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拆无人机
再碰上几个这样的早晚把自己的IQ也拉低了,邵乐心中自嘲地想。.
天色暗下来了。
最后一抹残阳还在天边挂着,把几缕云彩染的腥红。
邵乐一马当先,右手持枪,朝前迈着小碎步,看起来慢,实际上很快。
英姬在他左后方紧随而至,负责照顾邵乐注意不到的死角。
大雷提着一挺RPK机枪,在后面一边朝前跑,一边不时转过头,看后面,负责火力掩护。
胖子哈尔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呼呼喘气声,他被夹在中间,要不是英姬不时拿刀子一样的眼睛刮向他,他几乎从刚一起跑的时候就想坐在地上。
邵乐不得不再次放慢脚步,他不能就这样把这几个人丢在后面,自己去前面逞英雄。
所幸一百米的开阔地带很快就到尽头。
四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门边就是高达两米的围墙,一直延伸到离大门不远的地方。
门卫扎福尔双眼圆睁地躺在地上,他已经不用担心辞职的问题了,除了要不到工钱以外,他马上被强征到另一个世界生活了,没有征求他的同意。
刚才货柜车爆炸,气流夹杂着各种碎片冲过二十多米,像抛起一个布娃娃一样就让他直接离地飞起来,落地的时候,一块货柜碎片直直地插进他的肚子。
这就是邵乐他们到达门口时看到的景象。
听到警笛声了,虽然很远,可是到底还是来了。
英姬轻轻在邵乐的肩上掐了一下,看邵乐回头,把手指向两点钟方向。
一辆小型白色厢式货柜车幸运地躲过了爆炸的冲击,还算完好的停在办公楼前。
“能拆无人机吗?”邵乐转头问哈尔。
“是要卸掉关键部件吗?”哈尔马上领会了“领导”的意图,“动力系统不用拆,你们中国的汉河公司应该做的比这个好,遥感芯片你们不行,我觉得拆这个就够了。”
“随你的便,”邵乐看了一下表,“一分钟,快去。”
“OK,头儿,听你的!”哈尔再次拉着风箱呼哧呼哧地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把斜背在背后的单肩包拉到前面,翻找工具。
大雷看了这个硕大的背影一眼,突然笑起来,“哎,老大,他好像你——胖起来的样子。”
夕阳下,看着这个肥胖的身影拉着包翻找工具的样子,邵乐也笑了,“马的,你还别说,真挺像的!”
“叭——”
英姬在远处的车里摁了一下喇叭,发动了车子。.
“还接着干吗?”大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尽管快天黑了,可还是很热,这个夏天日平均气温在40度以上的国家还没有展现出它47度和48度的可怕一面,现在只不过是个开胃菜程度而已。
“不用了,”邵乐看向西边泛红的晚霞,“敌人不仅知道我是谁,还派了人设陷阱来抓我,我们来到这儿的真实目的已经彻底暴露了,再呆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看来内奸又赢了一局。”
“就不能想办法抓住他?”大雷有点儿牙疼地说,“这样下去太被动,每次上战彻要提防背后有人下刀子,这感觉太难受了。”
“那就要看我们能不能从这个胖子那儿找到突破口了,”邵乐用下巴点点那个正在起劲儿拆卸无人机的家伙。
说话间,英姬已经开着来到二人面前。
“他?”大雷看向那个跟烤面包一样脸色的家伙,大热天儿让一个大号汉堡在露天地里工作的确有点儿不太人道。
“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邵乐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信息中心,怎么可能只负责洗钱和无人机。”
“通讯!”大雷想到了,“嘿——这死胖子还会留一手儿?”
大雷突然发现他居然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头脑挺简单的死胖子。
邵乐拍拍他的肩膀,“环境改变人,这小子再怎么说也是个恐怖份子,耍心眼儿就算没有十成功力,一两成还是有的,你也要时刻提醒自己,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你的敌人是笨蛋,去,坐前面,保持警惕,我们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呢。”
絮车接上两人开出了大门。
哈尔终于从无人机里拆出一个硬盘大小的芯片,抬起头擦汗,正好看到絮车在他面前拐了个弯,把开着的“屁股”对着他。
邵乐微笑的面孔,他一手把着车厢,“快上来,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哈尔再次哀叹一声自己今天的运动量简直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
絮车已经开始缓慢滑行,哈尔拉风箱的声音更大了,他喘着粗气,近乎绝望地伸出手,试图去碰只差一个手指头远就能够到的货柜门。
一只强壮的大手薅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拽,紧接着另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背包,像扔一块真的面包一样就把哈尔拽上了车。
“咕咚——”
整个车厢都左右晃了一下。
“你该减肥了!美国汉堡!”邵乐朝躺在地上仰头喘气儿的哈尔大笑着叫道。
“嘭嘭——”邵乐使劲儿拍了拍车厢,然后把开着的门拉上,固定好。
絮车加速朝着他们事先预定的撤退路线,驶上E11号公路,只不过不是去吉隆坡,而是去槟城。
“轰隆~”
皮隆公司的“方糖”在巨响声中变成了爆米花。
大鱼再一次把鱼饵吃掉,然后大摇大摆的逃跑了。
槟城首府乔治市以南。
离槟城机彻有15公里。
打从进入槟城地界,邵乐的心绪就一直不宁,即使处于浅眠状态也时常被惊醒,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干脆放弃休息,开始思索让他不安的点在哪里。
当你用心去想一件事的时候,很多以前忽略的事会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重新浮现在脑海,并且越来越清晰,将这些看似无关的事联系起来,往往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就算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也离那个答案不远。
“邦邦——”邵乐突然在黑暗中拍车厢。
哈尔枕在一个大纸箱上睡的正香,被这突然来的动静儿吓醒了,他看到邵乐把货柜门拉开一点儿,透出些许亮光。
“出什么事了吗?”哈尔不解地问,同时擦擦嘴边的口水。
“你带护照了吗?”邵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
美国佬臭显摆地把抱在胸前的单肩包打开,“哪,在这里,我总是喜欢把护照和一点儿现金放在这里,还有——”他翻了翻,居然从包里找出一块巧克力棒,“吃么?”哈尔把巧克力棒递给邵乐。
邵乐笑了,推还给他,“你自己吃吧,呵呵……”他觉得这小子除了胖点儿也挺可爱的,尤其这喜欢往包里藏东西的毛病,真的是跟他太像了。
车子突然颠簸起来,开了一段距离以后,停下了。
邵乐推开货柜门,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在货柜里捂了一天多,除了满身的汗臭以外,还有深深的疲惫感,这段时间除了上厕所和加油,他们几乎就没有下过车。
这里是一条下高速的便道,石子铺成的路有点儿窄,一辆稍微大点儿的卡车几乎都只能勉强通行。
大雷和英姬从驾驶室跳下来,两人脸上的疲倦也呼之欲出。
“我说一下,”邵乐把自己的猜测跟他们说明,“太顺利了,不该这样的,他们不可能只安排一支抓捕小队,抓捕失败以后就任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如果他们真的很迫切想抓住我,不管那些家伙是谁,他们都不应该没有后着。”
“可一路上确实没有发现,”英姬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她相对想的简单一些,“没有额外的检查,没有森严的戒备,没有形迹可疑的人或车跟在后面,这点我可以肯定。”
“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槟城机场了,”大雷看了一下地图,“我们持的是外交执照,他们除非胆子长毛了,不然绝不敢动我们,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这周围至少已经聚了七支小队,在我们到达机场前就可以布置好五个,还有两支机动小队最多比我们晚十几分钟。”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邵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们可以想想,这不难想到的,我们的身份在袭击皮隆公司的前一两天就暴露了,那也就是说只可能是内奸通风报信,内奸连我们来这儿都知道,他们会不知道暗地里有人在提供支援吗?”
英姬马上点头同意,“要么知道整个计划,要么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一定的,没有万一。”
“对,就是这个道理,”邵乐进而推论道,“所以我们可以假设,他们已经知道了整个计划,可是关于计划的具体细节他们不会清楚,因为所有的行动计划都是在来到马来西亚之后临时制定的,上交的只有大纲,所以他们没有把握在对付我之前先调集足够的兵力把我们的后援全拔掉,而且这样一来行动规模太大,一旦走露风声,我会开溜,也就是说——”
“皮隆公司是陷阱,”大雷也猜出来了,他并不傻,傻人进不了特种部队,只是有时候懒得动脑子,“不只是抓我们的陷阱,也是一个麻痹我们的陷阱。”
“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持的是外交护照,但是——”邵乐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还是那句老话,当利益大于风险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在意起外交冲突,反正买单的又不是那些想抓我的人。”
“那也就是说——”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槟城机场就是我们的决战之地,”邵乐肯定地道,“他们就是在那里发起一场局部战争也一定会把所有来保护我的人歼灭于此,而且我没猜错的化,很可能死伤惨重的是马来西亚军方和警察或者是情报部门,再加上我们,他们很可能只需要一直躲在外面看热闹,待我们拼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捡剩下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雷简直佩服死了,“这计划怎么可以制定的这么完美,听着跟好莱坞大片似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邵乐呵呵笑,“还记得在皮隆公司那边发生的事吗?我们这边打的跟美军入侵伊拉克一样,一辆警车都没来过,那可是马来西亚最重要的工业园区之一,对政府的渗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在机场导演一场龙虎斗又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