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让他们去解决

“幌子,”邵乐一边介绍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枪拆开放在桌上,“在伊拉克战争中美军首先发现,有恐怖份子借开孤儿院的名义募集资金进行恐怖活动,也会有大笔不明来源的款项通过孤儿院进行洗钱,而为了减少运营成本,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往往只能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在饿死的边缘徘徊,一开始联合国难民署不知道内情,大量往这些孤儿院拨款、调集物资,结果90%以上的钱、粮食还有其他物品用于支持恐怖活动,在美军打击恐怖份子的时候偶有缴获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另一方面如果停止救助,成百上千的孤儿就全都会被饿死,这不是炸弹和枪炮等等手段激烈的恐怖活动,可是比那些恐怖活动性质更为恶劣,更为灭绝人性。.”邵乐“哗啦”拉了一下套筒,完成了组装,“这就是我为什么非常讨厌这种人,连一个活口也不想留的主要原因——他们缺乏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圣战借口,最终却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求好处,满足私欲。”

大雷在旁边默默地走开,他心情不好,打算回卧室哭一会儿。

“所以下一步我们朝这个地方下手,”邵乐看向对面的英姬,“所有的成年人,一个活口不留,孩子扔给当地的慈善机构,让他们去解决。”

“当地政府不会配合我们吗?”英姬问。

“不会,”邵乐否定了这个建议,“别试图跟他们有任何接触,那样只会让情报泄露,给那些疯子逃跑和转移财产的机会。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负责又能干的化,就不会让马来西亚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恐怖组织滋生繁衍,隔壁菲律宾恐怖组织经常来打秋风的还不算在内!”

雪兰峨孤儿院。

位于吉隆坡东南部二十五公里处,占地200余亩,东、南两面都是稻田,西北边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河蜿蜒通向大海,东面是一个三十到四十米高的山坡,上面有一个竹子搭成的十米高双人了望哨。

“马了巴子的,这他马是孤儿院吗?”大雷低声骂道。

北边河对岸的一棵椰子树下,邵乐的三人小组正在做战前侦察。

虽然摩萨德提供的资料里有几张照片,但是实地看到还是让人有点儿震撼。

高达三米的铁丝网围栏,两人流动哨,其中一人牵着一条大狗,背上是清一色的AK步枪,墨绿色军装,黑黑的脸凶神恶煞一样,大门处最夸张,除了一个门岗以外,在木头岗亭的左边还有一个用沙袋垒成的机枪阵地,一挺RPK班用机枪立在上面。

天上一片云彩飘过,很快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下来了。

天和地之间很快就雾蒙蒙一片。

一辆绿色卡车从东边开过来,轮胎辗过土路,溅起大片的污泥浊水。.

门岗好像跟这辆车很熟,直接把栏杆抬起,让他们通过。

卡车也没有丝毫减速地通过了门岗,一个急煞车停在四百多平米的宽大院子里。

“哐啷——”

“%%……”

两个戴着绿色丛林帽的人举起手里的警棍咣咣的砸着放下的卡车后挡板。

“下来,都下来,”邵乐给两个队友翻译着,“是马来语。”

一个瘦的猴一样的小男孩儿怯生生的从篷布下探出头,刚看了一眼外面就被一个拿警棍的人一把薅下来。

“啪嚓——”

男孩儿跌落在地,摔进泥水里,紧接着又被拽起来扔到几米外。

后面的孩子不敢怠慢,陆陆续续从车里钻出来,满载十人的卡车硬是挤进了二十多人,在雨水里,泥地上,稀稀拉拉站成了两排。

“哎,头儿,”大雷突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邵乐肩膀一样,“两点钟方向,那栋三层楼。”

邵乐把望远镜从那些凄惶的孩子们挪开,放在离卡车二三十米远的白色建筑。

三层楼,欧式建筑风格,可以想像全新的时候,它也曾是某个在此发家的英国老外奢华的“总督府”,只是现在斑驳的墙面显示它已威风不在,大门上方插着三根被雨水淋的像破抹布一样的旗,正当中是马来西亚国旗,左边是联合国标志,显示它是受联合国慈善机构资助建立起来的,右边是孤儿院的旗,上面的图案是——

邵乐的目光一凝,七色彩虹横跨在地球之上!

“看到了吗?”大雷的问话打断了邵乐的思绪,他又把望远镜挪向其它方向。

三层楼的每扇窗户都用铁栏杆固定,里面伸出密密麻麻的脑袋,木然地看着院子里正在接受训话的孩子们。

脸有黑有黄,也偶然有几张白人脸孔,看来不只是马来西亚的人,晦暗之色浮现在每个孩子的脸上,那是营养不良的表像,握住栏杆的手瘦小、骨节突出,鸟爪一样。

“吱呀~”

外面看起来很破用脚踹都能踹开的木门打开,五米宽的大门里是铁栅栏门,门口有门禁,一个值班的绿军装打开栅栏,大声叫骂着把刚来的那些孩子赶进一楼右边的大房间。

一个穿着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大褂好像是医生的人偶尔抓过一个看起来是女孩儿的孩子,上下其手,然后骂骂咧咧的推搡开。

看守并不阻止,而是在一旁看着,偶尔笑眯眯的发表几句个人意见。

“这他马是孤儿院吗?”大雷又问了一句,然后自己回答道,“跟监狱也差不多了。”

“集中营,”英姬冷冷地端着望远镜,手却不自觉地抖着,“我以为只有我们那儿有。”

邵乐放下望远镜,有点儿担心地拍拍她的肩膀,抚了一下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都过去了,试着忘掉吧,会好过一点儿。”

英姬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如磐石,此刻却莫名的被刺中了一块儿最柔软的地方,眼眶中浮现出泪光。

不能哭!哭就会死!英姬下意识地死命地眨了一下眼睛,把刚刚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融化在雨水中。

“这里只有不到三百亩地的样子,”大雷看了一眼东南两个方向的水田,“好像用不着那么多孩子种吧?就算全是人工种植,没有工钱,每年收获的粮食全卖掉换钱,一年收入还不够给这些警卫开工钱的吧?”

“地已经承包出去了,”邵乐指着东北边披着蓑衣出现在稻田里的农民,“是附近的村民在种,这些孩子一定还有别的工作,我们绕到另一边再看看,注意脚下,林子里可能有陷阱或者地雷。”

三个迷彩色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伊斯兰祈祷团最近几年活动频繁,同很多恐怖袭击有牵连。该组织据称像跨国公司一样在东南亚地区建立网络,从事爆炸、绑架和武器走私等非法活动。美国情报机关认为,“伊斯兰祈祷团”是同“基地”组织联系密切的又一个恐怖组织,是亚洲范围内对美国最有威胁的恐怖组织。

伊斯兰祈祷团是东南亚影响力最大的激进武装组织之一,据称在印尼、大马、新加坡、菲律宾、泰国均有分支,与盖达组织有密切联系,并在印尼峇里岛及雅加达先后发动多次造成严重死伤的大型炸弹袭击,令国际震怒。

祈祷团长期将组织成员送到阿富汗受训,回到东南亚后就在西方目标发动袭击,目的是建立一个包括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南部、新加坡及文莱在内的“大伊斯兰国家”。”

大雷吹了声口哨,“我们还真是挑了一个够劲儿的对手。”

“这其实也从另一方面证明,”邵乐挑起一块篝火上的烤肉,“我们注定不可能完成彻底消灭他们的任务,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们所要做的就像他们对那些孩子做的差不多。”

“让他们处于饥饿边缘?”英姬问。

“对,”邵乐把肉切成两半,分给她一半,“人越多,需要的钱越多,断了他们的财源,让他们心慌,让他们犯错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还是老办法。”

“我们不可能断掉他们的财源,”大雷摇头,“那跟剿灭他们一样困难。”

“当然断不了,”邵乐笑着说,“就凭咱们三个怎么可能完成,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决心传达出去让他们知道就够了。”

天色更晚。

白天的雨反倒让夜晚更加明亮,星空纯净,圆月高挂。

篝火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余烬。

人去无踪。

东面山上的了望哨迎来了又一个无聊枯燥的夜晚。

哨位上一个负责上半夜,一个负责下半夜,一张防潮垫铺在竹子地板上,又湿又冷的风从上下两面吹过,说不上舒服,不过比起强打精神站岗的人来说,还是难得的享受。

“啊~欠~”上半夜哨兵才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借着还没消逝的微光,他勉强看着远处已经看不清的景色,数着时间过日子。

“嗖——”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飞过去的声音,不由得有些诧异地抬起倚在护栏上打盹儿的头,四下看着。

“嗖——”

“扑——”

他浑身一震,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中间靠左边一点儿正有血渗出来,他试着想走到更亮点儿的地方去看看,却觉得全身无力,倚着栏杆的手滑了下去。

“啪嚓——”

栏杆禁不住他全身的重量,发生了断裂,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扑面而来的地面。

另一个正在防潮垫上刚刚入睡的同伴被栏杆的断裂声惊醒,他坐起上半身,看看眼前没有其他人影儿的哨位,还有点儿蒙。

“嗖——嗖——”

“噼——啪——”

两发子弹先后穿过栏杆,木片纷飞中,躺着的哨兵又躺回原位,这回他可以不用担心下半夜换岗的问题了。

邵乐收起步枪,朝大雷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大雷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一发子弹是他打的,拿着一支SVD狙击枪,得瑟着想爆头,结果擦着哨兵的耳边飞过去,

寂静的丛林小径上走着一个“哨兵”,在黑夜中的树林中显得有些孤独。

小路的尽头是拥有围栏的“孤儿院”,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开在结实的围栏上,一个同样瘦的山魈一样的家伙坐在一把竹椅上,面前放着一个黄泥炭炉,上面黑乎乎的烤网上放着几块正散发香气的黑红色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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