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格纹
一阵翻云覆雨后，宗帅从女人身上下来，摸过一边的烟点上。.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长得还可以，身材也还行，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最重要的是，这还是那个女人的第一次。Ｘ到公寓的时候，女人就坐在门口，不像一般出来玩的女人。
想了想也没问，拿出钱包里所有的钱扔到床上，挠着脑袋往楼下走去。
他需要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受了韩熙城的挑衅，差点在大庭广众下和他动手。之后那个李芊芊的女人，看似圣母的脸，在非常恰当的时间送上房间门牌号。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宗帅掐灭手上的烟头，听见楼下有声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没有人会那么愚蠢，摸进他宗帅的住所行不轨。而公寓的钥匙，除了他自己外，还有一个人有。确切的说是，钥匙是这间公寓真正主人给他的……
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打破了属于这栋公寓两年来的黑暗。依稀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戴着帽子，身材挺拔，一动不动的抽着烟。
宗帅停在了楼梯上，烟盒里已经空了，此时他却意外想抽烟。刚才做的时候，只是脱了衬衣，不太结实的胸口上，一个伤疤依稀可见。另一边心脏的位置，纹着一段奇怪的柏拉图文字。
“比想象中要快，你不会不行吧。”
男人听似戏谑的声音，鹰眸却出奇冷漠的看着前方。
“你傻了吧，忘记小爷曾经外号一夜十次郎吗。！”
“嗯哼？”
男人又是这种表情，装着糊涂，明明有一张很精明的脸。
看了男人几分钟后，宗帅不满的一脚踢在楼梯上，喘了口气，傲慢的说道：“你又穿得乱七八糟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公寓的钥匙还我。”
此时却响起男人爽朗低沉的笑声：“小宗，你糊涂了吧。你似乎没有这个权利收回公寓钥匙。别忘记了，这间公寓真正的主人是……”
宗帅突然打开了灯，男人也刚好抽完烟，交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转头看着宗帅，嘴角带着邪魅的笑。.
男人习惯性戴着帽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身上黑色西装剪裁合身，衬得男人更加英气挺拔。只是下身的花色裤衩，怎么看也不对眼。
他没有转头看宗帅，左手指灵活的在沙发上跳动，无声中能听见优美的旋律。
“那个女人是哪里找的？”
男人嘴角邪魅的笑在放大，动作轻缓的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说道：“不满意吗？”
“应该不是你的女人吧。”
宗帅嘲讽的还击，男人却无动于衷的坐着，甚至连转身看着他的意思也没有。
“我可不知道你还做这种营生，她总成年了吧。”
“应该吧。”
三个字让宗帅火气上涌，走到男人面前，俯视他的脸，不满的低吼：“装X死全家！你随随便便送个女人让我上床，现在还这副无所谓的语气。我……”
“你不是需要女人吗，那女人长得也不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宗帅力道猛地上调，却突然泄气般倒在一边沙发上，抓着杂乱的头发，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我在街上碰到那个女孩，她说她家里缺钱，说什么服务也可以去做。本来我想留给自己的，你说你需要，我就让她过来了。看你的样子，她的服务不太周到，应该……”
“任漠。！”
“哦？想和我打一架？”
宗帅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了，看了眼男人，别过脸。
“上次就领教过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不会再犯贱找揍，这几天还有事要忙——”
男人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浅笑着说：“麻烦把小宗的衣服拿过来，我们还要出门。”
“是。”
女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回去，抱来宗帅的衣服，恭敬的递给了男人。
“乖。”
宗帅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女人。
女人推开了，刘海稍长，低头的时候看不清表情。只感觉她很紧张，瘦弱的肩头一直紧绷着。
“他已经给了足够的钱……”
“那是他对你表现满意的小费，和我这个不同。”
只听见男人呼了口气，走过去把支票塞进女人的胸口，拿过衣服丢给宗帅。
宗帅怄气的把衣服扔到地上，皱眉低吼：“你要出去一个人出去，顺便送她走。！”
男人浅笑着捡起衣服，拍了拍灰尘，突然脸色大变，砸到了宗帅脸上。
“你！！”
“上次你要我查的已经查到，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
男人脸上依旧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优雅笑容，尽管帽檐下的双眸是一片死灰冰冷。
宗帅冷静了下来，却狠狠瞪了眼他，穿起了衣服。
“弱者就该有弱者的姿态。”
说了句耐人寻味的笑，男人走出公寓，上了停在一边的黑色轿车。
随意穿着衬衫，宗帅嘴里更是没听过，一直低语咒骂。出去时见女人还站在那里，橙色灯光下身影特别瘦弱。想起自己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却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心里有点歉意。
“我有事出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再离开。放心，我不会再碰你。”
转身时女人弱弱问了一句：“他是谁？”
“你说刚才那个不可一世，却喜欢假笑的男人？”
女人点点头，也许是刚才太卖力，现在身子有点虚，站着都有点吃力。
“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这个世界那么大，你却偏偏碰到了他。不过今晚后也不会有关系了，假设以后在街上碰到，还是走远点比较好。我说了那么多废话，都忘记告诉你他的名字了。任漠，外面的人都叫他落神吧。他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好好睡个觉，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后宗帅礼貌的浅笑一声，想起任落还在外面等。不情愿的碎碎念了几声，快步走出去，关上门给女人一个冷静休息的空间。
而车上，任漠正抽着烟，深邃的目光犹如空洞，不由让人打一个寒噤。
上车后，任漠直接启动车子，往着一个方向开去。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和他坐在一起，总会感觉莫名的压迫和窒息。
宗帅自然的拿过任漠的烟点上，重重抽了一口后，苦笑着问：“你有去看过她吗？”
回应是一片死寂，任落好像没听见，继续开着车。
“我也很久没去看她了，突然有点想她了——”
“是因为那个叫乔苏的女孩和她有点相像？”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宗帅刻意避开这个话题，转头看着窗外夜色中的城市。曾经这里的街道那么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和她的脚步。
“两年了，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说谎的时候最好看着对方，这样谎话也会变成真话。”
“我在这里不是听你说教的。！你一个开夜店的，也不像会说教的好人。你给我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杀人不眨眼，和专门逼对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然后看着对方羞辱绝望的脸，自己笑得灿烂。！”
任漠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顺利把车子开进夜店街。这里，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热闹沸腾起来。无数男男女女放纵着自己的天性，堕落的很开心。
宗帅看了眼夜店街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兴趣参观你的地盘！你不要给我摆出一副这是你地盘你做主的样子，今天他不可能会在这里，你……”
“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任落丢下一句，车，一旁的小弟迎上来，灯光璀璨，夜店街才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