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痛失幼子

马玉平冲屋里说声：“建军，快点带妹妹吃饭。”边说边解下围裙，慌忙追出去。

马玉平在织布车间上班，织布机的轰鸣声很大，彼此说话都要提高声调，久而久之她们都变成了大嗓门。

焦氏正和女儿外孙女在屋里吃饭，马玉平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察觉出了什么事，端着碗出来，问来厨房准备碗筷的郝建军：“妈妈去哪里了？”

郝建军：“爸爸妈妈带弟弟去医院了。”

焦氏：“弟弟肚子还疼吗？”

郝建军：“嗯。”

焦氏：“建军，吃过饭，你带妹妹去上学，锅碗放着我来洗。”

郝建军：“我可以洗了，再去上学。”

郝建军在郝丽华的协助下把饭菜弄上桌，郝丽华只管自己吃，郝建军照顾小妹妹，郝丽秋嘟着嘴不吃饭，一个劲的要爸爸，郝丽华吼她，她就哭闹耍脾气不吃了，郝建军埋怨郝丽华，哄劝小妹妹，端过她的碗一勺勺的喂她。

郝丽华自己吃完跑去找蒋春梅了，郝建军喂饱小妹妹，自己吃了饭，收拾碗筷到外面厨房，把父母的饭菜放在蜂窝煤炉上装有热水的锅里温着，焦氏说她洗碗，郝建军见时间差不多了，把跟在他后面的郝丽秋托付给焦氏。

郝建军返身进屋拿书包，突然想起弟弟出门时交代他的书包，也许从医院看了病出来，他直接去学校上课，于是他把弟弟的书包带上。

马玉平跟在郝庆红后面，看着伏在父亲肩上神情痛苦气若游丝的郝建兵，心里直打冷颤。

快到医院时，郝建兵弱弱的喊了声“妈妈”便闭上眼睛，马玉平害怕地：“建兵，别睡，马上到了。”

夫妻俩加快步子跑进医院，门诊的医生已经下班，他们直接去了急诊室。

急诊室不大，里面墙角放着一张抢救用的小床，旁边摆放着一些简单的抢救器械，靠门一边是医生看诊的地方，另一边是护士值班的地方。

郝庆红和马玉平跑进来时，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两个女护士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还很年轻，看得出来他们刚去医院食堂打了饭，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餐。

郝庆红顾不上他们还在吃饭，焦急地：“医生，我儿子肚子痛，请你给瞧瞧。”

男医生觉得肚子痛是普通的病，想让他们等下午两点去门诊看，郝庆红恳求说：“医生，麻烦你先看看，我儿子下午要上学，他最不情愿耽误学习。”

男医生合上饭盒，看眼郝建兵，凭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感到不妙，示意他们把孩子放到抢救病人的床上。

郝庆红快步上前，把儿子平放到床上，马玉平拍拍郝建兵：“建兵，醒醒。”男医生示意两个个护士过来，他伸手翻看郝建兵的眼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果断地命令跟过来的护士：“打强心针，启动心脏。”

年长的护士立即拿出注射器，吸上药，医生已经撩开郝建兵的衣服，指了指位置，护士迅速扎针下去把药物推进去，年轻的护士已经准备好两块电击模板，待年长护士拔出针，就开始电击郝建兵的心脏。

马玉平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看郝建兵那瘦弱的身体被击到一上一下起伏，心痛得眼泪止不住的流，郝庆红也吓傻了，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夫妻俩。

心脏监护屏幕上始终显示的是直线，两个护士向医生摇头，医生叹息一声，转向郝庆红夫妻，沉重地：“对不起。”

马玉平瞪大眼睛：“什么？”

年长的护士解释说：“你们送来得太晚了。”

马玉平看看呆立不动的医生护士，再看郝建兵两眼仍然紧闭，猛地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哀求地：“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医生任马玉平椅，过了片刻，两个护士过来拉开马玉平，劝道：“大姐，我们尽力了。”

郝庆红机械的移步到床前，颤抖着手抚摸郝建兵的小脸蛋：“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呢？”

马玉平扑上来，把郝建兵搂在怀里，呼喊道：“儿子，你醒醒，该去学校了，你最喜欢上学的啊。”

医生和护士默默的退到一旁，听着马玉平撕心裂肺的痛哭，两个护士也不禁用手抹泪。

马玉平守着郝建兵不愿离开，看护士用白布盖上将郝建兵要推走，她崩溃了，扑上去吼道：“你们要把我儿子送去哪里？”

郝庆红抱住马玉平任她拼命挣扎，马玉平哭昏过去，郝庆红背着她往家走，路上碰见厂里的人，关心的问起，得知后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