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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被打

容嫔脸色有些难堪的看向陆璇玑,只见她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没再敢往下深想。.

陆璇玑慢慢站起身,“昨日睡的晚,有些乏了,两位姐姐还有别的事嘛?”

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明显是不想进行下去。

容嫔落嫔离去之后,陆璇玑半卧在软榻上假寐,宫女在一旁慢慢地捏着腿。

似是宫女力道大了些,陆璇玑感到不舒服,低低的唤了一声,“童玉?”

“郡主。奴婢在。”

“关于白良辰的事,这几日外面都说些什么了?”陆璇玑依旧闭着眼睛。

“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急得跟惹火蚂蚁似地。”童玉顿了顿,“还有关于您的。”

“哦?”陆璇玑有些意外,“都说我什么了?”

“有的说您为了讨好皇上,忍下了这口气,有的说您要利用白良辰,将后宫重新洗牌一番。”

“就这些?”陆璇玑轻笑。

童玉刚要张口再说些,守在外面的小宫女小碎步跑了进来,“郡主,陆丞相在殿外求见。”

陆璇玑睡意顿无,眉宇轻皱,似乎是有些心烦意乱,“说我不舒服睡下了。”

小宫女刚要起身出去回话,陆璇玑又拿话喊住,“算了,请他进来。”

陆璇玑尚未来的及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妥当,便见父亲急急而来,进门便将下人遣了下去。

她不想父亲见到自己情绪低落的样子,便拾起放置在一旁绣了一半的湘绣。

陆仲民心里积压的怒火终于到了喷薄的边缘,“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刺绣。皇上的心,都要被那个狐媚蹄子勾走了。”

陆璇玑刷的抬起头来,只听见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随时都会弥散一般。

“父亲,我若是现在出手,恐怕会留给众人把柄,而且皇上昨晚过来的意思,也似乎是不想后宫再起风波,他刚掌权,白家手握重兵,这会动不得。”

“我不是在责怪你。”陆仲民抬头看向女儿,语气低沉,“事情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昨日也见过皇上了,皇上好像对白良辰动了几分心思,而且比对你的情意还深够几分。.”

璇玑丢下手中的湘绣,将手缩在云袖之中,不言不语。

“你这个性子,在宫里注定是要吃大亏的。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该忘记的人乘早忘了!”陆仲民急了,“现在还只是秀选,两月之后便是册妃之时,若是白良辰一朝得宠,只怕不用两月就直接封妃了,你甘心吗?听闻昨夜皇上到储秀宫来了,你们有没有……”

“行了。后宫之地不宜久留,您先回府吧。”

璇玑脸色有些难堪,极快的打断了父亲的话,眼中似乎燃起簇簇火焰,显然是在极力隐忍。“该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我心里有数了。”

陆仲民行走在官场一路,早就练就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本领,“璇玑——”

他郑重的叫着女儿的名字,似乎是语重心长,又似乎是老谋深算。

“璇玑,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以情维系的关系,才最牢固。太后与皇上的关系如何你也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陆家之所以屹立朝堂不倒,不可不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皇上一直对你情有独钟。而白良辰与皇上,根本就是生死情仇。这件事你只管放手去做。”

“白家与皇上——”璇玑大惊,“后宫关于沐妃被吓疯的传言,是真的?”

陆仲民点头,眼中略过欣赏,“你一直比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要聪颖,真相如何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皇上现在还需要依仗陆家。”

不成器的哥哥?陆璇玑心里冷哼,若他是嫡出,哪里轮到她。

陆仲民离去之后,璇玑看着满殿繁华,眼角却泛起一阵空洞。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工具,陌易唐利用她笼络陆氏权臣,她的父亲利用她保全权位,好像所有人都打着她与皇帝情意恩重的幌子来笑话她。

这样的左右为难,还不如做个庶出的,那样或许就不要趟这浑水里周旋了吧。

在青芜进宫半个月后,一向平如滑镜的后宫,一度支离破碎,伤人伤己。

青芜被打的消息传到关鸠宫的时候,良辰正在小厨房亲自下厨,准备着青芜最爱吃糯米糕子。

她一手捏着糯米团,一边看着寸心不断张张合合的上下嘴唇,那吐出来的字句,让她如坠冰窖,慌忙丢下糯米团子,也不顾自己仪容,慌不择步地向外奔去。

西夜皇室,东西十二宫,每宫之间有复道相连,在寸心指引下,良辰很快便冲到储秀宫,入目便看见青芜趴在冰冷的宫砖上,身上还穿着那件她特意为青芜缝制的锦服,可上面现在是殷红点点,血迹斑斑,像极了盛开到糜烂的桃花。

眼看老嬷嬷手上的板子,又要落到青芜身上,良辰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护着:“住手。”

老嬷嬷明显知道她的身份,可好似是得了什么命令,那一下还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下去。

随后带人赶来的寸心一见,立马使了几个眼色,身后的几个太监便上去制止住老嬷嬷:“反了你们,连良辰姑娘也敢打,……”

寸心还未说完,胳膊猛然从后面被人一拽,身子一个踉跄地转过身,良辰想要起身帮她的时候,啪的一声,寸心脸上已经挨了火辣辣的一记耳光。

“哼,以为皇上给你们几分脸色,你们就成东西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竟然敢跑来储秀宫撒野,璇玑郡主好说话给你们几分做人的面子,你这野丫头竟然恩将仇报把她推到湖里去,真是有什么样不要脸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狠心的奴才……”

话还未说完,便听小太监一声尖利:“荣华嬷嬷……”

先前指桑骂槐的那个老嬷嬷,猛地转过身,叱道:“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奴才无礼!”小太监连忙凑近:“璇玑郡主高烧不退,嬷嬷您快回去看看吧!”

陆璇玑在被人推入湖水后高烧不退,任谁也想的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如同响雷在良辰脑中划过,强按住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惊,勉力扯出一丝微笑:“还烦请荣华嬷嬷就替我传句话给璇玑郡主,今日关鸠宫有不对的地方,改日良辰必定等门向璇玑郡主谢罪。”

“哼……”荣华嬷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世故精明的一双老眼,在良辰身上瞟来瞟去:“免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这事隔日再算,小伟子,我们走。”

小太监唯唯听令,连忙退了下去,看着荣华嬷嬷领着小太监远走地身影,只听一声闷响,良辰猛地坐在冰冷的宫砖上,“青芜,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小姐,小姐,我不知道那个什么郡主,我去找暖炉时候碰着她们,她手下的大丫头说,说……”青芜哽咽着。

寸心也蹲在她身边,将她扶起,问:“身子要不要紧?她们都说了什么?”

青芜看了一眼良辰,低低地开口:“她们说小姐用了下三滥手段勾引皇上夜宿关鸠宫,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都没捞着……”

寸心摇着头不赞同的说,“所以你就将璇玑郡主推入湖里?你这样做正好落入她的圈套,外人看了也只会坐实猜想。青芜,你太莽撞了。”

良辰显然镇定的多,虽然青芜刚刚已经换了措辞来将事情表达给她,但是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那个名叫陆璇玑的女子,第一次进入到良辰的心间。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滞了,突然困的她无法呼吸。她知道陌易唐对陆家的周护,一度她猜测那种周护是基于对陆璇玑爱恋,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倒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然,陆璇玑何必如此心急想要动手?

听青芜这样一讲,就连寸心脸色都变了几遍,她偷看了眼良辰,却见她笑了。

笑的娇柔,笑的傲慢,笑的轻狂。

这样的白良辰,寸心和青芜都没见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景。

青芜看着良辰许久,被逼进宫那日都可以那么有生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却蒙上了一层无奈和悲戚。

她站起身来,一袭单衣在冷厉的阴风下,衣摆翻飞,青芜见她出神想着什么,心里溢出满满的酸楚来:“小姐……”

在深宫里,她或许太孤单了,前有后宫红粉绵密算计,后有陆侯将相隔岸观火,白府又不是她的退路,这一路,她要怎么走?

只听上方她的声音传来,似是叹息又像是允诺:“青芜,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寸心,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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