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卿可自知
苏洛冉讶异的看向柳莺,她明明记得这是炘炎点名要的曲目,而且是要找天元的琴师来弹奏的,怎么这会却换成柳莺亲自弹奏了?炘炎觉察到了柳莺看向自己的目光,眯了眯眼睛,莫不是接下来的质子之说,柳莺会屈尊降贵的去往他天元?
一曲终了,沧月举杯对着众人笑道“内子小趣,尽惹笑事,众位切勿责怪才好。”众人笑了笑,亦有不少人对柳莺予以称赞。
其中有一称赞之人,站起来对着沧月作揖而后道“此曲音乐意境优美,乐曲结构严密。它的主题旋律尽管有多种变化,新的因素层出不穷,但每一段的结尾都采用同一乐句出现.听起来十分和谐。在民间音乐中,这种手法叫“换头合尾”,能从格格不同角度揭示乐曲的意境,深化音乐表现的内容。全曲一般分成10段,人们遵循中国古典标题音乐的传统,为每段加了一个小标题。这些标题是:江楼钟鼓、月上东山、风回曲水、花影层叠、水深云际、渔歌唱晚、回澜拍岸、桡鸣远漱、唉乃归舟和尾声。《春江花月夜》旋律古朴、典雅、节奏比较平稳、舒展,用含蓄的手法表现了深远的意境,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春江花月夜》的音乐构思非常巧妙,随着音乐主题的不断变化和发展,乐曲所描绘的意境也逐渐地变换,时而幽静,时而热烈,现实了大自然景色的变换无穷。第9段是全曲的*,旋律由慢而快,由弱而强,激动人心。这段音乐描绘小船向归途划去时欢乐的声浪响彻江面,达到了情绪的顶峰。随后音乐在快速中徒然而止,又回复到平静、轻柔的意境之中,然后便转入尾声。尾声的音乐是那样飘渺、悠长、好象轻舟在远处的江面渐渐消失,春江的夜空幽静而安详,使人沉湎在这迷人的诗画意境中。娘娘能将第九段谈得如此之妙,琴艺冠绝也。”
“哦?先生是?”沧月尊敬的问道。
“在下,天元,欧阳修。”蓝衣人作揖而语。
“欧阳先生,果然大才。沧月以酒作礼恭敬之。”沧月眉开眼笑,对着这位大文豪甚为恭敬。
“岂敢岂敢。”欧阳修微微有些自得作揖而退。
“欧阳先生不知,此曲目乃是天元九王爷---公玉炘炎所点,本宫私以为是九王爷所点,九段应是最重要部分,才当得起这个九字,所以本宫特意在这里加重琴音。”柳莺笑意盈盈的看向欧阳修,说给大家听,大家开始窃窃私语于炘炎。
沧月猛然看向炘炎,“玉王可真会点曲目,原来是曲中自有深意哇。”
话音一落,炘炎心中猛然一紧,看向太子,只见太子微微皱眉,脸上有些许的怀疑。
炘炎看众人都在看他,便起身,对着沧月作揖道“小王无才,端的这曲目清新脱俗而已。”
沧月看着炘炎,片刻出神,之后便挑眉问道“哦?玉王爷当真无才哇!”一声重哼,立即发难道“一月前,孤在酉木时饮酒,你却因某些私怨与孤持剑对打,伤的孤卧床一月,胸口的伤痕至今还痛,御医说怕是落下病根了,玉王,当着这天下贵胄的面,不妨讲讲。”
该来的终究会来,炘炎看向太子,发觉自己的大哥单手敲打桌面,似乎在琢磨自己点《春江花月夜》的用意,好你个柳莺,竟然使用离间计。但眼下时刻又不得不回答,淡定的看了一眼众人,随即笑道“国主眼中,那日看国主桃花树下持剑练武,私下便觉可以与国主切磋切磋。想国主为太子时,曾在天元与小王当众切磋,咱们切磋的时节在天元秋狄的时刻,小王想在做的很多人都知道的。”见众人点头,心下的胜算有了几分,继续巧言令色道“小王以为国主既然与小王如此熟惗,便私下起意,与国主切磋一二,不成想国主那日醉了,不胜武力,也怪小王自己没把持好力道,伤到了国主。至此,小王特地被父王召回天元禁闭一个月,这个在天元的使臣都知道。是不是呀,欧阳先生?”
欧阳修立刻站起来,刚正不阿道“确有此事。我国国主知道九王爷犯了如此大错特地昭告天下列数九王爷的错事,罚禁闭一个月,减去一年俸禄。微臣可以作证。”
众人一听,炘炎自去国家领罚,便点点头,觉得沧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当然这的确让沧月眉头皱了起来,炘炎果然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竟然用软道歉来堵自己的嘴,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想了想,沧月陡然笑开“话虽如此,但是即使是亲兄弟也要有长幼尊卑之分,是不是呀?炘戎太子?”
炘戎略略低沉的声线说道冷峻的话语“九弟,你的确错在先。”
炘炎一手负后,一手于前,负后的手紧钻拳头,炘戎如此拆台,当得起太子的地位和韬略吗?单单一首《春江花月夜》就怀疑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如此明显又毫无心机的展现质疑,不分诚局势的要让自己俯首称臣,完全受制于他。虽然心中愤慨,但是嘴上却笑开“国主教训的极是,无论如何,错终究在小王。那以国主看,该当如何?”
沧月见炘炎已对炘戎的冷斥服软,笑意加深“玉王,你可知刺伤堂堂一国之君,如是我国臣民,当诛九族!不是我国臣民,由于其用心、目的、意图未知,我国颜面缺失,当需要质子以服国,或需战争以服国。玉王觉得该如何?”
苏洛冉深深的看了炘炎一眼,却不愿多浪费一秒钟去看沧月的蝇营狗苟,居于算计。炘炎感受到苏洛冉的目光,与苏洛冉对视,不愿多说一句,可又知道不可不说。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大家都很讶异沧月如此执着此事,的确这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不愧是手腕高超,冷血无情的沧浪国君。
炘炎闭了闭眼,睁开眼“小王愚钝,未可知。”
沧月轻轻笑了,看着炘戎,客气而友善的问道“炘戎太子觉得该当如何?又该如何?”
炘戎倒是沉得住气,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谁的错就该谁善终。既然是九弟的错,九弟抑或九弟妹,国主二选一。不过九弟目前为我国朝廷要员,如果做质子,恐怕国内难以服众,难以与百姓交代。”
炘炎负于背后的手攥的更紧,白嫩的手背青筋暴起。苏洛冉双手于膝,抓皱了自己的衣衫。苏洛冉知道此时,若让炘炎说她来做质子是万万那不可能的,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过错供出自己的女人来赎罪,这种耻辱和骂名,她苏洛冉不希望炘炎背负。想及此,苏洛冉缓缓站起,扫视众人,将目光与炘炎对视,双手托起炘炎的手对着炘炎一字一句的说道“父债子还,既然妾身的夫婿贵为天元王朝的王爷,又是朝廷要员,自然当不得来沧浪做质子。但我麟儿尚在襁褓,还需要母亲呵护。”说罢,抬眼看向沧月,目光坚定道“妾身曾与沧浪国主诺言,一年之内愿为沧浪尽经商之道,做皇商之份,便与麟儿一起在沧浪国吧。但是诸位···········”苏洛冉从遮阳伞下面走到中央,指着沧月身后的大屏说道“这紫铜浮雕屏风,史记记载,天子当屏而立。也就是天子立,我身为皇商,又是天元子民,必然从天元搜集珍宝献于天下,虽然紫铜浮雕当属天子所有,但是紫铜浮雕袖珍品却可以成为诸位的家居摆设。”
紧接着,苏洛冉指了指悠悠芳香的君子兰和龙泉瓷器说道“龙泉青瓷,君子之兰,岁寒三友,必尽风雅。我身为天元之女,沧浪皇商必然献于天下文人墨客,迁客骚人,以供风雅,以促儒雅。”
见在座的诗人大臣点点头,看着龙泉瓷器和君子兰大放异彩,立刻转身走到每个遮阳伞的转轮处,说道“此物,可以移动如马车,夏秋二季乘凉打风。琅玕,在陆为琅玕,在海为珊瑚,神仙的物件儿,又增添贵气,是富甲贵胄地位与财力的彰显。”只见在座的王公贵胄们纷纷齐看自己的遮阳赏琅玕,眯着眼一份深究的做派。
苏洛冉拿起自己的碗筷轻轻夹了一口菜说道“草果,开胃生津,利于消化,善于饮食。可给各位带来好的食欲,也可以解决腹胀的烦恼。如果将草果至于热水煮沸用来擦拭碗筷,更助于消化,增添食欲。不信,各位可以尝尝?”
一听苏洛冉如此介绍,几位没什么食欲的人立刻拿起碗筷夹菜尝试,果然觉得胃口好了很多,对着周围的人点头,鼓励周围的人也尝试一下。苏洛冉看大家都挺喜欢的就继续说道“苏杭二绣行于天下,扬名天下。各位不觉得时下本有很多蚊蝇,但是至今只问清香,却不见虫蚁烦扰吗?不妨看看垂挂在遮阳伞台两侧的香囊,挂在身畔试试,有效避免夏季蚊虫叮咬,秋季蚊虫追逐。”众人一听,好奇心重的立刻站起来,取下香囊看个究竟。苏洛冉见状笑道“我乃沧浪皇商,取天元的苏杭二绣,配之独家秘方草药,驱蚊之效明显,各位可以批量购买带回国,或赠或卖都有益处。”众人似乎了悟到该香囊的意图,顿时觉得苏洛冉说的话有几分意思,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
说罢,苏洛冉,恭敬的走到中央盈盈一拜“沧浪国主,我乃沧浪皇商,商者四海为家。既然洛冉刚才讲的几物,诸位觉得尚可,不如我把皇商的商会总部设于黄山。虽然是天元之地,但是正好是沧浪、周国的交界处,离雪域也近。对各国的好处,就是进货通商的陆运费用减免很多,也减少了盗匪山贼的盗取,各位太子觉得如何呢?”
周国太子武峰峦思索片刻,跟邻座的雪域国太子拓跋荣若商议片刻便说道“我等觉得玉王妃话中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