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越是贪心的人失去的越多
“我想便是没有大哥受伤,你也会寻了借口,盛装打扮出现在长公主府吧?”
容锦叶紧紧的咬着唇瓣,咬出鲜血来都不知道,望着锦玉的眼神带着恐惧。.
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锦玉嘴角弧起一抹冷意,“越是贪心的人失去的越多。”
丢下这一句,锦玉转身离开,包括被抱着的芍药,也跟着一块儿走了。
容锦叶颓败的跪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了一般,紧紧的掐着地上的牡丹地毯,最后怒气的吼叫,奋力一掀。
三足鸟兽的炭炉倾倒,耀眼的炭火滚在地毯上,呲呲的冒着烟。
屋子里丫鬟乱作一团。
芍药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姑娘,还要不要告诉清和郡主,让她查下毒之人?”
锦玉揉太阳穴,她真不想给容锦叶留什么脸面,祖母说的对,有些人都不要脸了,你替她留着她也挂不住。
可是容锦叶和容锦姒颜面扫地之时,父亲怎么办,祖母怎么办?
养不教,父之过,教出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儿,父亲有何颜面立足京都,估计会羞愧的恨不得撞墙而死。
还有祖母看似心硬,其实不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们,保护着侯府的脸面吗?
更保护着她们这些未嫁的女儿。
锦玉迈步朝前走,岔道处,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锦玉扭头,便见到容锦云带着丫鬟走过来。
扫了眼锦玉身后的路,容锦叶嘴角弧起一抹笑来,“怎么样,大姐姐闹着要上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咽气了没有?”
锦玉嘴角轻笑,“大姐姐这会儿要是就死了,五妹妹还怎么瞧热闹?”
容锦云又走近两步,呲笑道,“她倒是难得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与其给人做妾,还不如真的死了呢,昨儿出了那事,她应该在长公主府就撞了墙,那样还能得声‘贞洁烈女’的称赞,这会儿死也来不及了。”
容锦云一脸的惋惜,要是容锦叶有贞洁烈女的称号,连带着她们都脸上有光啊,现在,有的只是抹黑,耻辱。
芍药站在一旁,嘴角微抽,五姑娘的嘴巴真毒,可是这样侮辱“贞洁烈女”这个词合适么?
似乎在大昭寺梅林,那会儿撞墙,才能得声贞洁烈女吧?
锦玉很累,轻打哈欠道,“不耽误五妹妹你去瞧大姐姐上吊,我先回玲珑苑了。.”
容锦云侧身把路让开,笑道,“四姐姐,三姐姐这会儿是晕着没醒,估摸着她醒了,也会闹着要上吊,你就不应该救她。”
锦玉看着容锦云,转身吩咐芍药道,“准备一份砒霜,我既然能救她,自然也能帮她自尽。”
说完,锦玉迈步回玲珑苑。
锦玉迈步上二楼,喻妈妈瞧见锦玉回来,满脸都是笑,“姑娘回来了,方才铁血御史家周姑娘把姑娘借她的衣裳送了回来,还有一封感谢信。”
说着,喻妈妈把那封信拿来给锦玉。
锦玉瞧见信微微一愣,只是借了套衣裳而已,还是因为容锦云才受了委屈,竟然给她写了信。
锦玉带着好奇拆开瞄了两眼,只见信上写道:
昨日,梅花宴上谢容四姑娘解围,家父性情耿直,身为儿女,虽受些许牵连,但引以为豪,对于府上之事,欲替家父辩驳一二,言辞不足以取信,特奉上当日举报信件。
锦玉把信封倒开,里面果然夹了封信。
扫了两眼,锦玉的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她还真是不怕死,居然亲笔写了举报信。
这要被大夫人知道了,她还有命在吗?
锦玉的目光落到衣裳上,眸底流淌过一丝笑意,她这是投桃报李啊。
只要她想查,查出是容锦叶的笔迹是轻而易举的事。
锦玉想,容锦叶这么大胆,一来是铁血御史的名头不是虚的,他不会泄密,可是架不住他有女儿啊。
二来,她也是找不到人帮她写信吧?
有了这封信,就等于是捏着容锦叶的把柄了,想整死她都不用自己动手。
锦玉把那份感谢信丢攫炉,那份举报信,锦玉锁进了梳妆盒里,钥匙让喻妈妈收着。
喻妈妈拿着钥匙有些紧张,她已经许久没有收过什么宝贵的东西了,之前听说姑娘锁在箱子里的秘方被偷,府里福总管挂在身上的钥匙都被偷了,她担心守不住。
喻妈妈望着锦玉道,“奴婢听说京都有那能人巧匠,能把锁做的巧夺天工,用簪子用玉佩皆能做钥匙,姑娘要不要也做一个,钥匙挂在自己身上才稳妥。”
锦玉扭眉看着喻妈妈,笑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不用怕丢了,不过那样的锁,我倒是好奇了,芍药,拿块精致的玉佩,让喻妈妈拿去定制锁。”
芍药抱着首饰盒,左挑右选,挑了块不大不小的玉佩交给喻妈妈。
锦玉坐在小榻上,榻上有份请帖样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不由的哑然失笑。
帖子是容锦闵的,他从玲珑阁拿了五本书,特地把书名记下,以防锦玉要的时候,找不到。
锦玉让海棠把帖子收好,接过秋菊奉上来的茶,啜了一口,就想起在松鹤院喝的峒山云雾,只喝了一杯就歇了,太浪费了!
锦玉啜了两口,小七就飞到小几上,脚上绑着个小竹筒,但是没有信。
锦玉扭了扭眉头,这是信半道上丢了呢,还是故意弄个空竹筒来提醒她,她还没有回信?
一瞬间,锦玉就呲牙了,这还用问么,肯定是提醒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呢。
锦玉眉头一挑,明亮的眸底闪过一抹俏皮,摸着小七的脑袋道,“你家主子可真穷,连张纸条都没有,海棠,拿张小信纸来。”
海棠哑然失笑,信鸽可不是等闲人家会养的,会缺那么张传信的纸么,不过还是取了信纸来。
说是信纸,其实是很小的花笺,约莫食指长,小指一半宽,有各种各样的颜色,还印有花纹。
锦玉小心的把花笺卷起来,塞进小七脚上的竹筒里,然后弹了小七的脑门一下,小七就扑腾翅膀带着媳妇回娘家了。
落在临墨轩书房笔架上。
还没停稳身子,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了起来,拿到信纸,就把他丢了,小七心碎成渣渣,眼神哀怨。
望着空白的淡紫色花笺,君若清的眉头皱了皱,左右翻看,确定无字。
忽而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提笔沾墨,把淡紫色花笺展平整,写道:还请不吝赐教。
吃完午饭,锦玉就收到了回信,看的她是呲牙咧嘴。
赐教个毛线,她还想求教一下,这破镯子怎么取下来呢。
锦玉就是不提“友尽”是什么意思,眼珠子一转,在花笺被面写道:木镯已寻到,误戴丫鬟手腕,现在取不下来了,已尝试各种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小七飞走,锦玉就开始忐忑了,那是他家传的镯子,他肯定有办法取下来,必须要有办法!
这边锦玉在祈求,祈求别回信给她,把丫鬟送来即可,她会恨不得撞墙身亡的。
那边君若清拿着信纸,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只知道木镯不是谁都能戴,可是取不下来还真没见过,府上出生的女孩,外祖父都帮着戴过,可是两三岁时,木镯就会掉下来,再也戴不上了。
在锦玉忐忑不安中,小七终于飞回来了,感受到锦玉的焦灼等待,这货还在空中溜达了两圈,气的锦玉直痒痒,恨不得用弹弓打它才好。
站在回廊上,锦玉取下信条。
信上写着:木镯是曾祖母留下的遗物,生前没有人见她摘下来过,临死前交给祖父。
锦玉见了头大,这是什么意思,是能摘下来,还是只能临死前摘下来?
还是说要摘下来,必须得死啊?
锦玉哆嗦了下,浑身汗毛林立。
头疼的锦玉迈步进屋,正巧秋菊在拨弄火炉,锦玉随手就把信丢了进去,眨眼睛,花笺化为灰烬。
秋菊望着那一团灰烬发呆,再抬眸时,锦玉趴在床上,抱着被子一阵揉捻,像是恼怒。
姑娘在和谁飞鸽传信?
秋菊心里好奇的像是被猫挠了一般。
锦玉烦啊,就因为一时手欠,现在头是一会儿疼一会儿疼的,到底怎么办啊,回信也不说清楚,怎么就不说木镯既然取不下来,就不要了呢。
锦玉一个劲的摇手腕,手镯上的银铃叮铃作响。
芍药见了心疼,不就是只破手镯么,连她都不媳,结果却是人家的传家之物,必须得还,偏偏还不了。
芍药眼珠子一溜,上前转了话题道,“姑娘,世子爷脸上有伤,你不是说要帮着调制药膏吗?”
锦玉扭头看着芍药,拍着脑门道,“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早上去玉竹苑的时候,我还记着要求教柳大夫呢。”
锦玉赶紧爬起来,去书桌上写了张纸条,递给芍药道,“今儿柳大夫应该还会来给三姑娘瞧病,你把这个交给他。”
芍药拿着信,转身离开。
锦玉困乏,便睡下了。
醒来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芍药拿了回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