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她的选择

秦凯越却又蹦到另一个话题，“夜晴，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莫易生，还是选择我？”

夜晴被问住，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因为这世上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见夜晴不答，秦凯越平静的双眸深处，却有受伤之色，然而，夜晴看不到。

“当我没问吧。才几个星期没见而已，你瘦了很多。”

夜晴笑了一下，“多事之秋，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了。”

是很乱七八糟，那些事，他都知道。

晃了晃手中的红酒，他猛地喝了一口，“夜晴，如果有一天，我让莫易生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恨我？”

这个问题让夜晴觉得很惊悚，莫易生一无所有？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莫易生身上，莫易生这个男人，搞垮了A市两大根基深厚的家族，会一无所有么？

“不会。”她还是回答了。在她看来，莫易生拥有什么，和她没多大的关系，除了心中那份被她掩埋很深的感情，以及他是她儿子的父亲之外，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呢？那么多年的仇恨和伤害啊。

“这么不假思索，是因为你相信他不会变的一无所有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凯越，就算是商业竞争，我也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伤害。”夜晴望着秦凯越，漆黑的双眼里，都是诚恳。

这让他想到那天在少年宫，他们陪峥峥做手工游戏时，她专注的样子。

此刻，他仿佛可以在她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果能够一生都被这样一双眼睛，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该有多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她离婚之后，无论经过多少女人，都无法找到爱的感觉了，有些人注定是生命里的唯一。

可他也知道，在他同意坐到现在这种位置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不断地见她，对她说那些话呢？也许只是为了倾诉，也许只是为了多见见她，感受她眼中只有自己的感觉。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是夜晴，你知道么，我和莫易生，都不是能够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的人。以前我以为我可以，但是，后来，我爸让我明白，我不能。而莫易生也做不到。”

“你说这些，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夜晴眼睛微微迷离。

“他掌握的一切，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你是秦家唯一的后代，秦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跟了你六年，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夜晴唇角含笑，“你们的世界，和我向往的生活，完全背道而驰。但是，凯越，也许你不相信，我真的下过决心和你过一辈子，只是，那些话，你没给我机会说出口。”

秦凯越一震，睁大眼看着她。

“凯越，你总对我说，是我们的缘分还没到，但是，我眼睁睁地看着缘分来了又走了。在我们的婚姻里，我没资格要求你只有我一个，因为我自己首先就没做好。但是，当我看到那份孕检报告的时候，这里真的很疼。”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凯越，我是自私的，一直都是，后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终于让我明白，我根本就不配和你在一起。你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秦凯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最后道，“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夜晴起身，“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夜晴走了两步，秦凯越忽然又在她身后问，“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莫易生，还是选择我？”

夜晴没回答，直接走掉。

秦凯越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看着她上了的士，又看着的士消失在无数车辆中，然后回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莫易生脸色很不好，夜晴一进客厅就感觉的强大威压。

这种情况下，夜晴通常保持沉默，尽量不说话不发出任何声音。

管家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妙，所以，早早地就离开客厅了。

莫易生见夜晴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靠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他。

他面前摆着手机，手机里有一条彩信。这彩信正是她和秦凯越一起聊天的情景，上面显示的发送者是宋甜甜。

其实，他本来没那么大的怒气，可夜晴却一而再地和前夫见面，而且，一直瞒着他。

夜晴再是故作镇定也被莫易生盯得头皮发麻，被这样盯着，要是还不开口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了。于是她强迫自己拉出个小脸，到莫易生身边坐下，“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一直不要回来？”莫易生冷着脸挑眉。

夜晴胸口也闷着口气，这时候被他的话一挑，也梗的难受，于是笑道，“我以为，你得多陪陪老婆呢。”

其实莫易生这些天没回来，哪儿是陪宋甜甜啊，一大堆公事要处理，他忙得不可开交，前天才飞了一趟法国，事情一处理完，今天就赶了回来，来来回回，他连饭都没好好吃一顿。赶这么急，还不是想回来陪着她和峥峥。

“你这是在吃醋？”莫易生扬唇，心情居然好了些。

夜晴垂眼，声音不无讽刺，“我哪儿有资格吃醋呢，老公陪老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易生，我不会吃醋的，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峥峥的话，以后就不要总是让我和峥峥处在那种尴尬的位置上。峥峥还小，却要被人指着鼻子说他妈是小三，这对孩子是怎样的伤害？！”说到这个，夜晴就无法冷静下来，“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麻烦你多替峥峥想想。我希望你能让我们离开。莫爷爷和莫叔叔那里，我会去说。”

莫易生本来已经稍微放晴的脸，忽然变得阴郁，下一刻，他冷笑起来，一把把她扯到面前，双眼冷酷地盯着她，“说这么多，绕了半天，还是想离开，是吧？怎么，秦凯越一回国，见了两次面，又旧情复燃了，是不是？！”

这话让夜晴豁然抬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派人跟踪我？！”

“跟踪你？易夜晴，我没你想得那么无聊！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说你没和他私会？！”

莫易生额头暴跳，她居然认为他派去保护她的人是为了跟踪她？！这种冤枉气，他莫易生几时受过？

夜晴咬唇，下一刻爆发，“是，我就是见过他，那又怎么样？莫易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还欠你什么？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交往自由，有自己的隐私！你凭什么强迫我？！就算是你养的一条狗，你也不能要求它永远乖乖地跟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