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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回 惊疑团现蛛丝马迹

宝玉赶至四爷府,华盖车声惊飞檐上栖鸟,扑棱棱在小园方寸之天上乱飞乱撞。.华盖车一路从侧门直奔去四爷书房。

小厮们见宝玉他沉个脸儿满是怒气,也不敢多问,就追在车后一路小跑着劝告道:“宝二爷还是等等吧,四爷正在书房里同十三爷发火儿呢。奴才们都被斥退在院门外了,宝二爷此刻去不是自讨没趣儿吗?仔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德子一听说四爷在同十三爷发火,急得追问:“我们家十三爷如何了?”

小厮一揉鼻子诡诡地笑道:“还能如何?四爷火气上来你不是不知道。”

宝玉哪里还顾这些,他心里思量过。林妹妹一养在深闺的女子,从不会同人结仇。自上次太子报复她在藏书阁之事后,太子爷被废,林妹妹更是安然无恙没有后顾之忧了。如今,挟持林妹妹的人不该是流寇,不然如何在普济寺那么热闹繁华的地方动手劫人?那么这人必定是要报复或要挟什么?林妹妹是他贾宝玉的未过门妻子,若是要来同他寻仇之人,怕还须得有这个权势胆量才敢当街绑走林妹妹来要挟什么。那么,这人会是谁人?四爷!宝玉笃定这个心思闯入四爷的书房。

书房内光线昏暗,四下里弥漫着伽蓝香的气味,浓郁有泛了潮气。

“混账东西!谁许你进来的?”四爷一见宝玉在小德子推着的车上下来,拄着小德子费力地进来,转头就骂。

宝玉也不顾旁的大声质问:“林妹妹人在哪里?宝玉如今在此,四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请四爷磊落些,放了林妹妹!”

“宝玉,放肆!”十三的呵斥声,宝玉寻声望去,黯然的光线里,一脚的藤床上撑身而起的十三爷一头冷汗脸色苍白。

一看剑拔弩张的味道,小德子噗通跪地哭声哀哀禀告:“十三爷,奴才该死。普济寺前,妙郡主和林姑娘、贾三姑娘她们,她们被冲散不知去向了,有人似看到,林姑娘被一骑马人抓上马背跑了!”

“大点声说!”十三怒目圆瞪,难以置信,目光也忽然转向了四爷探寻般等待答案。

“怎么一回事?”四爷喝问,小德子就将十三爷如何吩咐他们护送姑娘们去普济寺见南疆王,如何的车轿被马队冲散,如何的走失了妙郡主,林姑娘和诸位姑娘们……

“还不速速去寻!”四爷瞪眼斥骂,转身望了十三近前就要抽鞭子打,被小德子一把抱住了腿哭求:“四爷,好歹饶了我们十三爷,他腿上有伤呢。.”

“腿上有伤,他这鬼点子比谁都多!谁许他让妙儿去抛头露面的,还带了几名官府小姐去庙会招摇过市,岂有此理!”

怒视了十三片刻,十三撑了身子就要起来说:“我去寻她们!”

“你敢!”四爷威吓道,对门外扭头吼一声,“传多洛速来书房见我!”

说罢他扭头一伸手拉动一丝绳,帘幕似是从天而落,哗啦一声,一道孔雀开屏的巨幅织锦帘幕隔断了书房,将十三爷隔开在视线外。

四爷扫视一眼宝玉骂一句:“败事有余成事不足。回头同你算账,还不滚进去陪他!”

这个四爷传来的多洛又不知是何方神圣?

宝玉咬了唇,还在瞪视四爷,却从四爷的举止话语中犯了含糊。难道,不是四爷支使的人去劫持了林妹妹?是他在演戏还是另有其人?若是另有其人,还能是谁个?

宝玉赌气地挪了步子撑了拐进到帘幕内,十三爷半趴在藤床上,抬头扫一眼宝玉吩咐:“水!”

宝玉刚转身,十三却低声斥道:“还不快帮你爷把衣衫整好?”

宝玉忙凑到藤床边,放下手中的沉香木拐,看十三那狼狈的样子也没心思取笑他。手才碰到十三,十三竟然“哎哟”的倒吸一口凉气惨叫,旋即低声道:“轻些!”

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十三忽然咬牙握住宝玉的手示意他轻声。急得在宝玉耳边说一句:“多洛是崆峒派高手,武林闻名。江湖上遍地是朋友。”

“四爷有何吩咐?”粗亮的嗓音问。

“多洛,本王有一事要你去办。本王有一位义妹顽皮,女扮男装去普济寺上香,竟然被恶人劫持了去。不知是哪道上的朋友大水冲了龙王庙?或者,就是什么仇家。你速速带了十八罗汉去查,若是寻不回林姑娘,提头来见!”四爷恶狠狠道。

宝玉心里一阵抱歉,是他太过心急,于是误会了是四爷绑走林妹妹当人质要挟他从命就范。如今看来,四爷比自己还要焦急,也是心疼林妹妹的,那到底是谁绑走了林妹妹?

“小德子,你随了十八罗汉去,去普济寺出事的地点,前因后果都仔细地说个明白,不要放过蛛丝马迹!”四爷心细地指点,排兵布阵般仔细。

宝玉猛然记起,倒是曾听说过四爷近来结交过一些江湖好汉豪侠和术士,三教九流的都有所接触。如今是十八罗汉是何等人他不知,但是如今也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四爷身上。

人出去,宝玉正要起身出去,忽然又听有人进来回禀报事。十三捅捅他,指指一旁茶几上的茶壶,让他帮忙倒碗茶。因那茶几靠近宝玉,他唾手可得。

宝玉正在倒茶,尽量轻声,忽听外面给四爷回禀的人说:“奴才原本也不信,只是今儿九爷门下的几名小厮出现在普济寺外的庙会集市里,还是微服穿了贩夫走卒的衣衫,可是有些奇怪的。”

九爷?宝玉侧头望十三,十三也微开了嘴似乎恍然大悟。正要拍案,宝玉的手一抖,不留神茶洒满茶几。十三狠狠瞪他一眼,眼疾手快爬过去用袍袖去拦住就要流下到藤床的茶水,又慌忙地将一叠子书信和书籍从案几上拿起放去了一旁的藤床上。

宝玉闯祸,探探舌头,忙学了十三爷用自己的袖子去擦那被沾湿的书籍,里面却掉落下一封信函,上面的一角被茶水染湿。宝玉忙抽出来用衣袖擦,墨迹却沾污了淡粉色的箭袖。抬臂一看,满是墨污。

十三看他手脚笨拙,一把抢过来,自己去擦,却忽然眼前一定。嘀咕些什么,就顺手展开了书信看,嘴里嘀咕着“要死,要死!”

宝玉看十三的神色,见他渐渐的面容沉凝,旋即是一脸的狐疑,若有所思。

宝玉低声问:“什么东西?十三爷。”

十三目光呆滞,沉吟片刻,手里紧紧握住那封书信,又仔细看看,喃喃自语些什么宝玉也听不清,想追问他是看了什么,却见他的目光呆滞。外面已经是禀事儿的人退下的声音。十三慌得将那封信塞回,眼见那垂下的大幕渐渐卷起,他继续用袍袖擦着茶水骂着宝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给爷倒杯茶,看你弄得这一床一桌子的!”

四爷进来,看了二人在急忙的擦桌子,又气又笑地骂:“算了!吩咐奴才们来做,好端端的,那锦绣玉袍可是拿来擦桌子的?暴殄天物,败家子!”

四爷皱起眉头叹气道:“如今看来,都是你们自作孽牵累了林姑娘。老九是个色胆包天的,未必敢要取林姑娘的性命,不过是报复你们两个不知眉眼高低的畜生!我早就说过,如今他们张这些小十四得势,愈发的耀武扬威,你们何苦去招惹他们!”

“四爷,这可如何是好?宝玉这就赶去九王府去理论,一命换一命!”宝玉愤然起身,撑了床身子不稳又跌坐下来。

“你便省省吧!你们两个孽障是要气死我!如今我府里的江湖高手和护卫倾巢而出了,若是还寻不回林姑娘,你们就认命吧!宝玉你去了能如何?老九那混账性子,最是色胆包天,怕是连你都不会放过!二哥在圈禁中玩禁脔,那个小太监也是老九派去毁太子爷名声的。你便可知其心险恶!”

若是换了往日,火爆脾气的一定是十三爷,如今他却沉吟不语,心神颇散。

四爷问:“十三,你怎么不说话了?”

十三仿佛心如刀割般落泪,喃喃道:“林姑娘……”

宝玉满心的凄然,原来十三爷的心中,对林妹妹的牵挂丝毫不逊色于他。

“四爷,四爷,主子!”外面传来跟班儿的常贵儿的叫嚷声,众人寻声望去,常贵儿气喘吁吁的奔进了磕头禀告:“四爷,好事儿,贾府的那位三小姐被寻到了,可巧了,是被南疆王的人马路过普济寺事是从强人手中抢了下来。还有妙郡主,也被寻到了,安然无恙,二人被送送去了妙郡主的明月庵安歇。南疆王还派了兵把守。捉到了两名劫持民女的恶人,本欲送官法办,却中途咬舌自尽了!”

“那林妹妹呢?”宝玉抢了问。三妹妹和妙玉平安获救,那林妹妹人在哪里?常贵儿满脸的狐疑,忽然恍然大悟一脸无奈地陪笑道:“林姑娘和那位史大姑娘的消息还是没有。有人说抢人的强盗马队里有个人似是朝廷通缉了三年的杀人越祸奸、淫掳掠无所不做的江洋大盗马久儿,若是如此,怕是两位姑娘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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