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很疼爱她
全天下都知道了，那么，那么，莫家迟早会知道，莫老爷子也会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会多么伤心失望，多么憎恶愤怒，而单位里必然也传的风风雨雨。
就算她和莫家除了经济关系之外，没有其他牵绊，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他们对她的态度，多少是明摆着的。这种事情一传出去，只怕就算莫叔叔和莫老爷子，也会认为她心机深重，故意勾引莫易生，想入主莫家少夫人的位置吧？
而她最担心的，还是单位那边，她所在的单位，算不上国内顶级事业单位，但向来管理严谨，作风方面抓得很严，现在这状况肯定会被开掉，那样的话以后就算再找工作，想进这样的单位也会变得很难，这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所有的生路都被这突然爆出的丑闻给封死了。
她成了一头困兽ｋ身都不自觉地颤抖着，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狠狠扔出去，更把床头的台灯都摔了粉碎。
“易小姐！”女人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有些慌张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就这样易晴又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莫易生回来的时候，在客厅里没见到夜晴，不由对着厨房里准备晚餐的女人问了句，“张管家，小姐呢？”
张管家将晚餐端出来，朝楼上看了眼，“小姐精神状况很不好，下午醒过来的时候，情绪依然很激动，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又睡过去了，直到现在还没醒。”
莫易生点点头，也没再说别的，草草吃过晚餐就到楼上去了。
张管家叹了口气，她其实不是莫易生新雇佣来的。莫易生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一直被安排在别的地方。
跟了莫易生也有七八年了吧？莫易生身边的女人换得多勤快，别人未必清楚，可她这个管家清楚。
他身边的女人，什么性格的都有，刁横的文静的可谓五彩缤纷，但今天被莫易生调到这儿来伺候夜晴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那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总有一个地方和夜晴相似！
莫易生对他的每一个情人都很好，即便是分手，也绝不会亏待。
张管家以为，他对夜晴应该是格外宠溺的，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卧室里，夜晴巴掌大的脸陷在雪白的枕头里，但是，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夜晴因做恶梦而时急时缓的喘息声。
莫易生靠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漆黑的眼仁纠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终于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描摹着夜晴的轮廓。
其实，夜晴真的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她太过沉静低调，总喜欢用看上去很不入流的东西来遮盖自己的美。比起高调而喜好时尚的孙露，她自然就不再耀眼。可是，但凡有人留意她一下，都会发现，她是如此的美，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他喜欢她低调，在出席家族联谊会的时候，喜欢她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不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那让他觉得安全。
记得她刚刚被领回来的时候，是个雨天，父亲领着她走进大门的瞬间，他就从阳台上注意到她。
那时候，她七岁，他十二岁。
她有一头黑亮的头发，也许是因为溅上了雨水，也许因为空气太潮湿凝结了雾气，黑发上有点水珠。她怯怯地，怀里抱着一个很陈旧的玩具熊，慢慢向他走来。
有一种感觉，说不清原因的，只是心头某一处，不期然的跳动着。
他放下手里的《西方经济学》怔怔的看了她好久，而那时，她也抬起头来，他发现她有一双比秀发更美的眼瞳，水润珠华灵气逼人。
她就是在那样一个雨天走进他的生命的……
现在，她在眼前，在手心里，依然有那样动人的秀发，依然是那双美丽的眼瞳，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完全变了。
他恨她，是的，恨！
无意识的，手指落到她纤细的脖子上，渐渐收紧。如果，可以更狠一些，那么，心中的恨是不是就可以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
以他的能力，要逼死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甚至不用他出面做任何事情，他就可以逼得她乖乖去死。
就像今天，虽然事件突发，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是，他原本就是要在今天，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的，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因为楚明的关系，把他和她的事情抖落出来。
本来，他只需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被人逼迫得无路可退就好，只是最后关头，他居然松动了，居然要帮她说话。
按照他如今在商界的地位，这种丑闻，虽然会对他造成一定负面影响，但这种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谁都知道，是夜晴先来勾引他的。
在这样的社会里，女人行为稍微有点不对，就会成为公众指摘的对象，而造成一切的男人，依然可以花天酒地，而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这就是现状。
男人身边的情人越多，就越证明这个男人有魅力，越容易被女人青睐，而女人若是多了几个情人，甚至只是换过几个男朋友，都会被人说成放荡。
夜晴被指责成勾引他狐狸精，贱人，又出现楚明这个前男友和高波这个现任假男友，日子一定会变得非常难过吧？宴会上，他只需要对记者点头，告诉记者楚明带来那个女孩子说的全是真的，那么夜晴就死定了，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只一步，他就可以让她彻底走上绝路，可最后关头，居然放弃了！故意把本来没有转圜余地的话打乱，说的云里雾里，扰乱视听。
梦里，夜晴成了千夫所指，唾弃谩骂，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相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勾引他”哭的满脸是眼泪。
莫易生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泪越来越多，梦里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
“叔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梦里，莫千华指着夜晴痛心疾首，极度失望而愤怒。
夜晴急切的辩解，可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真的不曾和莫易生发生过关系。也无需证明，因为那就是事实，她和莫易生上过无数次床！
“我不是自愿的，不是自愿的！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强迫我的！”夜晴在梦中被逼到山穷水尽处，破釜沉舟地大吼。
而传到莫易生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就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让他平白升起熊熊怒火。
其实，夜晴说的是实话，当初就是他一手强迫她成为自己的女人的。
夜晴很在乎莫老爷子和莫千华的看法，就因为她对他们的在乎，导致她十分害怕他们的关系被莫老爷子和莫千华，而他发现，这是折磨她报复她的好办法，每天都战战兢兢地，过得不安稳不舒坦，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她怎么折腾，她从来都不敢反抗，也不敢对外人提起一个字。
她就是被他禁锢在手里的夜蝶，在黑暗里挣扎，在阳光下还得微笑着陪他继续唱睦邻友好的戏码。
她的挣扎她的抗拒，她的痛恨，他都看在眼里。但，从来不予理会！
在他看来，她承受的痛苦，不及他千分之一，更不及他母亲的万分之一！
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她母亲犯下的错，她来偿还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是自愿的？！”莫易生赤红着双眼，原本没用什么力气的手指突然狠狠收紧，夜晴喉咙一痛，呼吸一滞，倏然睁开眼，，对上的却是莫易生铁青阴郁的面颊。
夜晴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愕恐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相闻，她的感觉是，莫易生像只狼，随时会把她狠狠撕碎，让后嚼得连渣儿都不剩！
她知道莫易生恨她，也知道莫易生为什么会恨她，可是，莫易生是那么聪明的人，那时候他明明也看见了他母亲是自己向后跌倒被车撞死的，不可否认，那其中的确有她的原因，如果，如果那时候她没站在他母亲身后，让他母亲受惊吓的话，那么他母亲就不会受惊吓，不会突然跌跌撞撞见鬼似的后退，也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惨剧。
可是，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莫易生的母亲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索命鬼似的，不是受惊吓就是精神受刺激。
她刚到莫家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莫易生的母亲易兰，易兰就是那样的表情，惊愕诧异，还有说不出的情绪，那时候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才知道，那叫厌恶叫恐惧。是的，带着厌恶的恐惧。
但尽管易兰不喜欢她，却还是笑着接受了她，而且真的像个母亲那样，但凡是好的，都会给她，她怎么对莫易生，就会怎么对她。
大家都说易兰是个好女人，说她易夜晴好福气，寄人篱下居然还能碰到这么好的叔叔阿姨。
嗯，那时候，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她会刻意忽视掉易兰眼里偶尔露出的惊恐和厌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莫易生对她虽然冷冷淡淡，但是，如果有别人欺负她的话，他也绝对要对人挥拳头的。
可以说，那时候的莫易生和现在恰恰相反。小时候，莫易生表面不喜欢她，对她冷漠却时常会不经意的关心她护着她，她那时就知道其实莫易生是很喜欢她的，即使他从来不说。而现在的莫易生，在人前宠溺她几乎把她宠上天，背后却这样欺辱她折磨她。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他恨不得她去死！
夜晴的脸给憋成青紫色，双手抓着莫易生手腕使劲掰，却怎么都掰不动。
“我……本来……就是被逼迫的！”夜晴艰难地说出来。
莫易生而话不说，对准她的嘴唇狠狠吻下去。
夜晴像是豁出去了，再也不矜持不忍受，她也还嘴，狠狠咬他。两个人就像野兽彼此撕咬谁也不肯放过谁！
这是第一次，夜晴敢反抗莫易生，莫易生意外，疼得眉毛都拧在一起。
索性不管不顾，扯了她身上的被子……
纵使之前有过无数次，纵使早就适应了他，能够和他很好的契合，可对于突袭，那股撕裂的痛还是让她闷哼一声，火辣辣地疼痛！
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肩膀，瞪大了双眼看着莫易生，看着他到底有多残忍，多冷酷。
莫易生本是愤怒的面无表情的，可这一刻，刺入之后却不用自主地发出极低的声音。
是的，人的身体永远比他的心要诚实，夜晴是痛苦的，而他的身体是快乐的。
那一瞬间的快感，让他把持不住。
明明很愤怒，明明是想让她求生不得。结果，沉陷的居然是自己的情欲！
意识到这一点，再看向夜晴那双清醒的眼睛，一种名为恼羞成怒的情绪控制了他，让他不顾一切的刺伤她，这一刻，他想看见她哭，想看她哭着求饶。
他需要这样一种胜利来告诉她，他才是主宰者。
可夜晴却咧嘴笑了起来，双手虽然无力，却还是攀着他的脖子，“原来，你的身体很喜欢我，是不是？”
这是第一次，夜晴这样妩媚地朝他挑衅，眼底是轻蔑嘲笑，慢慢的讽刺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他反唇相讥，“当然，如果不喜欢，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前途可言。跟着我，出卖你的身体，也许能得到更多的钱，能让你维持现有的生活。不然我向你保证，你连自己都没法养活。”
夜晴脸色惨白，却还维持着笑意，“你这是在劝说我卖身吗？”
“你以为呢？”莫易生俯身，在她傲然耸立的樱桃上咬了一下。
夜晴浑身一颤，却不料他下一刻就……
脸色也变得格外阴鸷，“我恨你，这是事实，永远不可改变。别以为我贪恋你的身体，就会因此而放过你！我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身材比你好，比你爽，比你旺盛的女人多得是。和她们相比，你连伺候在床上都是根木头！”
床头灯光细碎，昭示着一个疯狂迷乱的夜晚。
这次，她不哭不求情也不闹，任由他如何折腾，她始终都是面带微笑，仿佛站在高处俯视他，看着他折磨她。
这让莫易生格外不爽。
所以对她的折磨便没有丝毫折扣。
夜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晕晕乎乎地睡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反复做了几次，反正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睡在她身边。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做完之后居然没离开。
以前，她一睁眼，他早就没了影儿，连身边的位置都是冷冷的。
睡着的莫易生看上去，比醒着的时候要无害得多。沉静的像是个婴儿。
夜晴睁眼看着他的侧脸，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莫易生倏然毫无预兆地睁眼，看着她，伸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从今天开始，不许离开这套房子一步！”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你不能囚禁我，这是犯法的！”
莫易生笑，“犯法吗？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来抓我？”
夜晴眼神突然黯淡，她是孤儿，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而这些年她所接触的人，都是他身边的亲人，他和他们任何一个，都比她来得亲，她始终是个外人！叔叔是他亲爸爸，爷爷是他爷爷，他们根本不知道她被他安置在这儿，换句话说，就算知道他们又能怎么样，会怎么样？他是莫家独苗，而莫家那样的家庭也出不起这样的丑闻！
他们知道她和莫易生的关系之后，会怎么做？不管怎么想，最后结果都是她被逐出莫家，从此无颜见人吧？
“不会。”夜晴面无表情。
“算你聪明。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可以轻易让你淡出人们的视线。”
夜晴倏然瞪大眼，再也无法平静，死死抓住莫易生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让你死一次而已……”说完，莫易生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外套。
夜晴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当下惊慌失措，伸手抓住他胳膊，“莫易生，你不能这麽做！”
莫易生却没理她，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天后，夜晴又被私人医生注射了安定剂，浑浑噩噩中，觉得有人背着自己离开了那套房子上了车，然后在她的意识里有很漫长的车程，再停下来的时候，她又彻底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