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切都迟了

看着秦宇怀中的小飞飞，林婉眼中的泪珠终是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滴在了小飞飞的鼻尖上。她伸手接过小飞飞，抱在怀里，她能看见它嘴角的唾沫与血渍，能感觉到它身体的阵阵抽搐。

“小飞飞……”林婉哽咽着唤它“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就不能等……很快就不会有苦日子了……你为什么不肯等呢……”她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强忍也忍不住，她的眼睛如关不上的水闸，哗哗流着眼泪，尽管她没有发出一声啼哭。

“小飞飞……你疼不疼……”林婉坐在了地上，将小飞飞放在了腿上，用手温柔的抚摸它，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小飞飞的身上“本来，我想问他借些钱，做点小生意，将你从常府里带出来…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我能保护你的一生，我不会再让你挨饿，不会再让你露宿街头，不会再让你在寒冷的冬季冻着，我能给你一个家…我还要给你找个媳妇…养一窝的小小飞…可是…好像一切都迟了……”

冷风袭来，身旁大树上的树叶开始唰唰作响，偶尔飘下几片枯叶，落在她的身上，她竟毫无察觉。

它的体温已经开始渐渐变凉了，林婉便对着双手喝着气，用力搓着，然后放在它的身上摩擦“你醒来好不好……我记得你了……你是小飞飞……你醒来好不好……起来看看我……好不好……”

“小飞飞……呜……”林婉低下头，将脸埋在了小飞飞的毛发里，泪水烫的灼了它的肌肤。此刻，它竟开始摇起了尾巴，缓缓地，一下一下地，左右摇摆着……

秦宇也蹲下了身，伸出一只手，拢着她的肩膀，沉默着，深沉的眼睛望着啜泣的她。他的臂弯稍稍用劲，想把他的温暖传给她一些。

感受到秦宇的安慰，她慢慢抬起了脑袋，伸手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故作坚强：“你看，小飞飞还会摇尾巴呢……它真好……”

秦宇点了点头：“它这么好，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上天一定不会亏待它的，说不定呢，小飞飞啊要上天去做神仙了呢！”

“是吗……”林婉哭着笑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飞飞彻底停止了心跳，生命的最后一刻，它仍然在用它的忠诚对她表示敬意，它仍然用尽力气椅起了尾巴……

俩人来到了郊外的树林，找了处偏僻空旷的土地，挖了坑，将小飞飞放了进去，埋起来，放了个木牌——爱犬小飞飞。

林婉摘了一把野花，放在了木牌前“下辈子，你一定要找个能保护你的主人……不要再受一点苦……”

“我想，就算给小飞飞一百次选择的机会，它依然会选择你吧。”秦宇说着，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婉儿……你…跟我走吧？”

“什么？”林婉从悲伤中抽离了出来，一时有些没搞懂他话中的意思。

“跟我走吧，你回家怕是也是受苦，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的家。”秦宇一脸的认真，眼神里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