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厨艺
张承业一挠头:“俺没听过甚么满清,也不晓得他的十大酷刑。.”
蟹比划着:“没听过不打紧,我前头也不知道,都是二娘打书本里看来的,既然书里写了,想来是真有这人。那刑法可厉害,其中有个,就是活剥人皮,把人埋在地上一个坑里,头皮上割开一条缝,将水银灌进去。水银沉重,就顺着人皮往下落,渐渐将浑身的皮肉都剥离开。那人痛到极致,便会生生从土里挣出来,但是却把一整张皮留在里面,出来的是个没皮的血肉模糊的人儿,但却还活着。”
蟹说完,张承业却犹豫起来:“这样太狠辣,这人虽是个惯骗,却不至于这样对待。那十大酷刑里,有没有轻点的。”
那少年听了这酷刑,早吓得脸色苍白,恨不得一头撞死,赶紧附和道:“你这张果老,若是放了我,我肯扮起来行头,给你白搭伙一年,什么都任你。”
张承业听了,一脚踹将过去,恼道:“谁媳你这卖股子的货色,滚!”
江嵋脸上也撑不住,现出来两抹笑意,拿袖子遮了脸面,侧头到一边偷笑。这少年虽然混了些,可是倒不是一无是处。
“你叫什么名字,来干什么的。”倒是杨纪先受不了这乌七八糟的,脸色阴沉,问了出来。
那少年听了蟹解说的满清十大酷刑,早在心里吓得什么一样,这会儿再不敢调皮,低低道:“若是我说出来,老相公肯放了我,我便什么全说出来。”
杨纪不欲和他一般见识,点头允诺,那少年才松口,道:“我姓丁名道,家住弯头巷。.今日是受了人的指示,要将你家卖小食的摊子诈走,瞧瞧那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江嵋分拣了四家定做,回来后再组装起来,当初她只想着这样做起来快,却无意间成了保密措施。这丁道被人指示来偷东西,倒是出乎江嵋意料,原来在这时候,都有了商业间谍的说法。
“谁指示你的?”
“嗨,你家能有什么对头?眼下全城里都晓得,杨家女婿孙大郎,要弄死了岳丈并妻子家兄长嫂嫂,独谋家产。外面还纷纷扰扰的传说,你们已给杀死了。”丁道大声说着。
“又是孙大郎。”杨纪脸上表情不变,二话不说,便背手走掉。
江嵋瞧着老人有些踉跄的背影,晓得他心里其实很不悦,便大声喊道:“贺平呢?来啊,将这人送官。”
丁道大声申辩:“抓我作甚,老相公方才还说,我说了实话,便放开我的。老相公,老相公!”杨纪对他的喊声根本不理会,江嵋冷冷笑道:“你跟谁搅在一起,都胜过那个孙大郎。我家老相公说饶了你,我可没说饶了你。”
丁道直道晦气,贺平上了前来,要赶着被捆的结实的丁道走开,丁道忽然脸色一变,妩媚无比,换了个嗓音,清若黄鹂,甜若秋梨,道:“张果老,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肯这般对我。”
江嵋刚刚转过身,忽然听见这样柔媚婉转,带着哀求之意的女音,心头就是一动,忽的醒悟过来,定是那个丁道,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一回头,就见张承业一脚踢在丁道腰间。
贺平脸上也难看的紧,方才他在后院忙活,并未过来,听了江嵋的呼唤,才到了前面,听的蟹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再亲眼看见丁道这人妖模样,也觉得十分的厌弃,拎着麻绳就将他揪出门去。
目送这人妖出门,江嵋终于松口气,叫蟹给自己倒杯水来喝,压压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张承业却不走开,而是紫着脸皮到江嵋跟前,吭吭哧哧半天,道:“杨儒人,俺不曾和那丁妖怪有过什么。当初也是他女装了来俺屋里转悠,诱俺上钩,俺当时年轻,抗不过那些,但最后见了……见了……见了他那……家伙什,便停了下来,再没有什么。”
江嵋刚好喝了一大口茶进去,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就喷了出来。再看张承业尴尬到快要抓狂的表情,急忙摆手道:“没什么,你不用解释。”张承业又抓脑袋,江嵋宽慰他道:“别难过,我不会歧视你的,你也看开点,就算有什么,就当身残志坚吧,不对,就当没发生过。”
张承业一张脸给江嵋说的越来越红,倒是一边忍不住抿嘴笑的蟹,招手叫过张承业:“好啦,二娘不在乎这个,你快净了手,去后面帮忙去。晚上卤好的东西,这会儿要切出来呢,贺平不在,你给帮着搬运下。”张承业急忙掉头就跑,江嵋一扫眼,看见一边脸色十分难看的万春儿,轻叹一声,叫她上前来。
万春儿年纪不大,还没到及笄的年纪,但是这个年代,女孩子分外的早熟。江嵋问她:“洪砂怎么样了?”
因为万春儿有着伺候病人的经验,所以江嵋就叫她同时看顾着洪砂。万春儿给江嵋问着,脸色才好看点,恭敬回答:“好多了,只是不能下地,翻身却比以前便捷,恐怕还要几个月躺在床上不能下来。”
江嵋点点头,道:“你等会儿,你捎带东西给她。”说着进屋把这几天的账本拿出来。洪砂现在每天躺在炕上,也是无聊的紧,不如把账目叫她先过过眼,也好安心。
万春儿认得这是账本,知道这东西很是要紧,就把刚才张承业弄出来那些事情抛在脑后,细心的把账本收好,临行前,江嵋还嘱咐她,过几日自己再去看看洪砂。
这边歇了下,江嵋就跑去后间干活,却看见蟹和张承业并排立着站在案板前,正教他切着猪肝。蟹比划着:“猪肝嘛,肯定不会是越薄越好的,猪肝不是好肉,太松了,切的片儿薄了就易碎掉。但是牛羊肉和其余的,多是越薄越好。咱们做生意,薄了些就能多放几片肉,端出去也好看。”
张承业点着头,就下了刀,江嵋先前还没注意,等他切完了一只肝子,手脚越来越熟练,菜刀碰在案板上梆梆梆梆快速的响个不停,跟下了大雨打在窗户上的密集声音般,才注意起来。蟹也惊讶的捏起来两片肝脏对比,道:“张果老,你以前是不是当过专门的厨子啊!这切得,厚薄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