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云霆之死
可是医院的楼下，血肉模糊，聚集了很多的人。.警笛声阵阵，陆菲儿平静地拉着南宫宸站在警察拉的警戒线外冷冷地看着云霆的尸体。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在飘荡的话，也许云霆来到了这里。
南宫大楼里面，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们什么都不可以动，这是我们私人的财产！”冷冽的声音正是出自南宫意的口中。面对在和银行人员准备搬送公司的东西的时候，这一声在喧哗中落地，冷静了所有的人。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凭证。你们集团资不抵债，我们有权没收你们的财产。”其中一个带头的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凌少晔上前来，取了这张纸看了看，望向南宫意，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摧毁了南宫意心中堆砌的所有城墙，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你们等一下。”南宫意极其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请你们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银行的工作人员硬气地说。他们很明显就是受到了上级的指令来行动的，不然不会这么大胆。毕竟南宫集团也算是比较大型的公司，不会不给面子。
“这个城市的人，不对，这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我们集团极其重信誉，请你们多宽限几天，好不好。”凌少晔笑着求情道。
“这是上级的命令，容不得我们来做主。”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立马否决道。
“就不能通融一下嘛？我们的确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很快就能扛过去的。”凌少晔接着说。
“不行。”这两个字引发了诸多的争吵。
员工们都在这里看着事态的发展，他们构筑的信心也在随着时间的流失，一点点崩塌了。
“怎么办？”这个微弱的声音点燃了所有的焦虑，也引发了所有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却不愿面对的现实。
“我们可能真的不行了。”员工里面的哀叹慢慢引发了一声叹息。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各忙各的去吧。”凌少晔一看情势不对，立马驱散了人群。
士气在不断地下降，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这一切呢。
南宫意靠在墙上，沉默了很久。
“你们搬吧。大家也都各自走吧。”终究，还是下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虽然他比谁都更不想说出这些话来。
“意，你决定好了吗？”凌少晔有点不敢相信，南宫意竟然放弃了。.
“嗯，我们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就认命吧。”南宫意低着头，看不到神情。
“意，你别这样，谁都可以没有信心，你不能没有！”凌少晔跑到他身前，拉着他说。
“少晔，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你觉得我们还能挺过去吗？别自欺欺人了。”南宫意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他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无奈地接受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亲自面对着曲终人散的局面，就让他逃避一下吧。
“请问你们想好了没有？”在一旁的工作人员着急地问道。
“你们行动吧。”凌少晔低声说。
看着这群人麻利地搬走那些资产，就像是多年来的心血被掏空了一般。
“云霆人呢？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没来！”凌少晔不由得有点疑惑地问道。
他多么希望现在的情绪能有一个人来分享，可是他却不知道云霆永远不会来了。
凌少晔看了看南宫意的办公室，平时爱开玩笑的人，此时却没有了兴趣来说些什么
他不想叹气，也不想抱怨。因为他们都尽力了。
也许南宫意说的对，我们不应该再自欺欺人了。
“你们自己收拾吧。我有事就先走了。”凌少晔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好。”银行来的人点点头，既然他们都同意了，也就没什么阻碍了。
凌少晔也没有心情去看这么残忍的一幕，离开了这里。
刚刚一出门，就被一群南宫集团的人团团围住了。
“凌副总，董事长怎么说，要让他们搬走吗？”一个年长的员工问道，他一直就在这里工作，很关心南宫集团的生死。
“凌副总，你快说啊。”一声声询问立马此起彼伏起来。
“我很遗憾地跟大家说，银行要搬走了，我们真的可以撑不下去了。”凌少晔微弱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起来。
沉默无限地延续，一反之前的吵闹。所有的员工都低着头，悲伤的情绪无处躲藏。
南宫集团的员工其实从危机刚刚开始，就很明了这个结果。可是对南宫意的信任远远打消了心中的念头。现在连南宫意都放弃了，他们也就没有了任何装傻的借口。
所有的希望就在一霎化作夏天海洋上的泡沫，在被狂风吹走之后就什么都没剩下了。一群人愣在了原地，体会着这不安和害怕。
失业的苦痛还没来得及侵袭一切，不舍的心情却一直都在延续。
沉默无语，纷纷散去。他们需要时间来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曾经的辉煌在一瞬间消失了，留下的就是无尽的灰尘。
凌少晔看着四散而去的员工们，他的心情就像死水一般。平静极了，却又失望极了。或者更像是沼泽，深深地现在落寞中，无法自拔。
他如同漂浮在河流中的人，找不到一块浮木来依靠。以前一直依赖着的浮木早就已经崩塌了。
手机铃声惊起了这一滩鸥鹭，凌少晔掏出手机，冷淡地说：“喂，我是凌少晔，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警察局的林警官，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做云霆的人吗？”低沉地声音像是敲起了丧钟。
“云霆怎么了？他是我的朋友，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情？”凌少晔吃惊地问，云霆一直以来都很沉稳，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他死了。”三个字像是宣判了死刑，林警官像是见多了这种情况，这语音语调尤其平静。
“怎么可能？我昨天才见到他的。云霆不可能死的。”凌少晔拿着手机的手无力起来，他蹲坐在地上，不相信地说。
“是真的。在医院里面，跳楼身亡。”林警官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不会的。云霆不会死的。”凌少晔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企图让自己相信。
“请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是真的，云霆已经死了。我们恢复了他的电话，找到了你。想请你过来看看，帮助我们了解一下情况。”林警官直接说了出来。
“好，我马上就来。”凌少晔刚刚承受了一个打击，现在又开始要接受现在失去至交的苦痛。他还没反应过来，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麻烦你们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了。那我就先去忙了。”林警官挂了电话。
在嘟嘟声中的忙音里，凌少晔的电话终于掉落下来。
啪的一声，让他清醒了不少。
一反应过来，就忙不及地冲向了南宫宸的办公室。
他的脚步声很快很急，甚至惊动了专心收拾东西的银行工作人员。
南宫意站在房间里面，门被反锁住了。
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刚重建的自信，这时候一下子被全数推翻。积压许久的自卑，一直在蔓延全身，是毒蛇慢慢腐蚀着，摧残着昂扬的斗志。
废人。他的心里浮现出这两个字来。从前因为这双腿，也曾这么说过自己。现在能够站立行走，是一个正常人一般。可是他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面对现在的残局，什么都做不了。
梦想和心血破碎了，撕裂出生疼的伤口。他龇牙地忍受着，闭上眼睛。这么大的打击他就快要承受不了了，谁能救救他？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痛苦的他。南宫意不知道，还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他。
“怎么了？是谁？”南宫意有些懊恼地走来开门。
“意，你快点开门。”凌少晔急切的心情不断地冒了出来，他的心里很慌，急于去验证云霆出事的消息是不是准确的。
“怎么了，少晔。我都说了让他们搬走吧。”南宫意厌烦地说。以为又是和银行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
“意，你先开门。”凌少晔听到了回应，止住了敲门。
南宫意轻轻打开了门，就被凌少晔紧紧地拉住了。
“你怎么了？”南宫意吃惊地说，看到凌少晔这么反常很奇怪。
“刚刚警察打电话来说，云霆走了。”凌少晔吞吞吐吐地说，他还没有办法消化这个事实。在他的心里，云霆就是一个超人，会永远跟他一起打拼着。
“走了？去哪里了？”南宫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走了，走去了天堂。”凌少晔的声音轻轻地，代表了他的质疑。
“不可能。我今天才看到云霆的。”南宫意连连摇头否认。他不能相信今天早上才看到的大活人就这么没有了。
“我也不信，可是他们很肯定。我们先去看看吧。”凌少晔难过地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有点相信了。可是他宁愿欺骗自己，林警官说的都不是真的。
“走吧。快去，你先下去开车，我马上就下来。”南宫意还是不愿意相信，明明今天才看到了云霆，怎么就出事了呢。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好，你快点。”凌少晔听了这句话，飞一般地跑了下去。
南宫意被凌少晔跑去的风儿吹乱了头发，他不断地在心里犯嘀咕，云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明明我才见到你不久。
来不及想太多，他赶忙去拿了外套，直接套了上去，也像一阵风奔向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