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暖榻边缘
然而此时凤枭音从那人话中寻到了一个点,立马想起昨晚那些人撤走之前也说过类似等不来倾国公主的话。.既然倾国公主苦心布局想要抓他,又为何事而来晚了?
右手食指关节敲击着暖榻边缘,凤枭音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人,眸光闪烁不知在寻思着什么。
漫长的等待中,那人只觉全身火辣辣的疼,可是凤枭音不开口让他觉得更是比死都难受,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他上一顿刑罚,也好过在这里让时间煎熬着。
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鲜红的汇聚成一小滩,慢慢的变成一大摊,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在自己眼前凝聚,越来越多越来越红,甚至凝固出一层薄薄的膜,看的那人心惊胆寒,只觉全部力气在不停地游走,顺着血液脱离自己,生命也由着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点的干涸。
就在那人以为凤枭音是打算看着自己流血而死的时候,凤枭音突然开口:“倾国公主为何耽搁?”
猛的一声厉喝,吓的那人全身一抖下意识开口道:“八十万两雪花银,公主为了寻到那笔银子。”然而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若是倾国公主知道自己背叛了他,恐怕他死的会更加凄惨。
却不想这个数字在凤枭音的心中引起了惊涛骇浪,不给那人思考的时间,凤枭音继续开口道:“可是永定二十二年的那笔银子?”
那人惊愕抬头,看向凤枭音不可思议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然而下一刻他更加后悔自己竟然有问必答,全无准备的被凤枭音套出了所有实情。.
凤枭音就是一个激灵,道了句‘不好’起身便走,完全顾不上影手中的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几步进了左冷凰的房间,撘眼便看到左冷凰已经醒了正坐在那里发愣,看脸色并不是太好。
左冷凰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凤枭音突然失去了身影,任凭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于是猛的坐了起来,恰巧知音进来看到左冷凰一脸的冷汗,急忙洗了个毛巾过来给左冷凰擦汗,凤枭音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吓了知音一跳。
左冷凰也发觉凤枭音脸色不对,坐起身子看向凤枭音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知道凤枭音有话要对左冷凰说,知音体贴的退了下去,顺带将房门关上,以防隔墙有耳。
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凤枭音这才来到左冷凰身边坐下,伸手拿过茶杯给左冷凰倒了一杯压低声音道:“影回来了,将你要的粮食都发放下去了。”至于他自己的那四十万他压根就没想提。
“偶!这不是很好嘛?你脸色怎么不好那?”接过茶杯左冷凰抿了一口,对于凤枭音带来的消息左冷凰并不意外。
叹了口气凤枭音看着左冷凰喝过茶之后,这才接过杯子放在桌上道:“影还带来一个人,是辰倾凤的人,那人说辰倾凤在找永定二十二年那笔八十万的银子。”
这句话终于让左冷凰精神了不少,整个人坐得笔直靠向凤枭音道:“难道、当年的案子并未寻回那八十万两?那皇上究竟是如何了结那个案子的?”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当年的事情存有太多疑点,如今我怕的是辰倾凤寻这笔银子是为了辰亦君。”
“你的意思是凉京城东窗事发,辰亦君没有退路了?”
“是!辰亦君为了这笔银子努力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寻了赈灾钦差这个差事,就是为了用这笔银子笼络人心。你之前将他的财路断了,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这条,却又被你给揭发了,可想而知辰亦君现在是被你逼上了绝路,若是不把这笔银子添上,恐怕他无法跟他的父皇交代。”
“所以他跟辰倾凤打起当年那个案件的主意?”左冷凰头脑越来越清晰,思路越来越敏捷,似乎有什么正在呼之欲出,让她的心情没来由的便好了很多。
望着雕花的窗棂凤枭音点头道:“这个案子若我们不知道,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恰巧我们知道了这个案子的存在,自然就能猜出他二人在想什么。估计她们就是想用这个案子做文章,逼皇帝让步。”
“你觉得他们是想逼皇帝让步?还是想找到那笔银子?”不置可否左冷凰明白凤枭音的意思,对于其中利害她还是想弄得更清楚一些。
抓过左冷凰的芊芊玉手,凤枭音用手指描绘着左冷凰纤细的手指道:“若是我宁愿补上银子,并借口必须深入体察灾情,以免将官银误入刁民之手。也不会以此威胁皇帝,那样便是公然与皇帝为敌,这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万不得已,实在找不到那笔银子,他们也只能这么做了。如此我们必须的阻止他们在查下去。”左冷凰眸色一凛杀气顿时四溢开来,她好不容易将辰亦君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可以给他有翻身的机会。
龙鳌城依旧像以往一样繁华一片,大年初一的气氛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敞开大门,等着拜年的友人登门造访。
客栈中辰亦君紧闭房门,气氛显得有些诡异的沉闷,手中一份密信死死的捏着,恨不得攥出水来一般,让他身边的人一眼看出此时此刻他的情绪很不好。
当当当三声房门轻响,辰亦君面色阴沉的喝道:“谁!”
似听出辰亦君语气中的不善,对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殿下,是北方节度使丘壑丘大人求见。”
听到丘壑的名字,辰亦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却还是无奈的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闻声房门轻轻开启,外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将一名五六十岁,但身姿伟岸的人请了进来。来人身着一袭便服,粗布麻衣的那一种乍一看并不引人注意,可若细看你就能发现他器宇不凡、非富则贵,穿着实在是与他本人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