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高手

俞悦不说都不行了,不过说之前做好准备,正好上一大盆面。

一人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块,吃太好是没有的,尤其邯郸物价现在都不敢问。不过代办这事儿的算有良心,面分量足做的还不错,上面还有肉末。

庄太弦赶紧给妹子盛一碗,另外要的一盘肉也端来。

景亦晗和表妹不熟,插不上手;于是看着庄太弦,他为何对表妹殷勤?

庄太弦对景公子不感冒,这人他早认识,是一直都没什么兴趣。至于嫂子,兄长不在他肯定要细心照顾,他照顾自己妹子经验丰富。

曲淝、高敬等和俞家都不一国,至于残月,家长都有交代,和墨国公是一样的,之前的相处大家也合得来。

俞悦吃了三碗,肚子饱饱的,比不上南楼,吃到自己肚子最实在。

庄太弦、曲淝等一人吃了一两碗,把一大盆都吃完。还想吃可以自己花钱点。年轻人要了几壶酒。

其他人都快傻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一两桌如何能吃的那么欢快自在?

汪燕飞必须吐槽:“果然是穷鬼,乞丐不过如此。不过东厅食物不怎么样,只要开口,本小姐再赏你几样山珍海味,如何?”

李晶白莲花也不闲着:“汪小姐何必笑话人家?我们这儿食量都不大,几样菜动都没动,你们快端过去,请残月公子尝尝,这可是邯郸名菜。”

李家护卫、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果然端了十几个菜奔东厅。

俞悦正事儿顾不上说,这事儿必须反击,省的金乡县主又叽歪:“李家女人都喜欢这样送上门吗?是不是人家看不上你还加上勾引、耍赖、或者用强?说实话李家女人再香艳,也不如刚才一盆面。”

曲淝反应特快:“何解?”

俞悦解释:“面吃到肚子就是你的,不会勾引下一个。李家女人谁知道昨晚、今晚和明晚会面对哪些筷子?几百人下过筷子你还吃得下?”

曲淝登时面如土色,使劲摇头,这比秦楼女人还可怕,残月太狠了。

庄太弦、景亦晗、好多人变色,有人愉快嗤笑。

卫徉一巴掌拍碎一张桌,气势好生吓人。

俞悦离得够远,不怕:“这就是今天的筷子!李小姐的目标是纪王府筷子!听说李小姐勾引纪王世子不成还给他下药,然后躺在他床上;好在纪王世子定力强,宁死不屈!”卫徉还怒什么,她攻击卫徉,“所以你就是个傻逼,被人勾引耍的团团转,人家的目标可是做王妃,你配吗?”

李晶快气死了,气息还被压制,这会儿放开,猛然尖叫:“胡说!”

卫徉也怒不可遏:“你敢侮辱李小姐!”

俞悦应道:“侮辱?说实话这对纪王世子才是侮辱,可惜这是残酷的事实。不知道除了纪王世子,李家女人又勾引了几个。”

佘群芝爆料:“她和荆王私下里相会,并互赠贴身之物。”

卫徉正怒火中烧,一下冰天雪地。别人说他不信,佘小姐情况不同。

其他人都震惊。没想到李晶这么豪放,能赶上俞敏丽、甚至安乐公主。暂时不像安乐公主是没那条件,而李瑶儿的消息总有传回邯郸。

李家护卫、一些看热闹的端着十几个菜、傻了。这是继续端、端回去、还是砸了?

俞悦是善良妹,这时候更像可爱的小甜心:“端来吧。”

李家护卫、看热闹的赶紧端过来,一两个动心思想对残月下手,气息瞬间被压制,元气都被控制,一帮人放下菜、汤转身就走。

俞悦喊小厮来打包,主动解释:“青墨园前天来一只野狗,这么丰盛就是它福气,就算下过一千一万筷子也不会嫌弃。”

有人正想说打包回去给墨国公吃,好在说的慢。

其他人都看着李晶,大美人啊,莫非快被狗嫌弃了?这骂的有够狠。

李晶*及脸上血色都退去,好像要永久性不举。作为小白花,桃花眼一眨,泪眼婆娑,欲语还休。女孩子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就这样楚楚可怜。

俞悦来致命一击、毫不手软:“一个姑娘,摆出这样子,比秦楼花魁撩人还熟练。不过也难怪,你熟悉的没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不知道什么叫端庄贞淑。能被你撩的也都是渣男,像纪王世子就宁死不从。”

卫徉正心软,瞬间要永久性硬了。一个女人没关系,但作为男人,他不能输给罗致思;他还是一个武将,肩负振兴卫家的重任。

其他人回过神,也僵硬。这是群攻技能,把李家所有女人、带亲戚、朋友都攻击了。所谓物以类聚。何况部分是事实。

一些小姐只是离得近也赶紧拉开距离,避免嫌疑。

虽然李家圣眷日隆,羡慕嫉妒的也少不了。何况大家年轻,总有些意气。

佘群芝又助攻:“李小姐一下撩这么多人,真是兴趣广泛。”

俞悦和庄太弦对视一眼,佘群芝不知道佘群华的事吧,皇帝大概对佘家一群狗还有用。

庄太弦是看妹子,把李瑶儿带俞善行一块骂了。不过也是事实,能轻易被这种女人撩拨的不是渣男是什么?

景亦晗看着表妹心痛。俞善行害死原配,抛弃嫡女,渣男中的渣男。

金乡县主这时候要帮李晶,毕竟李家在陛下眼里,又摆出一副高贵端庄的公主样儿主持局面:“好了,闲话少说。残月,赶紧说赈灾。你应该和李小姐道歉。”

庄太弦替妹子说:“傻逼。”

景亦晗维护表妹,也得有所表示:“以后请自重。”

曲淝机灵的嗤笑:“人家听不懂。”

贺高俅在南楼无聊的起哄:“人家表示不想听懂,管得着吗?”

还有一些无赖、愤世嫉俗的年轻人哄笑。汪燕飞也跟着笑,有人比她更倒霉,这一回脸就丢尽了。

李晶现在哭也不是,走也不是,坐这儿如坐针毡,很想问残月是不是故意针对她,好像残月疯子一样逮谁骂谁。还是忍,看谁笑到最后。

俞悦知道李家人很能耐,骂差不多了,说正事:“为何一下雪就成灾?为何一下雨就泛滥?为何不下雨就旱灾,百姓没得吃,饿死冻死,流离失所?然后每次都是赈灾,年年赈年年灾,各种天灾,老百姓却没得到实质性的救助?”

这里虽然以年轻人为主,但邯郸的年轻人,多少都懂一些。

寒风刮来,雪遮蔽天空,屋檐冰凌犹如一片锋利的剑。

俞悦就是用这脆弱的剑在罗宋国捅入:“每次喊着赈灾,激情四射,其实那么肤浅。百姓在夜里偷偷哭泣,有谁听见?”

当百姓不再哭,麻木的甚至能笑出来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悲哀。

也许是妇人之仁,也许是悲天悯人,也许是贾宝玉,也只是随便一说。

这些京城的公子、小姐、贵人,格局不是一般人能比,或许知道三分,就是麻木。百姓、屁民嘛,能赏他一口吃的就不错、够仁慈了。

杨佑年儒士终于要表现,装的像丞相正好管这类事:“天灾有谁能阻挡?遇到天灾不赈灾又做什么?那些百姓若没有朝廷赈灾,怎么可能活下来?每次小灾还罢了,像这次雪灾百年不遇,造成的破坏、影响的范围,朝廷要拿出多大的力量赈灾,你知道吗?不知道就在这儿,像刁民一样闹事,贪心不足!愚蠢无知、造谣滋事!”

杨佑年摆出文人的风骨,拿出考状元的姿态,洋洋洒洒发挥了三千五百字,好像外面的大雪。

京城的公子、小姐、贵人们听得耳朵能起茧,但正好是他们的调调。

汪燕飞*嘲讽:“哗众取宠。”

杨佑年其实才回到邯郸,至于为何没被皇帝召见就跑出浴德院,这种事儿就甭提了。他*中一时没回神:“你说什么?”

汪燕飞应道:“本小姐说残月。没钱又不想出力,在那胡扯。”

不少人懂了。残月这样不仅能哗众取宠,还能省钱省力,真狡猾呢。

卫徉也是才回邯郸,抢着表现,甚至是争锋:“残月是想煽动人心,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如今殷商国入侵我朝,墨国公不思报国,让人失望。”

卫徉不像杨佑年,一时又不好太针对庄上弦。

这话分量可不轻。照罗擎受的德性,没准宁可错杀一千。

其他人也能感到阴暗的力量,魔性的侵蚀着理智,年轻人甚至巴不得出点事才好。

俞悦干脆啃鸭脖不吭声,简而言之,这就是罗宋国如今的大趋势。

庄太弦也不说话。这种随意的引申、指责、嫁祸、莫须有,在陈家身上已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他功臣之后都没少沾光。

曲淝、高敬等,憋屈,和残月的关系又进一步。

景亦晗怒:“正因为你们这样,罗宋国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少人惊讶,景公子越来越搞不懂,就算拉拢残月也不用、不是这样吧?

说到罗宋国现状,很多人闭嘴,不想掺和了。

杨金楼趁机表现,正好顶到景亦晗这边:“你说罗宋国现在怎么样?”

※※※

这问题其实很无聊。就好比骂罗擎受是大傻逼,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谁说出来就有问题。

问题是,景亦晗要用这反驳、维护残月,他就有类似举证的责任。

景亦晗一向与世无争,习惯之后嘴也不是太能说,表现的就类似词穷、理屈、败下阵来。

通常你骄傲的不喜欢、不屑于辩解,小人就会越蹦跶。

杨佑年摆出姐夫的姿态教训小舅子:“亦晗平时不爱与人打交道,不要被骗了,赶紧过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替你母亲和外祖父想想。”

俞悦嗤笑,她其实也不爱、不屑的很。

杨佑年教训上瘾:“你不要巧舌如簧,仗着庄家军过去一点功劳,就兴风作浪。”

俞悦抄起一鸭脖掷过去,正好堵住表姐夫的嘴:“百姓现在遭灾,你们却点一桌桌的酒菜动都没动,你们酒菜哪儿来的?若是少盘剥百姓一点,他们至于没得吃?百姓若是有钱,房子修得结实,大雪能如何?河堤修得好,水利做得好,天要下雪下雨管不着,但人却可以少遭罪。跟你们讲也是白费劲。”

无奈啊,来喝酒。

庄太弦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讲:“屁民活着就是给大家提供享受,天灾时又展现大家的仁善。河堤修的再好,总有毁坏的时候。”

俞悦乐:“人总是在不停犯贱和不停还债中。”

比如环境破坏,犯贱是一部分人得到利益,还债的是所有人。或者说有本事的获利,没本事的连坐、买单。

庄太弦继续给妹子斟酒。这意思是这些人、包括罗家,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其他人并非都傻的,慢慢想明白。确实有些道理,但不用赈灾,少了一条财路,这是绝对不行的。更不用说,凭什么少盘剥百姓?形成现有的格局,有其自身道理,谁妄想打破,就可能头破血流粉身碎骨。最后什么都没做成。

不说这么严重。很多事都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历史、时间都是走直线,只有一次机会,谁能说这样做是对是错?

说简单的,要把百姓房子修结实,钱、工匠、材料来源、建房时大家做什么?能别的都不做,专门做这一件事?这是最理想化的模型。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模型一个参数发生改变,就可能出现预料不到甚至荒谬的效果。

金乡县主总想找存在感、优越感:“现在怎么办?那些灾民不能不管。”

俞悦应道:“与本公子何干!”

金乡县主发威:“你有能力为何不管?那么多灾民你岂能看着!只要有能力,陛下一定会召见,以后你想要什么……”

俞悦嗤笑,庄太弦、曲淝等都冷笑,这女人实在是搞笑。

南楼一些人也嘲笑。残月这样子金乡县主还想嫁给她,越这样越不值钱,一个字就是贱。

县主本来也不值几个钱,比如佘家有宠,佘群芝就能比县主值钱。

今儿来的身份相对偏低,但大家心里明白。何况有残月带头,一些年轻人刺激冲动,就有些不受控制。

金乡县主大怒:“残月!你执迷不悟!枉费本县主一番好心!”

俞悦懒得理她,继续啃鸭脖,邯郸口味和巩州不同,代办的厨子做的不错。庄太弦又点了几种邯郸名菜,虽然憋屈、不算很有钱,但上南楼十两银子省下,也能美美吃好几回。这下雪天边吃边聊,扯淡也不错。

整个气氛却压抑。赈灾也讲不下去。

支纳收拾收拾来到南楼,表面看不出什么,只是看到残月又恨又忌惮。

盯着残月的人多,陆续又有人来,风雪挡不住。

几个人奔残月,后边又一大帮,前面几人只好让开。

后面一大帮,范张、张学超、周玉郎、李建贞、还有几位小姐。

范张弄了个举人,举人老爷穿着襕衫、外面华丽的狐裘,文人的风骨是在邯郸把皇家龙气都借来,虽然长得丑,一点看不出把贺高娢搞大出血的禽兽不如。范张以前就能装,现在看到残月,眼底才能找到一丝仇恨。

这些人隐约也以范张为首,谁让他最有钱,有钱就是亲爹。

范张也不含蓄,和残月说道:“你也来邯郸了。”

俞悦挺奇怪,渧清绝在邯郸呢,范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会管渧清绝叫爹吧?李建贞青年才俊,也落在范张后边。

俞悦是善良妹,要给李公子出头:“邯郸的雪和咱青岩比起来怎么样?”

李建贞、还有几位登时腿软,青门镇那场雪、还有青门镇的太阳,不堪回首。这是无视了范张,又故意打击。

李建贞和周无忌、小衙内墨国之行大家基本都听说,再看李晶美人,残月好像真针对他们李家。大家看热闹也不嫌事大,关系是错综复杂。

曲淝反应快就抢了第一个:“听说青岩冬天积雪几尺厚。”

俞悦应道:“是啊。尤其今年更冷,若是往年得冻死不少人。大家早早躲在地下冬眠,待明年开春才出来。相比之下,邯郸太好了。就是雪不够厚。”

景亦晗是实打实的进士,突然爆发表哥力:“你意思,只要提前做好准备,就算天灾,人也能从容应对,将损失降到最低。”

俞悦其实混了多层意思,但表哥理解也没错。

对于那些想尽办法从死人身上也要扒一层的人来说,其实换种方法也能搂钱。就看上面的决心和手段,下面肯不肯配合。在保证权贵一定利益的情况下,也是能改善百姓状况的。这是对现实的妥协与努力。

范张不能被无视,赈灾的事儿也不想说,省的管他要钱,便说道:“大家难得聚一次,应该有活动。”

不少人兴奋,吃喝玩乐,下大雪出来岂能没有乐子。

张学超是范张的狗,不甘寂寞:“不知范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范张一派豪商猾贾的范儿:“大家都可以出主意,最好分东厅、西厅、南楼等对抗,赢的有彩头。我出五百两银子,加沉香手串一串。”

他拿出手串,乌溜溜十三颗珠子,一股淡淡的香味,撩的好多人激动。

俞悦拿出一副乌木镶银筷子:“虽然磕了一点,大概有一两银子。”

其他人一时都无语,风雪中凌乱。

范张觉得有点恶心,本想讽刺几句,现在被渧清绝压得喘不过气,他等着渧清绝和墨国公斗。他现在很能沉住气,往南楼走去。

庄太弦、曲淝、高敬等特膜拜残月,这样就把范牛逼气走了?虽然被渧清绝压着,在没有渧清绝的地方,滁商还是很活跃的。看这一动带一大帮人。

俞悦重新拿双筷子,刚上的豆芽肉丝炒饼不错,趁热吃。

南楼气氛很好,他们是一国的。依旧以范张国民亲爹为主,很快凑齐彩头,又定下活动。

张学超是个好狗腿,上前宣布:“彩头一共白银六千两,玩物二十件。”激动,若是这些银子归他就好了,继续说活动,“活动内容分三项:第一项,在天井堆雪柱,底下直径一尺,谁能将雪柱堆得越高谁赢;第二项,拿冰凌削冰针,以穿过钱眼为准,谁削的长、又好看则胜出;第三项,穿单衣在天井,参与者每人端一碗水,最晚结冰的胜出。现在大家准备报名。”

今儿主要是年轻人,有得玩都兴奋,气氛热烈。

一些小姐也活泼,金乡县主拿了琴在北楼戏台弹,她是高手也不怕冷。

又有两个小姐捧场,在戏台跳舞。

东厅,俞悦就觉得,雪灾的事儿没说好,这就玩开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歌照唱舞照跳,酒照喝,说他冷血又轰烈。

景亦晗心疼表妹,总想这么多:“你去玩吗?”

俞悦摇头,不是她不合群,是和这些人玩不到一块,何必勉强?

卫徉过来挑战:“残月!我们来比一比,谁输了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我若输了,另外赔一千两银子!”

支纳是高手,身边一帮手:“加我一个!我不要别的条件,只要石虫一盒!”

钱立雪伤了,钱家又来两人,钱曷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其他人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残月身上,金乡县主站起来要喊残月应战。

俞悦只得说道:“几位都算将门之后,居然玩这种无聊游戏,难怪战场一败涂地!是男人就来点真玩意,不如你们站一列,看本公子一掌能打到几个?或者选择一个保护目标,你们这些人看能守住多久?”

后边专指钱家,除了钱曷,还有一些护卫、及同样是庄家军叛徒如今跟着钱大的狗腿。

庄太弦冷然起哄:“这玩法好!”

曲淝跟进:“够爷们!”

贺高俅明显激动:“强烈支持!我这二百两银子全拿出来做彩头!”

不少人也胡乱起哄,庄家军和叛徒干,再刺激不过。

“钱曷一共十三人,难道还打不过残月一个?”

“是男人就不能怂,上吧!”

“受伤无非躺两天!让大家看看残月到底多英勇,是不是年轻一辈第一高手!”

钱曷黑着脸更猥琐,支纳和卫徉脸色都不好看,谁不想争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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