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都有烦心事
和昨天一样,章文八点以前已经到了公司,照例上了一会网,看看新闻,然后开始看书,过了好一会,章文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抬头看到常晓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嗨!不好意思,昨天出门没被撞死,所以今天又来了,对不住啊!”章文很积极的打了个招呼。
“死章文,害得我昨天花了一百多块钱,今天还拉肚子。”常晓蓉恨恨的说。
“食堂涨价了?幅度也太大了些嘛!”章文诧异道。
“外面饭店吃的。”常晓蓉哼哼着说。
“那一百多块又不多,你们潇洒过了,享受着了,有什么好心疼的,又想吃的好,又想花的少,不给你点过期的鲜货,饭店还不亏本了?”章文不屑地说道,自顾自的继续看书。
常晓蓉倒没再说话,盯着电脑有点走神,昨晚,平心而论吃的还是满意的,四菜一汤,两瓶啤酒,两小碗饭,一百一十块,贵喜高兴得很,追着问怎么会想到下馆子的,常晓蓉又不好说是被章文气的,就说:“想让你轻松点,房子也买好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贵喜喝了酒很兴奋:“那我们回去早点睡觉,好不好?”
常晓蓉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
晚上,常晓蓉感到浑身懒洋洋的松快,闭着眼全身放松(省略),有一种很少有的兴奋,刺激在膨胀,似乎一直想要抓住却总也抓不住的美妙感觉,快要出现了,不禁……
“嗷!嗷!嗷!”随着贵喜的吼声,常晓蓉从一种竭力上升的状态一下滑到谷底,那刚刚开始感受到的美妙感觉也瞬间飞散了,憋屈,忿怒,胸闷,怨恨各种感觉一起用涌来,随后是无比的失望。
从结婚开始贵喜就非常快,贵喜倒是很自信“专家说不是早/泄,我很正常啊!”。常晓蓉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也许夫妻生活就是这样的吧,老公应该算正常的吧,要不怎么会有女儿呢,可能比别人少那么几个来回,其他的应该差别不大吧!
可常晓蓉还是时常感到疑惑,似乎还应该还有一种感觉,刚刚好像已经捕捉到了那种美妙的,全身激荡的感觉,似乎很近很近……
思绪回到电脑上,常晓蓉想网上查查看,又怕有人进来,这种事又没法问别人,烦死了……
章文也烦着呢,手上摸来摸去,想抽烟了,TMD还真难受,重新泡了杯茶,茶叶放的更多些,再吃一片口香糖,然后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嘴里嘟嘟囔囔“坚持,坚持!”。.
常晓蓉也在想着冯贵喜,在坚持一会,再快一点……嗯?这家伙在干什么呢?
“你别转了,头都被你转晕了,要转到外面去”常晓蓉趴在办公桌上没精打采的说。
“我这不是戒烟难受吗?咦?你这状态好像还不如我,怎么了?真病了?”章文看着常晓蓉。
“去,去,去,你才病了呢,人家想问题呢?别来烦我!”
“什么问题,问我呀!天文地理,古今中外,衣食住行,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问吧问吧,越难越好。告诉你,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你都不知道这两年你和我坐在一个办公室,你的世界观,人生观,审美观不知不觉中大幅提高……”章文可算找到转移注意力的方向了。
“我早上拉肚子了。”常晓蓉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怎么?还没好?”
“现在,我又想吐了……”
明白过来的章文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MD,马屁拍到马脚上了。”愤愤地拿起书,继续看。
“嘻嘻!”无意中挫败了章文,心情好了些,忽然想到:问他?这老流氓倒真可能知道,可夫妻之间的事怎么可能问他呢,连闺蜜都不太好开口,再说喜贵的事到了他嘴里,还不被他作践死。”常晓蓉摇了摇头……
转眼星期六了,章文在艰难中坚持了整整5天了,一根烟也没抽,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改变,《工程造价基础知识》一书看了三分之一;《工程造价和计价实务》科目方面做了些练习题,也看了看书;“算量软件”基本的命令及操作,大致掌握了。
网上佰家乐赌场的资金从3600元增加到了4500元,靠着零打碎敲,这几天倒是没有碰到特别不顺的情况,稍有不好的倾向就退出,看会书或研究一会足彩,过一小时再进去,“五字真言”实际应用的还可以,就是不够狠,没办法,赢到手的钱再倒出去,舍不得啊!
最大的收获是戒烟5天了,每天总有几个时间段特别难受,咬着牙算熬过来了,不过,效果也显现出来了,早上起来不再咳痰,牙齿上的烟渍刷掉了些,还多出来六七十元钱,章文专门做了个储蓄盒每天的烟钱都塞进去,嘿嘿,这可是每星期的足彩基金哦。
足彩倒是又投了张16元的小复式,还有几场比赛没开始,已经错了4场了,这多少让章文有些郁闷,不过现在是世界杯期间,冷门比较多。
“横扫天下”这回又是一张120万的大单,章文也跟了20份,不过好像不妙哦,德国输给了塞尔维亚,英格兰平阿尔及利亚,意大利平新西兰,这都什么事啊,乱套了,“横扫天下”这回的120万算是打水漂了,其中还有章文的40元,看来“横扫天下”在足彩上赚点钱也不容易,冷门太多也不行,没冷门更糟,出个火锅奖,120万中个三五万,更让人吐血。还不如把那只章鱼“保罗”买下来呢,神物啊,预测全中,从另一个角度诠释了什么叫禽兽不如。
章文看着电脑咧嘴笑了,常晓蓉看看章文:“笑什么呢,一脸贼兮兮的?”这几天常晓蓉好像恢复正常了,至少表面如此。
“啊,我在感叹,现在的人禽兽不如啊!”章文感慨道。
“就是,特别是你们男人,个个都是禽兽不如。”常晓蓉马上借题发挥,以为章文在看什么不正经的网站。
“也包括你们家贵喜。”章文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我们家贵喜才不是呢,不抽烟,不喝酒,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不乱花钱,人家都说他老实,顾家……”常晓蓉有点小得意,掰着手指说。
“养头牛也这样,只惦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比禽兽好不了多少,也就一牲口”章文随口就把常晓蓉顶了回去。
“去死!老流氓,死混蛋,充军胚子!”常晓蓉暴怒,最近,章文感到头发脱得很多,头顶偏左的地方都隐隐的看得到头皮了,常晓蓉为了进一步打击章文,时不时加个“老”字,这让章文很郁闷。
“什么老?我还准备换老婆纳妾呢,男人四十一枝花,更何况我还是含苞待放的那种,你见过这么帅的老流氓吗?”章文扬着头道。
“臭美,那你老婆怎么都不要你了?”常晓蓉乘胜追击。
“搞清楚,是我不打算要她了,我现在就是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到时候,一举达到人生的顶峰,实现我生平最大的愿望。”章文哼道。
“你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换老婆?”常晓蓉问道。
“俗!我的愿望是——天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章文无限向往地说。
“更俗!瞧你那点出息。”常晓蓉不屑地道。
“嘿嘿,俗就俗,那玩意实惠,你想啊,你要是有了钱,何必栓死在一头牛身上,可以养一群牛哦!”章文坏笑道。
“讨厌,懒得理你,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关窗,关门,关灯……”常晓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啰嗦!”章文看着常晓蓉背起包往外走,轻轻摇摇头。
“四十了,我都已经快四十了,怎么感觉自己还没有成熟起来,也不稳重,没有事业心,缺乏责任感,还总是贪玩,唉!最糟糕的是一点成功的地方也没有,还有近百万的债。为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也许是为一个人,为一个女人,为一段初恋的情结,为一份好胜心……
但这些随着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都不愿去面对了,不愿意去想了,唉,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