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过眼云烟
“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起你——”北苍冥怜惜的吻着她脸上的眼泪,那眼神深邃如夜,“静儿既然如此恨了百里家的人,朕往后替你杀光百里家的人可好?”
“好,杀光他们。”肖静怡用力的点了点头,狠狠的道,“这些年我从他身上受的苦,我要从他那些个子孙手中抱了回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我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杀死她的,呵呵,她或许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个良善之人,这个贱人,不得好死呐!”
“静儿人都死了,你这般又是何苦?我们还活着,还可以重新开始。”北苍冥心疼的搂紧了她,一面顺着她的背柔声劝着,“往后,朕不会让你受了半点的委屈。”
“不……”肖静怡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他道,“你眼中只要那个贱人,怎么会有了我。”
“若不是因为她,朕的天下怎么会落入贼人的手里,若不是你亲手杀了她,往后朕也会……”北苍冥眼睛一冷,里面满是狂风暴雨。
“你莫要在骗了我。”肖静怡用力的推了一把正欲靠近的北苍冥,将地上的绯红色锦袍传在了身上,“皇上,臣妾十多年前便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您就当今日不曾见到了臣妾,让臣妾安心的消失在众人眼中便是。”
北苍冥一把拉过肖静怡到了自己的怀中,柔声道,“朕哪里还舍得失去你第二次。”
“哼。”肖静怡冷哼了一声,凤眸微敛,露出几分精光。“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嗯。”北苍冥点头道,“当真,自打十多年前你不在了之后,朕便从未娶了任何妾室,世人都在说朕因为痴心那个贱婢,其实不然,朕一直都要在这种法子想念了你,难道静儿从来都不曾感觉的道吗?”
见他眸中隐隐带着水光,那眼底里满是追悔之意,肖静怡心里满满的犹豫了起来,“难道皇上从未看上那个贱婢?”
北苍冥搂着她的铁臂一紧,忙道,“方才朕便说了,留下她只不过是因为掩饰自己的身份罢了,朕的眼里怎么会容得下这般的贱婢?若是静儿不喜,朕今日回去便去除了她。”
“好。”肖静怡凤眸中闪过满是狠厉,冷声道,“若是皇上真的能够除去了她,臣妾便相信了皇上。若是皇上舍不得,那便当臣妾不曾来过了这里,跟皇上的缘分也是十多年前断了的……”
北苍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搂着她的身子轻轻的颤了下,“你莫要在说了这般的话,如今朕好不容易寻回了你,朕自然会好好的待你……”
“罢了……”肖静怡不想在听了这些个情话,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帮了臣臣妾一把。”
“自然——”北苍冥微微顿了下,忙道,“静儿要朕帮了你什么?”
“是这样的。”肖静怡将视线放到一边的黎月身上,“这个女人是黎家的大小姐,心里喜欢的是百里尘,臣妾原本以为那个孽子会听了臣妾的话,乖乖的娶了黎月,却是不曾想到,他居然会为了云澜那个小贱人,拒绝了臣妾。”
“静儿想让朕帮了你什么?”北苍冥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躺在一边的黎月,就见肖静怡用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一副女儿家娇媚的样子,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他的喉结,“您现在还是云澜那个贱人的爹,您若是让她劝了百里尘,将黎月给收了进去,云澜自然会听。”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北苍冥勾唇轻轻一笑,一双手自肖静怡的腰间缓缓的往上,不紧不慢的点着火,一路往上,隔着锦袍,缓缓的探入她的里衣。
肖静怡身子一颤,却没有像方才一般推开了北苍冥,只是,一阵绝美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红晕,有些媚声道,“皇上,在这里怕是不妥吧,何况,还有人在。”
“难道静儿就不想念朕的身子。”北苍冥眯着眸子,双手熟练的捻起她雪峰中的红梅,在她小巧的耳边轻轻的吐着气,声音中带着几分黯哑,另外一只手,亦是往下探去。
“唔——”肖静怡扬起脖颈轻轻的低吟了一声,很快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双手虚弱的抱着北苍冥的腰身,咬着唇道,“皇上,皇上……”
“朕在……”北苍冥一把抱起她虚软的身子,起身便朝着里面走去。还未一会,这原本寂静的室内便传来女子低低的声音。
室内,北苍冥望着女子潮红的脸蛋,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云儿,等朕利用完了这个贱人之后,便杀了她替你报仇。
——
室内一片绯红,室外阳光也是一片明媚。虽说也已经过了夏季,但是这阳光依旧照在人身上依旧还是带着几分热度。
原本昏迷的将军夫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她努力的直起了身子,因为这些日子,北苍冥对她的折磨越发的厉害了起来,手方才触及到了床板,却是一阵镇痛传来。她绝望的抬眸望去,阳光正落在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
挣扎了好一会,却是发现自己连个起身都不行了,想到方才云子望那担忧的眼神,她的心头便猛然的抽着。
“不行。”她一定要爬起来,通知子望离开这里,只是,咬着牙关好不容易才次下了床,双脚一软,整个人便狠狠的摔在了冰冷的地上。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意,扶着床板困难的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着。
冷汗从她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泌了出来,很快便布满了整张脸,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原本守在屋内的丫鬟听到,忙跑了进来。
“夫人,您身子骨不好,请您回到床上去歇息,不然将军回来会怪罪奴婢的。”丫鬟进来,见到这般狼狈的将军夫人,冷冷一笑,道。
将军夫人像是不曾见到那丫鬟一般,径直虚弱的往前走去,想要去寻了云子望。
却不想那丫鬟直接伸手,攥着将军夫人的头发,将军夫人只觉得头皮一疼,还未来得及喊出声,便被丫鬟攥着头发捂住了嘴给拖了回来。
“夫人是忘记了将军方才走的时候,说的话了吗?夫人若是想少爷好好的,便在床上好好的歇息,不然奴婢亦是很难于夫人交代。”那丫鬟警告的望了一眼她,便重新出去守在了门口。
将军夫人忿恨的望了一眼门口,身上却是到处的疼,尤其是方才摔倒的地方,眼泪不争气的从眼中流了出来,“望儿,告诉娘亲,娘亲要怎么做才好?”
不,她不能放弃,她一定要走出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直起身子,许是方才这般的动过,身子骨到是灵活了些,下床的时候也不会这般的困难。见脚站在地上,她的心稍稍的落了些。
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冷汗,待身子再好些的时候,她才缓缓的一点一点往门外走去。这次她走的很小心,很小心,丝毫不曾惊动了屋子外面的奴婢。
“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着她,万一她出了什么幺蛾子,将军定是会责备我们的。”
“你放心便是,她都已经快剩下了半条命,怎么还能折腾。只要将军不在的时候,少爷察觉不出来便是了。”
“话说回来,少爷长得可是真俊,若是能够让我伺候了少爷,便是死都愿意了。”
“你莫要在瞎说了,让人见到亦是不好,如今少爷在煎药,怕是待会会过来给她送药,你待会可是要机灵些。”
“你还说让我不要瞎说,你心里不是一直有将军,我昨晚个可是看见你与将军……还不老实交代?”
待将军夫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那两个丫鬟在低低的说着她,她原本绝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希望,若这般,她能见到望儿了,她便有机会将这些个事情告知了望儿。真当着她喜悦的时候,身子一晃,将一个瓷瓶打碎了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砰”的清脆声。
屋外的丫鬟听屋子里有声音,忙跑了进来,便看到已经快要到屋子门口的她,立马蹙起了眉头,“夫人,方才奴婢便让你不要在下了床,你怎么会这般的不听劝。”丫鬟恼了,见到将军夫人这般我见犹怜的样子,心里一团火更是涌了上来。
想到她来了将军府伺候也有些年头了,原本以为她的容貌也算得上可以,说不定可以做了将军的通房丫鬟,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将军却从未见看了她一眼,直至到昨儿个晚上,在她眼里如同天神一般的将军来找了她。
告诉她原本他一直想纳了她,可是将军夫人身子弱,以死相逼,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在她面前死去,想想她那么多年耽误,便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那名丫鬟不觉得来气,对着另外一个丫鬟道,“你去外面守着,我将夫人扶上床。”
那小丫鬟闻言,看到她这般凶恶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要不我来吧,姐姐你比较灵活,若是少爷来了,也可以在门外挡了一阵子。”
谁知道,那被喊着的姐姐的丫鬟眼睛一眯,冷冷的望着她,“少废话,赶紧出去,不然等将军回来我告诉将军,说你不好好的守在门口。”
想到昨儿个夜里自己看到的,小丫鬟也不敢在说了什么,只是担忧的望了一眼将军夫人,便低着头走了出去,顺势关上了门。
“夫人,您打破的这个瓷瓶可是将军往日里最喜爱的瓷瓶,您说,他回来会怎么惩罚了您?”那丫鬟见房门关上之后,便眯着眼睛一步一步的朝着将军夫人靠近。
将军夫人摇了摇牙,想要逃离了那个丫鬟,但是还未走了几步,双腿无力,便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身子下方立刻出传来刺痛,她才发觉,原来她摔在了碎瓷上,鲜血慢慢的从割破的肌肤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救,救我……”她不能死,她还未将消息告诉了望儿,她不能死。将军夫人颤抖的伸出手哀求的望着那个丫鬟。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这般的狼狈,以往您不是一直很贤良端庄?”谁知道,那丫鬟反而没有接过了将军夫人伸出的手,反而一脚将她踩在碎瓷上,狠狠的碾压着,“你这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过了这般久的丫鬟生活,不然我早已经是将军的妾室了,都怪你这个贱人。”
手边上传来的刺痛,让将军夫人慢慢的失去了意识,眼睛周围的景色也慢慢的变成了黑色,在她眼睛要缓缓闭上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男子温和的脸。
那个男人不是如今的北苍冥。
而是那个对她十几年温柔以待的云将军,即便知道那是假的,她还是爱上了那个假象,她这辈子,当着那是可笑之极。
——
而北苍冥此刻正在往将军府里赶,他方才出来的时候,见到云子望回来,虽然这个时候有他在,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但是——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了解云子望的个性,他表面上虽看上去很是不羁,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细腻,若是让他察觉出有一丝的不妥,那他指不定会前功尽弃。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些步伐。
行色匆忙见,却是不曾见到前方有几个人发现了他朝着他走过来。
“这般不是云将军,为何走的如此匆忙?”温润如同四月的声音,不用查,来的人正是四王爷百里沐。
北苍冥站定,忙福身道,“微臣见过四王爷,禀四王爷,近日来,微臣的夫人身子骨不适,微臣怕她嫌弃了中药苦涩,不肯服了下去,错过了最好的服药时间,故而走的有些急了。”
“哦,这般……”百里沐点了点头,将北苍冥虚扶了一把,“将军夫人当真是有了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