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溺水后遗症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海晓东毫不掩饰地评价道。.
“哼,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当他们的女儿。”安娜不置可否,然后撅起了嘴,脸上浮起笑容,“不然,你收我做你的干女儿啊……”
海晓东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有那两个儿子都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多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哪里受得了。”
待看清安娜脸上那半是玩笑,半是轻浮的笑容时,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好懊啊,我就缺你这么一个干女儿……”
他重重地强调了一下“干”字,安娜立马咯咯地笑着,扑打着投入他怀中,“就要看你受不受得了……”
屋子里顿时一阵酴醾之气,海晓东一把将安娜搂住……
安娜却挣开着起来,在海晓东脸上一记香吻,笑道:“明天、明天早上我再来,今晚上留给你养足干劲……”
然后,提起床头柜上的名牌包,快步地走了出去。
一路快车,到达元泰酒店门口时,刚好10点10分。
晚上睡在海晓东身边被叫出去,这样的时候并不多。通常,他们见面都会提前约好,趁海晓东出差在外或者无暇顾及她的时候,然后在元氏名下这家位于郊区的五星级酒店的1802号房幽会,说是幽会,可同时也是她从海晓东及海晓东周边人身上搜刮到的信息报告会。
如果哪天,他像今晚一样,不顾时机是否合适,只霸道地要让她出来,那就说明,他是单纯地真想她了。
确切地说,真想要她了。
可是,谁关心?安娜觉得自己没必要去追寻这一字之差背后的区别和含义。.他付给她钱,她为他办事,然后,顺便愉悦彼此,就算他只是把她当工具,那又怎样?
如果他不给她这个机会,她现在或许还在那个喧闹肮脏的舞厅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美丽,博径笑所换来的还不如今时今日所得的分毫,而那个霸气威仪,俊若天神,贵如王孙一般的男子,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像泥泞丝毫不能沾染天空一样,连他的指尖都触摸不到。
但是,现在,她不仅可以和他发生关系,当她持有为他获取的重要信息的时候,甚至可以跟他谈条件,和他身边那些经常换来换去的莺莺燕燕总是不同。
就像上次,她不仅成为他众多女伴中唯一受邀进入庄园的,还在他家共进烛光晚餐,共赴爱河,如果不是后来莫名其妙多出来那个女人,哼……
是的,她知道,自己想要的远不止现在这些,但她不会去深究“真想她”与“真想要她”的区别。从一开始,她便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一幅丰盛肉身,除非她死了,否则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因此也没有什么可以特别在乎的。
现在任何她想要的,都是争得一分是一分,对于元鹤占也是一样,这屋子里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全部属于她。
安娜笑着,按响了1803号房间的门铃。
门应声打开,元鹤占光着上身,裹着浴巾出现在门口,见到她摘下墨镜和帽子,他一把将她拖进了屋子里。
不由分说地,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唇,气势汹涌地……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按在了墙上,急急地扯开了她的套裙拉链,一个扯开不了,干脆将裙子皱巴巴地卷了上去,裙子卷上去后,元鹤占微微地愣了愣。她竟是真空前来?
“妖精!”元鹤占低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压抑的马上就要爆破的需求。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直奔主题。安娜笑了笑,回头欣赏了下元鹤占急不可耐的表情。
元氏集团名下位于郊区,所有酒店中客流量中最为微小的元泰酒店的18楼03号房间,昏暗的灯光照映下的米白色墙面上,人影起伏,元鹤占纵情地享受着欢娱,所有梗在脑海中令他烦躁的疑问,自然也就消弭于无形了。
此时的他,丝毫不知道,在此相距不到百里的元氏庄园里,有人,已经开始触摸到过去里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禁忌领域。
清晨,太阳还徘徊在地平线下,只在天际漫洒出一片轻薄若无的金黄色,告诉世人忙碌的一天又将来到。
二楼最中间的套房里,肤色白皙,容颜俏丽的短发女子,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头还有些痛,嗓子也冒烟似的,都是昨晚溺水的后遗症,乔妙果不禁笑了笑。
昨晚,她临时起意,假装掉进湖里,只是想试验他会不会游泳,现在想来,这样的行为,真是太犯险了。
如果元鹤占不会游泳,以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情况下,那她就只能淹死了;如果元鹤占会游泳,但只要他元大总裁一个不悦,譬如说,觉得她这等平民玷污了他上等的湖水,然后决意袖手旁观的话,她还是有可能会淹死。
所以,她当时什么都没想的就不跳下去,是太希望他会游泳,还是太笃定不管他会不会游泳都会救自己?
从头开始被水波淹没,到意识模糊前被那双胳膊笨拙地搂住的刹那,她甚至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元鹤占还是元鹤占,上次那个为了救她拖她下水的人和现在这看她落水而下水救她的人,是同一个人。
但是,前者的熟识水性和后者来自本能的无法表演的对水的恐慌,如铁的事实,已经印证了她一直以来都引为错觉的猜想:之前从元氏庄园放她走的那个和元鹤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既然那天那个人不是元鹤占,那他一直以来,就真的只是个恶魔而已?令她意外的是,这个不可一世的嚣张大恶魔,却在不熟水性的情况下,冒着溺毙的危险救了自己,为什么?
而那个“天使”,真的是个天使吗?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庄园,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掉了,从来没有听谁提到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什么和元鹤占长的一模一样?
天使和魔鬼终于撕裂开来,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而从来没有人说过,桥的尽头是什么,路的尽头又是什么。
真相看似撕开了一角,但一旦沿着它走进去,便陷入了更为复杂的谜团。
乔妙果只觉得越想越头痛。
究竟她是为什么要去思考这些事情嘛?!早知道元鹤占不善游泳,就应该从背后一脚把他踢到湖中心,至少现在自己已经自由了,重新做回自己的医生,不用再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