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夜的猫

想了一下,玄衣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以前不也有这种情况吗,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黑猫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说以前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情况,大小姐你出生之后,这里就没有进过活人好吗?

“什么跟什么啊,是一位人类男子,”他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唉,我昨晚遇到他,本来已经提醒过他了,可是他不听,而且我看他不像是坏人,要是就这样挂掉了我还有点内疚呢。”

“哦?”

“哦个鬼,去不去啊你,还有,本公子修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能不能有点基本的尊重啦?”

最受不了她的恶趣味,不把它惹到炸毛誓不罢休。

本来还想逗逗它,看它有些恼羞成怒了,小米满意的笑了。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它的头,用哄孝的语气说:“好吧,乖,我去就是了嘛,走吧。”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草丛里趴着一个人,似乎挺年轻的样子。

她走过去,一言不发,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过来,拦在男人胸前。

“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耍你个大头鬼,不是你拉着我来救人的吗?不看伤势,怎么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啊?

看它一脸认真的样子,又想逗逗它了。

朝它晃了晃手里刚刚从那人腰间抽出的腰带,睥睨着它,漫不经心的说:“还说你不是看上人家了,我脱的又不是你的衣服,你这么紧张干嘛?真没想到,原来你好这口啊。”

此时,地上的人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动了动,黑猫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蹦到了一边。

“切,胆小鬼。”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翻过来,查看了一下他的胸口。

胸前的皮肤已经隐隐有些发黑,她又扯开了一点,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人的全身若隐若现的黑,仿佛身体里一阵黑色的雾被风吹散了。

咬他的那条并不是毒蛇,只是有丢丢妖力的小妖,她的血可以解任何蛇的毒,但她本身并没有法力。

有种受挫的感觉,刚刚还不紧不慢的调侃呢,因为她知道没有她解不了的蛇毒,这下有点尴尬了。

抬起头蹙着眉一脸苦相的望着坐旁边黑不溜秋的小猫,它眼神无辜的回望着她,俩人大眼瞪小眼互瞪了一回。

“看你的了。”她睁着纯洁的小眼睛的望向它。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汹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我是为什么要叫你来的呢?”

话音未落,只觉一阵风刮过。一股透明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源源不断地钻入那人的身体,一会儿便从他的身体上方升起蒙蒙黑色的雾。

没想到这货自己这么黑,竟然还能逼出黑色的妖气,这算不算自家人打自己人啊?她默默的想着,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笨蛋。”它骂道。

小奶猫萌萌的声音一点没有威慑力,反而有一丝诡异的宠溺感。

“走吧。”

“诶诶诶,别啊,救都救了,你不管他,等会不知道又被什么弄死了,我们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嗯?什么意思?”汹猫头一歪,两只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珠子转啊转的问道。

“哎啊,”她捞起小猫咪,把它举起来放到眼前,“我是说,我们顺带帮他把白石草采了,送他下山吧?”

“你这么好?我不相信,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说什么呢你?本姑娘一直这样温柔善良可爱善解人意倾国倾城……”

“好。”它斩钉截铁的抛出一个字。

真是不忍心听下去了,这不要脸的随时随地都可以自卖自夸的本性什么时候能稍微收敛一下,内心一万只地狱三头犬呼啸而过,它默默抚额。

把那个捡来的人安置在居住小木屋后,她就兴冲冲的拉着它去寻找草药。

山里面很大,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都有,一身黑衣的她蹲在草丛里,像一朵巨大的蘑菇。

越靠近地面越觉得天远,也越觉得生命的脆弱。注视着走在前面一直蹦蹦跳跳的她,汹猫目光深邃,瞳孔里尽是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喵喵,你快来看,这个是不是?”她突然回过头喊到。

“不是,笨蛋。”

“啊?那这边这个呢?”

“也不是啦,大笨蛋。”

“你不要老是叫我笨蛋啊,我真的会生气的,我跟你说。”

“笨蛋。”

“……”

因为她的极度亢奋,他们不仅采了白石草,还顺带送了他不少其他的草药。

小木屋中,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不过还是浑身无力,只是虚弱的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休息。

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睡在不知道谁的床上。房门紧闭,他试着喊了喊,声音小得可怜,外边没有回应。

将四周粗略的扫视了一遍,是很普通的房间,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有,看不出主人是什么秉性。

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像极了姑娘家的东西,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挣扎着走到了椅子上坐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万一真的是哪位姑娘的房间多不好意思啊,他想。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一惊,抬头就看见一位带着斗笠的蒙面人。

“呀,你醒了啊?”声音很好听,似乎昭示着它主人的年龄大于等于十五,小于等于二十岁。

真的是姑娘,他暗自庆幸了一把自己的先见之明。

“对,请问,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理论上是,不过事实上不是。”她扭头朝外喊了句:“喵喵,过来。”

外面应了一声低沉的男音,接着走进来一位身穿一身黑的男子。

那男子约摸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词形容:阴沉。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喵喵,就是他救了你,我叫……”

“敢问公子大名?”黑衣人打断她冷冷的问道。

“在下,宁好。”

“您也好。”她不满地将他推到一边,强行接话。

“笨蛋。”

“别叫我笨蛋啊。”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人家是说他叫宁好。”

看着这俩人互不相让的架势,宁好突然笑了,“姑娘,大哥,两位不要争了,在下这这里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不知道戳中了什么神奇的笑点,她突然蹲到地上笑得好半天直不起腰来。

“喂,你听到没有,他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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