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手费么
温婉咬着牙,转头不再看这位大姨,扯着温母的手臂,小声地说了一句,“妈,我们走吧。”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不是好好招待你们吗,半句重的话都没敢说,你还想让我阿谀奉承是吗?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子晴,我说你这女儿怎么教出来的,这性格实在太刁钻野蛮。”
温母原本还有些犹豫,觉得这么走了不太好,可听到自己姐姐竟然这样抵毁自己女儿,也怒上心头,她从椅子上站了起身。
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两天打扰了,我还是搬出去酌了。”
说着,两人朝二楼客房走去收拾东西。
付子彤见她们母女就这样离开,心底怒火中烧。
之前付子晴入狱,她确实是想跟她撇清关系,但那天知道她出狱有贵人帮助,觉得这妹妹肯定走运了,想蹭点好处,没想到,这人走了。
不过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以前付子晴确实给她帮助不少,她也只是瞪着她们的背影,没有谩骂。
只是心里恨恨地想着,那个温婉肯定是瞒着子晴出来卖,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可就精彩了。
“妈,对不起。”两母女上了出租车,温婉才缓缓地开口道歉。
她知道温妈妈的娘家没有了亲人,只剩下这位大姨,她不想让她为难,可是如果让温母在那里,保不准还要听多少那种难听的话。
温母笑了笑,伸手握着她的小手,“你大姨那个性,我从小就知道,她说我无所谓,连你都看不起了,那咱们以后就少些和她来往。”
温婉喜欢母亲不是没有道理的,温母虽然也是村里出身,但是她勤奋好学,学业成绩一流,样貌也出众,在大学的时候就跟温庆天在一起,毕业后两人结婚,二十多年来持家有道,并不像其他的贵妇,整天出席宴会,虚荣攀比。
“妈,你以后就住在A市东郊区盛宜公寓好了。”
温母惊讶地看着她,“那里是……”
温婉的头转向车窗外,淡淡地说,“我十六岁钢琴比赛拿奖,爸爸送我的。”
“我知道是你爸送你的,可是那房子的钥匙,还有证件都在温家那里,你真的要去找他吗?”
这孩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求过别人,以她的个性,让她求人要东西,那对她来说可是非常难堪的事。
“没事。”
温婉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两个月,她也已经习惯了被人嘲笑和看不起。
“那房产证上原本就是我的名字,我向他要回来天经地义,而且……”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厌恶之色,转头信誓旦旦对温母说,“我才不会这么傻,为了骨气和脸子便宜那只狐狸精。”
她不屑于贪婪别人的东西,但是属于她温婉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拿回来,就算是她扔了,捐了也不留给那种贱人。
“盛宜公寓在A市内,我放假回去也方便,就这么决定了,周末我回温家一趟,拿证件和收拾一些以前的东西。妈,这几天你先住酒店里,我大四没什么课,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温婉替温母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交待了一通,看见温母连连点头才赶回学校去。
温母看见女儿的身影,直感叹自己太懦弱,成了她的负担,想来她也要尽快找一份工作。
温婉赶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苏以苹刚下课回宿舍,苏以苹看见温婉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她会晚上才回来,毕竟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温婉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径自走到床上,翻动包包,算了一下自己的现金,还有银行卡里存起来的压岁钱。
温家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欢现金,一般生日,过节,奶奶和爸爸都会送礼物给她,所以她身上确实没有多少钱,上次打官司虽然说是大姨请的律师,但是自己也掏了五万块给她。
她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一万多块,这点钱怎么养活自己跟温妈妈?
温婉正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突然苏以苹朝她走了过去,“温婉,刚才……”
她的话顿了顿,温婉抬头看她,她才继续说下去,“刚才安学长给我打电话了。”
温婉握着银行卡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她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说,“是吗。”
安靳柏?因为温母的事,这些日子她几乎快要遗忘这个名字了。
温婉一想起他,眸子变得有些暗淡。
虽然温婉没有多说,但是苏以苹却觉得,其实温婉一直都不舍得安学长,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分手,她更加想不明白,因为安学长分明就是还很关心她。
“安学长说,他打你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才打给我,问我你最近怎么样?”苏以苹小声地说着。
温婉听她这么一说,心情顿时变得非常混乱,他不是已经跟孙婷婷一起出国了吗?为什么还要询问这些事?
突然温婉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苏以苹,苏以苹看到了温婉眸底的一丝尴尬,顿时也想到了温家发生的事。
苏以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对安学长说温家的事,那种事我不敢乱说。”
温婉朝她点点头,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外面的人都在传,温妈妈因嫉妒蓄意谋杀,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百口莫辩。自己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她对无所谓的人也懒得解释。
但是安靳柏……他不是无所谓的人。
苏以苹看着她,突然开口打断了温婉的沉思,“安学长说A大附近的华城公寓,现在没有人住,钥匙放在巨蛋里。他说那公寓送给你,你随时可以过去住,房子过户的事他已经命下人去办了。”
温婉听着她说,脸上面无表情,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分手费?”
没想到她温婉还挺值钱的,华城一套公寓,转手至少也能卖500万,正好自己缺钱不是吗?
温婉嗤笑一声,扬起头,“下次他打电话来,告诉他,我不值这么多钱,那些东西我要不起。”话音到最后,听起来却有些悲哀。
她真的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