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亲不认断血亲
许是胭博渊的保证奏效了,许是老大夫实在是太害怕了,一下子就兜不住了,抖抖索索的全给抖落了出来,“贵夫人确,确实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再过个几天就会有三个月了……老朽没撒谎……老朽不敢撒谎啊大人……您一定要保证老朽性命啊太傅大人!逆”
怀疑和确定终究是两码事,怀疑再如何怀疑,那还只是个怀疑,可现在,有了程大夫这样的肯定之言,那就已经不是怀疑,而是另当别论的确定!
所以,胭博渊浑身一震,手就像缺了筋骨一样,自发的松开了揪住的程大夫衣领,倒退了两步。.
摔到了地上的程大夫哎哟了一声,就要是掉到了地上的一个老物件,只是这么一摔,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怎么运用……。”也许是酒劲上来了,燕卿觉得很头疼,十分的头疼,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出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樊篱只希望,礼郡王你没有忘记,他们又是怎么对待阿姐的。.”樊篱冷冷扔下这句话,便转了身,准备离开。
他知道,其实不是燕卿没有方法,而是燕卿真到了这关头,又开始妇人之仁了。
毕竟,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他的兄弟,今天这一步走下去,便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六亲不认,你死我亡。
翻看了一眼盒中的那叠信笺,燕卿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将太子燕煜的那枚私章捏的咯咯作响,“本殿知道了……本殿,这就拟一份太子的笔迹给你,以太子的名义,令大理寺卿将中饱私囊的尚书奉擎天,贩卖私盐的淮南织造府台周比怀,贿赂朝廷命官买官卖官的淮北九都巡按严安河,革职查办。”
太傅府。
一个故事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这完全取决于说故事的人,怎样抉择。
诚然,胭脂雪必定是选择短的那一个,她一贯如此,总把自己的故事说的足够轻描淡写,说的足够事不关己,说的,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个短暂的故事,而已。
而听故事的人,流苏则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故事虽短,可却让人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消化,尤其对于流苏而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会升腾起一股自身经历过的痛感,令她难受的,无法自拔。
胭脂雪见流苏泪流满脸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她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人感人肺腑,这丫头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她正想询问两句,堂外就传来了阿珠吭哧吭哧跑来的脚步声。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单手扶着门框,一个劲儿的喘气,“出,出大事儿了……。”
胭脂雪被阿珠的话吸引,只好暂且将流苏的事情放在一边,扭头看向堂口的阿珠,云淡风轻,“不管事大事小,慢点说,不着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几口,这才乖乖听话的,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澜轩去打听了,没曾想,竟然听在里头伺候茶水的丫头说,那新夫人……新夫人怀的可能不是我们老爷的骨肉!”
“哦?是么。”勾了勾嘴角,胭脂雪略露出一丝讶异和好奇。
殊不知她露出这番表情,就像在鼓励阿珠似的,让阿珠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咋咋呼呼的,“诶小姐你可不知道呐,那漪澜轩里可热闹了呢,尤其是那位前儿个给您诊治的程大夫说新夫人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非一个月的身孕时,那里头胭家旁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可都炸开锅啦!!!”
阿珠说的兴奋,语调自然免不了高了几个调,自是使得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流苏,也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看来,。”流苏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听到流苏的声音,胭脂雪方才扭回头看了流苏一眼,见流苏除了脸上还有些泪痕并没有别的不适,便放了心,莞尔,“那是自然,若胭家这本家倒了,那我的好父亲这大半辈子的功碌和钱财权势,可都要白白的落到他们胭家旁支身上去的。这么好的大馅饼,谁不会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