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恶女惊城
跟在清歌身后走了好久,云玲珑颠颠颇颇地往前走,目光在夜间的花草中粗粗看了一遍,心情越发地失落。
以后她再也看不见这些东西了,不仅要去秦国,还不知道要嫁给谁,若是成为那人的嫡妻还好,若只是个小妾日后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她很想让云清歌代替她出嫁,可是爹竟然狠狠地拒绝了她,还冲着她发了第一次火,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狠。
恨恨地进了娘亲的院子,云玲珑的心才平静了些,自从有印象的那刻起娘亲就从未害过她,给没求自己带来什么荣誉,从来没有拿自己去换取利益。
擦了擦眼泪,云玲珑一步步踏进屋子,却听见了细微的哭声。
她脚步踉跄地推开云清歌,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就直接越过了清歌,推门而进,一瞬间呆住了。
她的娘亲……不见了!
娘妻的衣服……都好端端的在床上摆着!
木竹似乎看见了希望,扑倒在云玲珑的脚下哭喊:“夫人不见了,奴婢们找遍了整个府里都没有找到,这会儿老爷又不在家……”
这意味不言而喻,没有云青山的允许,谁也不得出相府,这是晚上了,而且那是规矩!
清歌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漫不经心道:“你们怎么照顾人的,对主子不尽心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她的眼眸在木竹身上转了一圈,想着她还算是衷心,也为自己办过事,就没有让黄裳动手。
木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却是不害怕的,她都和大小姐说好了,再过半年就可以拿回卖身契回家去了,她心里却高兴脸上却悲伤,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娘亲哪里去了!”云玲珑不耐烦地将身边的人一个个踢开,晶亮的眼睛里染上了怒火,嗓子里仿若有团烈火在烧,“我要出府,赶紧去备下马车!”
这话一出,根本没人敢动,就连清歌都忍不住皱了眉:“夜深了,你一个女子哪里能出府,名声还要不要了N况爹没回来,即便是我都不能贸贸然离开。”
这就是在拒绝自己的请求了?云玲珑眼珠子转了转,最终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那我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瞧见娘亲什么时候出去,如果见不着就休想叫我嫁人!”
清歌摇了摇头,却是率先离开了,身后的黄裳走了好久,几度想开口都憋了回去。
夜间风冷得贴在骨头上,清歌却不觉得冷了,她没想到,云玲珑对刘氏竟然不是一味的依赖和利用,而是有母子之情的。而云玲珑现在也许看明白了,云青山看重权力比看重女儿的执念深。
谁人不知,已经通知云青山,夫人不见了,他都没赶回来,这心肠有多硬,而且他还连句相关吩咐都没有。
可是这么一来,清歌的负罪感就轻了许多,步子也快了不少,可是刚进了院子就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便皱了眉,让黄裳进院子。
黄裳进去的时候还是一脸平静,出来的时候眼睛都被眼泪糊上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着,“乔木,乔木被毒蝎子蛰了,这会儿都断了气!”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平和,痛心的那种感觉我也明白。
看了眼那浑身青紫肿胀的乔木,清歌发现自己都快记不起她原本那张娇俏动人的脸了,只能别开,“将她好好安葬了,要多少钱我都有,别委屈了她。”
黄裳跪下给我重重磕头,眼里有说不出的冰冷,清歌也知道她这不是对她,而是对那蝎子。
不!不是!
清歌脑子转了很久,将黄裳的身子托起:“你先别急,这事儿有蹊跷,往日见你们那样机敏,一只蝎子怎么可能蛰到你们,就算蛰了也能立即砍断被蛰到的地方!”
除非……有谁设下了圈套,让乔木不得不去死,或者说来不及去活。
云玲珑做不到这种事,她要是有这种胆识也不会这么惨,清歌想了想,最终将嫌疑盯在了云青山身上,只有他这么痛恨自己而且还三番四次地要自己的命!
有这么一个爹,清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黄裳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直勾勾地看着清歌口中恳求:“希望小姐给乔木一个公道,我和她情同手足,本该同时死去,可是心念小姐的安危才愿意跟在您身边不随乔木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我竟然都听不清了,只不过她的语气很平淡,可清歌知道有些人淡在嘴里,记在心里。
点了点头,让她抱着那具肿烂的尸体先离开,清歌才觉得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恢复了。四肢五骸的冷意直接逼近我的心脏,我想,云青山不能留!
娘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又三番四次想要了我的命,她又不是圣母,容不下这种人!
转身回了屋子里,清歌草草收拾了一下,等待心情平静下来,才叫来院子里剩下的那些丫鬟,吩咐他们将在云青山近日上奏的折子里加了只言片语。
第二日一早,相爷被皇上惩罚,一个月不许上朝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心人明白其中的奥妙,都纷纷进言要说要废了云清歌。
那都是云青山一派的大臣,皇帝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也不生气,只说了一句“结党营私也有趣,一个臣子竟然要爬到朕的头上。”
之后就再也没有谁敢弹劾清歌,而她恶女的名声也渐渐传开,很多天都散不去,直到皇上公布了一件事,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瘟疫期间,是清歌为灾民研制了药丸保住了很多患者的命,也是清歌将钱银捐献出来,用作施粥布饭之用。
大楚的子民向来都不是盲从的,分析利弊之后倒是将清歌的名声渐渐捧了起来,人称活菩萨,一时间她的名声倒是比景王等人还要让人熟知。
这一日午后,清歌刚用完膳,就见黄裳急急忙忙走进屋,喘着大气说:“丞相一个人往清风院里来了。”她喝了杯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