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魅力
化雪的夜晚染着凉意，和人山人海的小吃街不同，贴近江边的台阶上没有什么人。
叶霁坐在台阶上，冰冷的江风刮得她的脸生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望向江的另一边--繁华的夜景，指尖轻叩着膝盖。
卓炜鸣刚来就看到这样子的景色，包括叶霁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江风中。
“江边很冷。”卓炜鸣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把衣领竖起来，挡风，虽然造型有些可笑。
“我知道。”叶霁缩了缩脖子，似乎真的有点儿冷。
卓炜鸣掏出一包烟，点了烟半靠在身后的台阶上，成熟的男人配上略显忧郁的表情，再配上一支烟，只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有故事，有沉淀。可叶霁沉默了片刻，转脸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可以认为你在关心我？”听到叶霁的话，卓炜鸣笑着转脸看她，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的表情让卓炜鸣有些心疼，卓炜鸣看着她的眼睛，妄图得知她现在的心情。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叶霁淡淡转回脸，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外国佬，第二次觉得你是个轻浮的男人，现在觉得，你真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心里的讨厌的男人。”
没有想到叶霁会这样说，卓炜鸣转脸：“我自认为我很有男人魅力，刚才我只是想多了解你，然后安慰你。”
“魅力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叶霁伸出手指稍稍分开一点儿，比出那个一点点的距离。继而笑道：“如果是想要安慰我的话，我觉得我不需要。”
“作为一个绅士，我有必要安慰失恋的女士。”卓炜鸣将烟头扔下，踩灭。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要知道，当一个人无法挣脱深渊，而旁边也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会第一时间自己爬出来，哪怕这个过程有些疼。”叶霁缩了缩身子，对着卓炜鸣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
卓炜鸣只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刺激到他了，抬手搂住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尖轻声道：“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
叶霁有些慌忙的推开他，“你果然是一个轻浮的男人！”
卓炜鸣耸肩，并不排斥叶霁的话，反而从烟盒里拿出另一只烟，点了递给叶霁，笑道：“要不要来一支？男人总是用这个来排出心中的烦闷。”
叶霁犹豫片刻，伸手去拿，卓炜鸣却反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中，深吸了一口。
“你……唔。”最后的话语被男人霸道的堵在了口中，呛人的烟味在口腔中弥漫，卓炜鸣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一点点的加深这个吻。
很软，却也很苦，叶霁浅浅的挣扎着，让他们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卓炜鸣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挣扎着，强硬着，碰撞着，带着互相的气息，就连空气都开始升温。
卓炜鸣侧过头，去描摹口中的轮廓，从柔软的唇瓣到那整齐的贝齿，一点点的用烟草味覆盖她口中的香甜，直到看见她发红的脸颊和滑落的泪水，卓炜鸣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烟的味道怎么样？”
叶霁双手捂着满是泪痕的脸颊，泣不成声，轻咳了几声：“混蛋！以后不要给我这么呛人的东西，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卓炜鸣很快的呼出口里仅剩的烟草味，轻柔的将她揉入自己的怀里，感觉到她的颤抖后帮她顺气，感觉到她的哽咽时将她遮盖住，轻声道：“要离开深渊的话，我来拉你。”
我舍不得让你疼，也不想让我的心疼。
叶霁闷闷的哭，这几天以来的冷静和悲伤似乎找到宣泄口，一股脑的倾倒出来。她并不在乎抱着自己的是谁，正如其他的女人一样，她也需要一个怀抱。
卓炜鸣抱着她，为她遮挡住江风，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点点的安静下来，卓炜鸣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
叶霁捂着脸轻轻推开卓炜鸣，她不想让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又多欠了你一个人情，谢谢你。”慌乱的找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叶霁始终转脸不想让卓炜鸣看见自己的样子，闷闷道：“这两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你的。”
“还一个就够了，我刚才得到了一个足够的人情。”卓炜鸣舔了舔唇角，他似乎还能描出她的轮廓。
叶霁一愣，旋即想起刚才那个吻，脸颊微红，道：“收回刚才的一句话，你并不是太讨厌，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轻浮。不过还是谢谢你。”
稍稍整理了一下，叶霁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开，顿了顿，又转脸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你跟踪还是意外？”
叶霁觉得这个轻浮而有钱的男人完全做得出跟踪的事情。
“是意外，你忘记我是餐厅的老板，小吃街的活动一半的厨子都是我的手下。”卓炜鸣自然不会出卖梁思嘉，小李告诉她，要攻略一个人不仅要对本人，还有她身边的人。
“是我误会你了，抱歉。”叶霁淡淡的道歉，这次是准备回家。
卓炜鸣率先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叶霁冰凉的手，轻声道：“我不需要道歉，帮我一个忙。”
“我刚失恋。”叶霁指了指自己。
“我的衣服上还有你的眼泪，恐怕还有鼻涕。”卓炜鸣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我帮你洗。”
“我那里有热水，如果你想红着眼睛回去，你的朋友会担心。”卓炜鸣一句话戳中了叶霁的心里，叶霁看了看手机自拍相机里的自己，说不出的狼狈，想了想，抬眼看卓炜鸣：“什么忙？”
“试吃。”卓炜鸣扬起一个微笑，走到叶霁的旁边，顺手将她按在怀里，不等她开始挣扎，小声道：“如果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你的兔子眼睛。”
叶霁瞪了他一眼，跟着他的步伐朝着小吃街拥挤的人群中走去。
“人很多，不要走丢了。”卓炜鸣紧了紧她的腰，帮她把额角凌乱的头发缕到耳边。
“很多人都看着你。”叶霁推开卓炜鸣的手，四周的人投来的目光有些灼热。
“因为我很有魅力。”卓炜鸣笑着带着叶霁穿越人潮，小心翼翼的为叶霁隔开身边的人，走到了属于他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帐篷里只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嘈杂，叶霁索性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卓炜鸣倒了一杯水给她，问：“你元旦要订婚？”
叶霁差点儿把口里的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