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1 有夫如此
“慕青”。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慕青转过去,是几天都没见过面的苏牧白。
“怎么有空过来?”
她笑问,沿着长廊走过去。
苏牧白扶着她到了庭院,找了块儿安静的空地让她坐下,平静开口:“我要走了。”
慕青一惊,看着他问:“走?去哪里?”
“回意大利,后天的飞机,小欣的戏份已经拍完,爹地说他想见的人也已见完了,该回去了。”
慕青低下头,有种莫名的无奈,连苏牧白,也要离开了么?
可是,既然自己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又何苦拖累了他,到一个遥远的国度,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一路顺风。”她化柔了双眸,认真的看着他。
“嗯。”
苏牧白点着头,语气淡淡的。
然后是两人长久的沉默,天空出现了久违的蓝,慕青伸手画着不知名的图案,然后笑开:“听说那里不常有好天气,苏牧白,你要记住这里的蓝天。”
苏牧白顺眼看过去,她的双手比着照片的轮廓伸到他眼前。
苏牧白低下头,仓惶的起了身,“我先走了。”
“牧白”,慕青背对着叫下他,“谢谢你。”
这么无私的陪了我两年。
苏牧白紧紧握着拳苦笑,再没有说一句话,静静的离开了。
慕青,我终于想放开你了,所以不要再让我记住这里的一切,决定离开,便是永不回来,所以不要让我不忍心走。
苏牧白一家走的那天,慕青带着已经裁的龙小宝去送他们,偌大的机场站着不少人,来送行的,却只有他们两个,慕青顿时觉得有些心酸。
“没事,你来了就足够。”
苏牧白淡笑着看她,却总觉得看不够,眨眼的时间都倍显奢侈。
慕青的视线一一看过苏沐欣、温达夫人和苏修,最后微微颔首,沉声道:“再见了”。
苏修轻叹一口气,眸中闪过什么,向她走近两步,温声笑道:“孩子,日子还长,以后想去意大利了,就给我打电话”。
登机的时间已经到了,慕青抱着龙小宝跟他们挥手,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保重”。
那小鬼突然在她怀里乱动起来,慕青放他下地,他却“哒哒”的跑过去抱着苏牧白,小小的个头还不及他腰身。
苏牧白蹲下来摸着他的头笑道:“乖,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
孩子听话的点着头,大眼睛里淌出了泪。
工作人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牧白起身最后看了慕青一眼。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他满怀期待的问。
慕青不忍,走了几步过来,然后整个人便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青,祝你幸福。”
他的头埋在她颈窝,依依不舍,手在她腰间停留了一会儿便松开。
他告诉过自己,这辈子绝对不说这句话,因为最后给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现在才发现,他和她之间何止多了一个龙胤,终究是无缘罢了。
“龙胤之前找过我,第一次,给了我你们的求婚戒指,第二次,告诉我如果他离开了,那就让我带你走,不管去哪里,只要不是在这个地方,现在,我要自己离开了,因为他还在这里,而你,哪儿都不会跟我去,所以,那就祝你幸福。”
苏牧白笑着,最后一次广播,他决然的转了身,拉着行李箱与她背道相离。
慕青回味过来他说的话,怔怔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再无他想。
“妈咪,我们回家吧。”
龙小宝站在她身边拉她的小指。
慕青握着他的,孩子一晃一晃的走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腰间的口袋一摸,拿出来看时才知那是她找了许久的戒指,失而复得的东西,所以更加珍惜。
回到医院的时候龙胤正在护士的指导下做康复训练,慕青进去顶了护士的位置,扶他到沙发上休息。
“苏牧白走了?”
龙胤轻声问她,他才刚刚能下床,肢体还不是很灵活。
慕青为了和他方便沟通,照顾他的这段时间,有什么话就写在本子上给他看。
“嗯,这次你没情敌了。”
慕青哂笑。
龙胤伸手擦干她匆忙赶过来时流在额上的汗。
慕青猛然想起什么,手放进口袋里拿出求婚戒指佯装发怒。
“以后不准这么一声不响的为我做决定,我爱的是你,你以为你不在了,我还经得起第二次打击吗?”
她将戒指放进他手里,有些着急的写着。
龙胤先是顿了一下,然后柔眉笑开,他为她想了千百条路,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却独独忘了,她已爱之入骨,他不在了,她又岂会苟活,好在上苍让他安然无恙。
过了四月,很快就要进入夏季,龙胤出院后便一直在家休息,公司里的事都是梁绍齐在打理,除非有些重要文件需要送过来批之外,他的时间还是很空余。
《夜袭》进入最后的拍摄期,之前发生了太多事,导致进度慢了不少,现在龙胤一个人在家,慕青担心他耳朵不方便怕他再出什么事,索性就留在家里照顾他,每隔五天打电话问一下王漠拍摄进度。
“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见她忙一天有些累了,龙胤闲的实在无聊,拉了转椅过去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他的耳朵后来又经过两次治疗,现在戴上助听器,已经能差不多听见些声音了。
慕青一愣,已经这么快了吗?
她想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阿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过来了,就像老夫老妻差不多,可我还是想要一抽礼,哪怕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不需要别人的见证,也无所谓。”
龙胤放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又静静的放轻了力道,然后温柔的冲她点头。
“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还需要让宝贝当花童”。
他勾起嘴角,有些狂野的贴上了她的唇。
“阿胤”。
她轻启了唇叫他的名字,却被他直取腹地,周身全充斥着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