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把她吃光光
以前在陆府,虽然少不了受些人的冷眼,但如心毕竟是小姐,哪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但也还是。.这些做饭、做菜的活儿,陆府丫头多,也没让她插手过。
今天一时兴起,跟着元香乐颠颠的做了几道,自己心里是很满足,很愉快的。
宫玄宸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在厨房里忙碌,她突然觉得,不当侧妃,不要奴仆也挺好的。只是,她不要可以,宫玄宸不行。
他们把饭菜都端到卧室吃,这样趁着烛光摇曳,似乎特别温暖。元香将菜上齐后,笑嘻嘻的退下,屋内,就只剩如心和宫玄宸两人相对而坐。
宫玄宸看着一桌子上菜惊讶道,“都是你做的?”
“还有元香帮忙,你尝尝怎么样?”如心殷勤的给他夹了点菜。
宫玄宸张嘴吃下,半天都没反应,如心不安,“怎么样啊,不好吃吗?”
见如心那紧张样子,宫玄宸忽而想逗逗她,故作苦瓜相点了点头。
“啊,我就知道我做菜不行,元香还骗我好吃。这些都撤下去,我再去重做。”如心说着,还真起身要撤走菜。
宫玄宸情急,一拉手,就将她带入怀中,“傻丫头,我逗你的,娘子做的当然最好吃啦,我要吃光光。”
如心坐在他的双腿,望着宫玄宸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娇嗔道,“好啊,你戏弄我,该打。”
“我身上都是伤,你舍得吗?”
“那......那就该罚!”
“罚什么?”
“......”如心靠在他怀里,还真没想好,罚他什么。罚酒肯定是不行的,他现在哪能喝酒。
正思忖着,宫玄宸凑上来,“那就罚为夫亲你一下。”
“你想得美!”如心笑着躲开,指着一桌菜说,“不可不管是不是真好吃,就罚你把这些吃光。”
“遵命。”宫玄宸心情不错,居然有心情和她玩闹。
如心起身做到他身边,托腮看着他吃,“要吃光光哦。”
宫玄宸邪笑道,“这么多吃光光有点困难哦,要不我们改一下,把你吃光光。”
如心的脸顿时就红了,正襟危坐道,“开什么玩笑,乖乖吃饭。”
宫玄宸也只是逗她,见她通红着脸,心下偷乐,还真乖乖吃起饭来。大口大口吃饭的样子,如心凝眸望着,不觉得粗鲁,反而赏心悦目。男人就是要这样吃饭,才有味道,女人也会有成就感。
案几上燃着红烛,散发着红色的光,照在宫玄宸脸上,比平时的冷毅,多出了一点妖娆迷离的气质。
如心满心欢喜,这样宁静的日子已经快半个月了,住在乔荷院,宫玄宸不上朝,也没有人打扰他。安心养伤,他的身侧只有她,这样的日子,真的能永远下去就好。
可是,如心知道,有一天他的伤会痊愈。其实就算不痊愈,他也呆不下去。他要的,不是妻子,不是家。
他那日日焦躁,不安的徘徊,已经向她表明,他厌倦了,他想回到朝堂上。
她自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不能自私的将他绑在身边,耽误他的前程。更何况,她还没有那么多自信,说能将他留在身边。
一直望着宫玄宸,这样,其实也该满足了。不是正妃,可是,在府里俨然是女主人。而从玉林围池来,宫玄宸除了待在乔荷院,别的女人看都没看一眼。
是,她该知足了!
如心自我安慰着,只是不知为何,头越来越沉,烛光摇曳,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直疲倦的拖着腮,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抵住困意来袭,晕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
“如心,如心......”
宫玄宸喊了她两声,没有反应,看来是药效到了。.他起身将案几边,那上面燃着两根蜡烛,一支是普通的,另一支则是含有催眠药粉的。他将那只蜡烛吹灭,又重新点上另一支。
他将昏迷的如心抱到床上,懒懒道,“阿瑟,茶凉了,换掉。”
锦瑟闻言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如心,又扫了扫伫立在一旁的宫玄宸。她真的不懂他了,明明不希望如心是锦晨,可是,为什么还要去验证?
如果,结果是他不想要的,他该怎么办?
十年前,他为了夺取江山,不惜背叛青梅竹马的友情。那么十年后的今天呢?他会不会为了皇位,再次出卖她们?
如斯想来,锦瑟不由得身子发凉。她本该最相信他的,可是,月祁钰领导复月党的出现,难保不是一个诱饵。她不知道哪天宫玄宸抵不住诱惑了,将她交出去,捕获前朝余孽,于他是大功一件吧?
“阿瑟......”
宫玄宸的喊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她抬眸望着他,烛光迷离中,他凛眉冷峻的模样,是她一生都无法触碰的眉宇。
十年相守,她曾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可是,事到如今,多了一个月祁钰,此番他又怀疑如心是锦晨,如果真是,三个前朝贵胄,真能活下来吗?
平判御史已经不是宫玄宸了,他就算有心袒护,也袒护不了她了。锦瑟不敢有更多人知道,更因那验证皇族后裔的办法,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得对外人道的秘密。
锦瑟俯身道,“还请王爷出去一会儿。”
“出去?不行,我要在这里等着。”宫玄宸态度坚决。
“如果王爷不出去,我就不能替你验证她的身份,毕竟,这是大月皇族的秘密。”
“你是在提防我?”宫玄宸心里一凉,何时起,他与锦瑟之间,竟也有了不信任?
“如果这样能让王爷出去,你就当是提防吧!”锦瑟说罢,默默地站着,等待宫玄宸的离去。
宫玄宸也不想强人所难,轻声道,“我等你的结果。”
说着,再也未多看她们一眼,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内,就只有昏迷的如心,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锦瑟。
在锦瑟心底,如心就是如心,她从来没有想过用什么方法来验证她。毕竟,锦晨葬身火海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可是,宫玄宸的话,让她也开始生疑。锦晨真的死了吗?何止宫玄宸怀疑,现在这样看着如心,连她自己也止不壮疑。
两年了,她再也不是当初入府为婢的小丫头,岁月让她成熟,容貌长开了,也越来越像她们。
她们,吟夕、吟沫,本来就是双生姐妹。
小时候,锦瑟也分不清,哪个是夕贵妃,哪个又是沫妃,后来,才渐渐懂得了一些察言观色。一直郁郁寡欢,不苟言笑的是夕贵妃,而艳丽逼人的是沫妃。
虽然如此,也还是真假难辨。
就如同此刻,看着如心,她就不自觉将她们三个人的容貌相互叠加。如心的容貌和她们虽然还是有出入,但相似度还是很高的。其实细看如心的眉宇,也还是有点像父皇,娇柔中多了分英气。
还没验证,锦瑟的心就乱了。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宫玄宸的话,她也开始着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如心像自己的妹妹。
可是,妹妹......这让她如何接受,一直相见却怕见的人,居然就在身边?
“如心......”锦瑟轻轻喊了她一声,没有反应。她将如心翻转过来,背朝上方,左肩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大月朝的后裔,天生就有龙腾胎记。那胎记自出生就有,只是有些特别,好像长在骨头上,肉眼看不出来。只有用墨汁,才能将其显现。是一直绕月的龙,这胎记世世代代都有,所以,月朝的开国先祖才会认为他登基是顺应天命,以月为吉祥,建立月国。
而且,这胎记也是检验皇子身份的一种渠道。听说很久以前,有妃子不贞,所生子女也是这样验证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从小锦瑟就听了不少关于夕贵妃的传闻。说她的女儿早产,或许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孩子。
后宫的妃子们老是拿这事做饭后谈资,她们是想让父皇重视起来,查验那个孩子。可是,父皇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将那些背后胡言的妃子处以了绞刑。这件事,曾在后宫轰动一时,她虽然年幼,也还是记事的。
自此后,没人敢说夕贵妃的是非。父皇也非常相信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锦晨的出生,还赐她封号。就连锦瑟,到灭国十五岁,也没有获得过封号。
在后宫,公主那么多,想要脱颖而出难上加难。只有母妃受宠,她们才能好过,而显然,锦晨的母妃才是父皇的挚爱。
最后,父皇为了不交出她,牺牲了整个皇城的兵力,从而导致灭亡。锦瑟想想,都觉得感慨。她不能指责父皇什么,或许同为女人,她羡慕吧,羡慕有那样一个男人,眼底只有你,再也没有江山社稷。
“阿瑟!”
宫玄宸在外面心焦如焚,不免开始催促,锦瑟从过去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低声说,“一会儿就好。”
她起身,茫然的环顾四周,朝书房而去。然而,当占有墨汁的毛笔轻轻划过如心逛街的后背时,锦瑟的心一阵阵抽搐。
她只是抱着随便试试的心态,她甚至从来不敢幻想,生命中还会有同伴,有姐妹。关于大月的一切,她差点都忘记了。可是,月祁钰的出现,让她再也无法置身之外。还有现在的如心,她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伤害停止?
死了就不会有痛,为什么都还活着?
只觉得那些墨汁像刺一般,刺到自己的眼里,刺进自己的心里。锦瑟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她怎么也相信不了这个事实。泪水竟夺眶而出,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眼泪还是溢过手指低落而下。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了。从那个雪夜之后,她就没有泪了吧!一个行尸走肉,怎么会有泪?
锦瑟跌坐在床边,身子因哭泣而战栗,那一刻的心情,或许,什么心情都没有。她无法形容,只是想哭。十几年的风言风语,还是在物似人非之后,还了夕贵妃清白。
锦晨没死,十年后,她又回来了。那么他们呢,那些死在大月王朝的人,是不是也都能回来?
她多么希望一切都能结束,可是,似乎随着锦晨的出现,永远都没有停止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锦瑟从哭泣中晃过神来,整理好昏迷的如心后,起身拉开了房门。宫玄宸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来回走着,不安全写在脸上。
他很少这样焦虑,过去的他,几乎是没有什么能让他心慌,他就像冰,或者说就像死人一样,她陪在他身边,感觉不到任何活人该有的脾气情绪。
这一切,只因为如心。他心底的人是如心,再也不是锦晨。
忘了锦晨,好好活着,永远没有人知道秘密,就可以永远封存仇恨。
不是失忆了吗,那么,就一辈子不要想起来。求你了,如心!
“王爷!”锦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喊了一声宫玄宸,迈着无声的步子,朝他走去。
宫玄宸回头,底气有些不足的问,“怎么样?”
锦瑟无奈的摇摇头,“王爷,她只是如心。”
“你确定?”宫玄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恩。”锦瑟重重的点点头,“或许是我不该跟她讲太多你和锦晨的事,让她不知不觉中,以为自己和锦晨长得像,就是她了。连做梦都胡言乱语,其实是我告诉她,锦晨喊你宸哥哥的。”
“我知道了,或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宫玄宸叹,脸上凝重的神情没有了,轻松了许多。其实锦瑟的解释,就是一种掩饰。只是宫玄宸宁愿选择相信,那不是锦晨,不是!
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好好的生活,她是如心,是他的侧妃。连锦瑟都确认了,他就不能再怀疑。
宫玄宸一次这样劝自己,没有锦晨,他要和如心开始新的生活。
“你也累了,去睡吧!”宫玄宸低声说,不经意瞥见锦瑟微红的眼,心中一骇,“你哭过?”
隐藏不错,锦瑟老实的点点头,“我以为她是锦晨,结果还是不是。我不该奢望,不该太过在意。”
“没事,就算不是锦晨,长那么像,你还是可以当如心是妹妹,你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
“恩。”锦瑟点头,恭敬的退下。她以为她没有漏洞,其实,完美才是最大的漏洞。
不过,诚如锦瑟所言,过去的就过去,他不想再执拗的坚持了。更何况,知道,也只是让自己安心。
如心、如心,给她取这名的人,是要她宽恕吧。只是,不知道最后,她能不能宽恕他。
进屋的时候,如心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宫玄宸。后背凉凉的,她抹了抹,什么都没有。其实,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在锦瑟走之前,就替她清醒干净了。
“我怎么睡着呢?”如心迷迷糊糊的望着宫玄宸。
宫玄宸也是一愣,没想到如心这么快就醒了。他上前,坐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什么都不说。
如心望着他,安静得有点莫名其妙。
桌上的菜还剩了许多,如心撇嘴道,“喂,王爷可要说话算话啊,就算难吃,也得吃光光。”
“恩,是很难吃!”宫玄宸低头,嗅着她青丝的幽香,亲吻着她细嫩的脖子,邪邪笑,“我会遵命,吃光光的。”
耳后酥麻麻,如心又羞又恼,“好痒,哈哈......你不要乱动,咬得好痛,喂,是吃菜,不是吃我......玄宸,宫玄宸......”
“你安静点,傻丫头,我还有伤。啊,好痛,别动。”宫玄宸蹙眉,如心真就不敢动了,忙说,“你先躺着,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你......唔唔......”
宫玄宸忽而堵住她的嘴,霸道疯狂的吻着她,直到她老实的不再乱动,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才松开她的红唇,却又将她压倒在床上。
如心刚想喘口气,宫玄宸就压在身上,她望着他,脸颊通红。
“如心......”他喊着她的名字,将头埋在她的颈肩,那急切又炙热的吻,烙在她的身上,烫得她的身子忍不住战栗。
“玄宸......”她有些怕,尽管不是第一次,可是,还是很不安,抱着他胡诌理由道,“你的伤......”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宫玄宸忽而抬头,目光挑衅的看着如心。
如心无辜的摇头,“我可是担心你的身体。”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宫玄宸吻住她的唇,手已是轻车熟路的褪去她的衣裳,肌肤在空气里,有些冷,瑟瑟发抖。她寻求温暖,抱紧宫玄宸。
宫玄宸赞赏的轻吻着她的肌肤,她的娇羞让他欢喜,尽管有些调教不熟的样子,但是,他心底还是欣喜,毕竟,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调教他的小娇妻。
屋内高燃,映着他们缠绵起伏的身躯,在满是喘息娇吟的房内,整整燃烧了一夜。
只有身心相许,才称得上是夫妻。每一次相拥,宫玄宸都说是洞房,如心笑,哪来那么多洞房。
当时不懂,后来如心才明白,只要有爱,在哪,都是他们的洞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