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偷情

硬着头皮,他穿过漆黑的走廊,走在吱吱作响的地板上,周围尽是令人惊心动魄的铁青色的墙壁,还有那一扇扇绿色的房门。

使劲儿拧开房门,李宗汉可以向神发誓,这里是他见过最丑陋的旅馆了。

土黄的墙壁光秃秃的,屋子满是厚重的机油味道,床边木凳上摆满铁杯、铁盘,而那一层灰的的小床,看起来只有150厘米多点,就算他能把整个身体蜷缩成S型,也不确定这么颤巍巍的小床能够承受起他的体重。

连续走了三间屋子,李宗汉终于发现有一个屋子里的床能够可以让他放心的躺着了。

这里真是传说中的酱汁之乡么?

要是苦苦寻到这里,还找不到那位传说中的酱汁圣手,自己就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要去哪里了。

……

一楼柜台里的余待弟听到这声巨响,心理不禁开始幸灾乐祸,哈哈,艳艳姐看来是摔的不清咯。

艳艳姐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按着腰一摇一晃的走了下楼梯。

“噗呲……”余待弟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

艳艳姐一个大白眼扫视过来。

“余待弟,你听好了,如果你再在值班的时间偷溜,就别想拿这个月的工钱!”胖女人的吼声响彻这家破旧的小旅馆,房梁上的栖居已久的煤煤虫似乎都被这恐龙叫声吓得准备乔迁新居了。

“知道了,艳艳姐,我这次是特殊情况,而且只是临时出去了一嗅儿,别生气了哈。”余待弟满脸赔笑的哄到,心里则想着,这个老女人年纪都一大把了,管你叫姐还真不知道你受不受的起,看你天天吼来吼去的,也不怕把脸上褶子里的粉渣震出来,切,等我把这个月的工钱挣到手,谁还天天在这伺候你,立马走人。

“哼……”艳艳姐撇了于待弟一眼。

我们的艳艳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呆在在这贫瘠的小镇上,哪里有机会见识到如此品味上乘的帅男,今天看到这位睡美男在自己的旅馆里昏昏欲睡,顿时心生怜惜,想走上前去仔细欣赏落入凡间的太阳神,不料惊扰了他的小憩,被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余待弟马上低下头,假装在忙。

“要不是看你一没学历二没样貌,就人品还过得去,我也不能雇你给我看店,别看我这店小,好歹也是咱们镇上独一无二的老字号店铺,你天天这么不务正业的可别砸了我的招牌,记住了,下次被我逮到,你这个月的工钱就泡汤了……”艳艳姐掐着兰花指说道。

就这破地方,给我钱让我住,我还得想想呢,余待弟撇撇嘴,心理嘀咕着。

又脏又破又砸人,恨不得来一个客人就把这一年的住宿钱挣回来,真是谁来谁被宰,简直是黑店,要不是为了挣点学费钱去凤城学厨艺,谁要在这天天cosplay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天天被吆五喝六呼来唤去的。

想归想,日子还得混着,要是连这里都把自己炒了,余待弟真不知道要上哪里再去找一份工作了,诶,日子真不好混呢。

谁让自己没托生个大富大贵之家,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完全不用为生计发愁,如今只能事事靠自己诶。

余待弟左挠挠眉毛,右挠挠脖子,觉得在这家破旅店呆久了自己身上都会发霉,真该去外面晒晒太阳,起码防腐。

余待弟也知道自己绝对算不上美女,不过看久了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了,虽然皮肤偏黑,不过从没起过痘痘什么的,还有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梁静长的有那么点点像,不过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兴许在某人眼里自己就是天仙呢。

余待弟家里祖上几代都在淮南做豆腐,不过这门手艺是传女不传男的。

也该着余家二老后继无人,连续生了三个女儿,招弟、待弟、唤弟依然不见儿子的影子在哪里。

大女儿余招弟听从父母的安排,招来了一个入赘女婿,可结婚六年也不见孩子的动向。

小女儿余唤弟年纪还小,眼看父母二老年纪已高,生怕余家这门手艺在自己手里断送,对不起先祖。

于是,余家二老把希望寄托在二女儿余待弟的身上,希望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也找个入赘的女婿,最好再生个男娃,继承余家祖传几代的豆腐手艺。

所以,余家老人坚决反对余待弟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去厨师之乡凤城学厨艺。

可余待弟这小妞从小可不是被宠大的,从小到大,她既不如长女一般受到父母期待,又不像老幺一样可以撒娇耍赖,她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多余的老二,从小就不受待见,所以她养成的性格也不是一般的倔,自己认准的路,就一直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应该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要么墙倒,要么她忘。

余待弟从小立志要当一名伟大的厨师,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有这方面天赋的,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但她认为,只要能去到凤城这个厨师之乡拜师学艺,就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厨师。

呵呵,多么朴实无华的想法啊,此处真该为像余待弟一样纯真善良的孩纸们鼓掌喝彩,现在的社会上,像她这么单蠢的孩纸,真心不多了。

……

“那个,待弟啊,赶快去烧水啦,给客人房间送去一壶热水,真是不机灵。”艳艳姐满脸不高兴的说着。

待弟撇撇嘴,听话的去烧水,心里嘀咕着,就知道拿我撒气,反正再忍三天就好了,拿了工钱就闪人,一分钟也不多呆。

清晨六点钟,余待弟一边烧水,像往常一样,起床,打扫店铺卫生,把门板什么的卸下。

等机械的忙完这一系列的活儿,余待弟看看天气,又是个假阴天,天空像个灰不溜丢的大幔帐,让人感觉憋闷得慌。

此刻余待弟满脸木然,为什么天空是蓝的、为什么青草是绿的、为什么有的人是如此帅气逼人又多金的?

为什么!?

没给她多余的时间感慨,艳艳姐熟悉的身影扭捏着过来了。

看到余待弟还算尽职尽责。

艳艳姐从鼻子里挤出了个“哼”声。

“一会儿你把水给那位先生送上去吧,我就不去打扰了……”艳艳姐装腔作势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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