心点了点头,心底最初的大喜,全被大夫几句话吓成了不安。她从来没有想过孩子会这么脆弱,她一不留神,只是摔了一跤,就差点失去这个孩子。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肚子上,吃过大夫的药已经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大夫的话说得很清楚,她不能吃止痛药了,下次若再痛,孩子就真的危险了。
孩子......
如心初为人母,欣喜不已,该是永灏呢,还是淼淼?
大夫在桌旁写药方,等元香来了,才告辞。
元香将煎好的药放在床头,一脸欢喜,“小姐,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说着把手伸进去,轻轻放在如心的肚子上,“这么平?人家怀孕肚子老大,你这瘪瘪的,哪里像?”
“什么叫像啊,大夫都说有了,那还有假?再说了,人家也不是一天大起来的。.你看雅兰怀孕,到了四个月,才勉强看出来一点,她若自己不说,再穿宽松一点,谁会知道。”如心的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虚弱,可是,一想到肚子里已经有个小生命,就欢喜不已。
“王爷回来了吗?”这是她今天晚上问得最多的话,她想要和他分享,他们有孩子了,她是那样急切的想要告诉他。
元香摇摇头,“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王爷大臣们都被召进宫了。”
“大事?”如心隐隐不安,元香端过药,“赶紧把药喝了,别想那么多。”
“嗯。”
大夫说得好危险,如心也是怕得要命,她要她的孩子,再苦的药她都要喝。那药真苦得要命,喝过药后,元香扶如心躺下,小心翼翼的,生怕又伤到她。
“元香,我好开心,我怕我会一晚上睡不着。你说这样,会不会影响孩子也睡不好?”如心喋喋不休,拉着元香说个不停,一会儿担心这,一会儿又担心那。
元香笑,“小姐,是不是要当娘的人都像你这样,话太多了,我耳朵都要起茧了。我说你都担心多余,皇贵妃对你那么好,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会派御医来专门来伺候你。或许还会将你接到宫里安胎呢,可不还有王爷嘛,他那么想要孩子,才不会让你有事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才不想去宫里呢!”如心摸着肚子,好不害臊道,“我和孩子都要陪着玄宸,除了晋王府,哪都不去。”
“行行行,你哪都不去,那就好好睡觉吧!”元香起身帮她掖了掖被子。
如心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太开心了,还是担心宫玄宸,现在天已经黑了,他黑没回来。
“你就没让人打听打听是为了什么事?去陆府问我爹,看他知不知道什么事。”如心说着,眼睛里满是不安。
“府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已经问过陆府了,连老爷也进宫了。”元香正说着,锦瑟忽而跑了进来,一脸急切担忧的问,“如心怎么样呢,是哪里摔着呢?”
“小姐她是......”
“我没事。”如心打断元香的话,怀孩子的事,她可不想玄宸最后一个知道。她要亲口告诉他,第一个告诉他。
“真没事?”锦瑟依旧有些不安,“刚刚听丫头们说你摔得不轻,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刚刚去哪呢?”如心问,锦瑟很少有找不到人的时候。
锦瑟目光有些躲闪,“你好好休息,我让厨房给你顿了汤,你待会喝了再睡。”
“锦瑟你刚刚去了哪里,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
“我刚刚......”锦瑟也不想骗她了,有些事,她也该知道,“吴王抓了一个复月党的人,今天傍晚在城门外处决。”
“你去看呢?”如心不解,杀人有什么好看的。脑中忽而一闪,“锦瑟,你怎么忘呢,你不能出府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从没见锦瑟出过府。
“王爷不是不在家嘛,不会知道的。”锦瑟笑了下,又说,“只是府里的丫头都好奇,复月党弄得满城风雨,都想去看,我也好奇啊,所以就跟去了。”
锦瑟无所谓的说着,其实她的心一直紧悬着。她惶恐不已,她怕是祁钰,她怕他们都来不及相认就结束。她同样也怕是真正的复月党,而绝非宫玄濯的杀鸡儆猴。
每每听到复月党的消息,听见他们被诛杀,锦瑟就满心罪恶。他们,多数都是忠良之后,在为光复大月而努力。她这个大月公主,却甘心为婢,还是灭国仇人的婢女。
“锦瑟,你在想什么?”如心望着她,总觉得锦瑟看上去平和,却心事重重。
锦瑟扭头,看着依旧单纯质朴的如心,她希望她永远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好。她也希望自己能忘记过去,可是,忘不掉。
“如心,你觉得呢,你觉得复月党该不该杀?”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管是夏朝也好,前朝也罢,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首要任务。现在两方争斗,于百姓毫无益处,只会让他们活在惶恐不安里。我倒是觉得,如果能握手言和,才是最好的结局。大月、夏朝又如何,一切不都基于百姓之上嘛,不管谁当皇帝,不管哪朝哪代,为君者的目的都是一样,就是国泰民安。其实这个国家姓什么,真的没那么重要,与其争斗,还不如共同治理国家。其实我觉得复月党的出现正是对皇室的一种督促。以后若真和平共处了,可以给复月党的领头人,也就是五皇子一个官职,专门督促皇上勤政和为民请愿的官,哈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官,我想的太天真了。”如心自己都觉得是异想天开,两方争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锦瑟却愣怔了半天,看着如心的样子,好像看陌生人一样。如心不自在的动了动,“锦瑟,你今天是怎么呢,老走神?”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种想法该有多好,或许,只有你才能让两方止戈。”
“你少拿我打趣,我几斤几两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啊!”如心笑着,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可是是坐久了,她忙小心的躺下。
锦瑟看着她,想着刚才的话,如果如心恢复记忆,也能忘记仇恨,该有多好。或许,他们现在就更愿意积极的帮她恢复记忆,可惜,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如心,有时候放下,比拿起需要更大的勇气,也更让人佩服。”锦瑟说。
如心躺在床上打趣,“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锦瑟笑笑,看着如心没事平安,她也就放心多了。她现在就很好,忘记过去,简单快乐的活着,她又何必说些让彼此难过的话。
看着如心,就不自觉想起宫玄宸。他真的太难了,心底明明想让如心为正妃。可惜,他不能这么做,不能暴露她的身份。身为王妃,有太多诚要参与,每一次进宫,每一次见宫玄濯都是危险。现在将如心留在晋王府,只是侧妃,就不用出府应酬,他给了她的一切,丝毫不比王妃差。
她已经完全是独宠了,偏院那些女人,他甚至连看都没去看一眼。锦瑟知道,自己骗不了宫玄宸,他早就知道如心是锦晨。他们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听丫头们说你摔得很厉害,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还没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这么摔,还了得!”锦瑟责备着,语气里却都是关怀。
如心偷偷的笑了,元香却逮着空隙说,“不是我家小姐不小心,是有人在院门口洒了油,故意想让她摔倒。”
锦瑟一惊,“有这事?”
如心点点头,她现在有了身孕,越发容不下这些人来伤害她和孩子。
“这事我会查的,若抓到,就来道个歉,认个错。”
“不行,得赶出王府。”如心坚决道,锦瑟倒是微愣,她不明白,如心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狠。若是以往,她只是让自己说两句就行,现在却要赶出府。
锦瑟劝,“只是摔了一跤,也没什么大碍,我看就算了,你要赶出府,会闹到王爷那里,对你也不好。“
“怎么只是摔了一跤,我差点......”如心咽下,毫不退让道,“你只管找出是谁,剩下的交给我。”
“那好吧。”锦瑟只得答应,“我还是觉得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三思后行,只是摔了下,没什么大事就算了。不要让外人觉得,你得宠了,就容不下别人。”
锦瑟走后,元香气呼呼的说,“她说的什么话,一点都不为小姐着想,要是留下那些女人,以后指不定怎么害你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哼。”
如心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锦瑟的话让她有了想法。只是宫玄宸,为什么还不回来。连陆远都进宫了,究竟是什么大事?
元香唠叨了一阵后,也是护主心切,担心如心受了欺负,不许她心软,不许她再这么任由那些女人下去。虽然没有大动作,但小打小闹也伤人,特别是如心现在怀了身孕,要特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