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冤家路窄
“不必了，爷有些话和你说。”
闻言，章小小便乖巧的站着双眸盯着顾煜丰，等他说话，见他要倒茶便主动的倒了一杯放在他的手上，“爷，请喝。”
“嗯，你倒是越发的机灵了。”顾煜丰接过茶，称赞道。
“这都是爷*的好。”章小小见顾煜丰难得认真的夸她，一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不知道爷要与小人说什么？”
“王掌柜放出来了。”
“真的吗？”章小小兴奋道。“小人多谢爷，要不是爷王掌柜也不会这般早的洗脱冤屈。”太好了，太好了，掌柜他没事，她就知道像掌柜那样的好人是不可能会下毒杀人。
“是他无罪，如若他真的有杀人，爷也保护不了”他阻止章小小继续道谢，“我们说正事，你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爷对你说，要去‘龙域山庄’让你为爷做一件事情可否记得？”
“记得记得。”
顾煜丰将茶杯放下，勾勾手指头“记得便好，你附耳过来，爷先交代好你要做的事情。”
“是。”
章小小听话的靠近顾煜丰，“那一天…”他忽出的热死在她耳边吹起，麻苏的感觉引起全身的战栗，她白皙的小脸不觉的红了起来，她羞怒一闪而过，章小小啊章小小你到底在想一些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不能因为美色就这般起了色心，你还真是越过越没出息了。
他只是在交代你事情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章小小咬着嘴唇驱散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认真的听着顾煜丰的话。
“你可否有把握完成？ ”
案上的烛火忽灭忽起，映得章小小素丽的小脸面如桃红，顾煜丰眼神一暗避开了眼，思绪有些乱了，此事毕竟还是有一些风险，只是眼前之人能言善辩，手脚伶俐，他还真找不到比她还适合的人选。
“小人虽没有十全的把握，但绝对有六七分把握。”章小小自负一笑，其他事不敢保证，但这种事情是她的看家本领，她从未失手过，当然除了那一次被眼前之人害失败，那简直是她英明人生的污点啊。
“如此便好，那你过几日便与爷去参加龙域山庄举行的‘英雄大会’，爷到时候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他似不放心般交代道”那一天会聚集天下所有的高手，任何一个人你都不是对手，你如若失手便离去，不要可鲁莽，记住没有？”
瞧着顾煜丰认真的眼神她用力的点点头，“爷放心，小人向来爱惜自己的性命。”她又不傻，打不过就说，说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赖，着可是她向来遵守的三大准则。
“只是小人不知爷想要小人对谁下手？”
“到时你便知。”本想早一点去布局一番可碰巧遇上了杜老夫人的寿宴，但愿谢居年那厮不要贪玩的心性上来不管不顾的，早早说了，恐怕会有人知道被透露了风声。
这么神秘？章小小虽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瞧你眼下泛着乌青应该好几夜没睡好了，今夜就早些休息吧。”顾煜丰起身褪去衣物，看着去打水的章小小想了想又道，“等等，”
“不知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明天正逢是一年一度的赏菊大会，你到时便跟在爷身边去瞧瞧这京城的热闹吧。”
章小小眼眸亮了起来，她可好久没去瞧瞧外面的热闹了，再在这高门中闷下去，早晚有一点她定会发霉了“是，多谢爷。”。
听着她离去欢快的脚步，顾煜丰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孩子心性，一听到去玩便这般的高兴。
*
一大片秋菊沿着河畔两岸徐徐摆放，秋菊能傲霜，舞花做伴，两旁花品有数种，粉红色曰桃花菊，白而檀心曰木香菊，黄色而圆，者金龄菊，纯白而大者曰喜容菊，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京城晏栏河畔船帆游行，才子佳人倚船栏吟诗作对，悠悠清风刮起，吹得珠帘作响犹如琵琶弹奏，格外的动听，而大街上两旁的小贩拼命的吆喝着，整个帝都笼罩在热闹繁华之景中，真当是好不热闹。
“上好的胭脂快来看看啊，哎哎，公子不如买盒胭脂赠送给心上人。”
“热腾腾的包子啊。”
“卖花咯，卖花咯。”
…
章小小跟随在顾煜丰身后观赏着京城的繁华之景，微微有些恍惚。
去年的这时候她好像是在街上四处闲逛寻着冤大头行窃，求得一顿温饱，而今她却如此闲散的观赏着秋瑟风景，当真想都不曾想过。
“砰。”
章小小摸着被撞痛的鼻子，嗷，痛死小爷了，这混蛋的背真像块石头，她眼眸透着水光恼怒的瞪着突然停下来的顾煜丰。
“爷，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章小小见顾煜丰未回答他，双眸含笑的看着一个方向，她摸着鼻尖探头看着他注视的方向，一个买糖葫芦的老翁身边围着两名穿着粗衣麻布的孩童。
一名看着大一些的孩童掏了几文钱买了一串糖葫芦，他舔了舔舌头虽非常想吃但依旧先递给小的孩童，温柔的说着“弟弟你先吃。”弟弟则懵懂的看着哥哥，懂事的将糖葫芦递给大的“哥哥你先吃。”
哥哥将糖葫芦推了回去“我不喜欢吃甜的，弟弟吃，好了，在不吃可就要化了。”弟弟闻言认为哥哥真的不喜欢吃，立刻高兴塞进嘴里啦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的离去。
章小小看着这普通的家常乐心中心思复杂，她曾经无数次渴望过这种温馨可每午夜梦回醒来时面对的都是寒霜，孤独，她渐渐的便不抱希望，也许不去奢求便不会有失落的感觉。
“景邵小时候也爱吃糖葫芦，有一次我带着他偷偷的跑出府，也如那对孩童那般买了一串糖葫芦瓜分”那时景邵会未生病，天天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缠在他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那时年幼的我们经常背着长辈，将省下来的银钱偷偷的拿出来买些碎食吃。”
顾煜丰惆怅的声音打断了章小小的思绪，她抬头看着他面露怀念，眼底暖光闪烁，不由轻声道。
“爷是在说二爷吗？”她见顾煜丰点头，羡慕道“爷与二爷的感情真好，真让小人羡慕。”她自小孤苦也期望有一个哥哥能够疼爱她，可终究是奢求。
顾煜丰笑了笑，是啊，曾经是很好，如今大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隔阂，“走了半日也有些累了，走吧，去‘翠凝轩’喝一杯茶吧。”
翠凝轩虽不是京城第一大茶楼，但它装潢极雅，而且掌管之人还是一名女子，此女泡的一手好茶外加貌美如花，又才情极佳，故而不少文人骚客都爱到那里喝一杯茶，闲谈几句。
*
丝竹之声雅雅升起，高楼雅座，座无空席，书卷壁画挂于墙壁上，四周透着清新的茶香与笔墨味。
一名白纱掩面的女子站在高台上，她衣袖半卷露出一截娇嫩的白臂，她手轻轻的搅动着水，水珠顺着她的指尖缓缓而落，晶莹，更衬得她手美如玉。
她手洗尽，又在旁边的青花瓷盆中放入了几朵含苞待放的雪莲，用清泉冲泡开后加入少许玫瑰露，一朵朵雪莲瞬间绽放，带着空灵的清香，让人身心舒畅。
她拍拍手，让人将茶几端了上来一一的摆放开，用竹舀将瑰丽的茶水缓缓倒入白玉杯中在水中又加了几片菊花，宛若琼浆玉露。
文人看着婢女端着茶下来，闻着清冽的茶香，询问道。“素月姑娘今日这茶不知叫什么？”
“此茶名叫‘菊莲’”
刚踏进茶楼的顾煜丰闻言，不由的笑道，“好名，素月姑娘连一杯茶的名都能取的如此动人，不愧有才女之称，看来本侯来的正是时候，可以像素月讨一杯茶喝。”
“参见侯爷。”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本侯只是来喝茶的。”
素月看见顾煜丰眼眸不觉得一亮，优雅的下了高台，含笑着“侯爷许久没来了，素月还以为侯爷忘记了这‘翠凝轩’。”
“哈哈，素月说笑了，本侯就算忘记了何处也不会忘记了这块清幽之所。”
色鬼，还说来喝茶，明明就是来看美人的，一旁的章小小看着顾煜丰对一个女子笑得如此开心，不由的撇撇嘴，心底有些吃味的暗骂着。
“侯爷还是这般会说话，”素月捂着嘴娇娇的笑着，脸虽微露出，但眉间的风情已是无人能挡，瞧瞧这四周沉醉的眼神便可知，她带着顾煜丰二人上了二楼的雅间“侯爷虽许久未来，但你经常坐的厢房素月一直都为你留着呢。”
“当真难为素月一直记挂着本侯。”
“素月…”素月的话还未说话旁边雅间的门便被人打开与顾煜丰撞的正着。
“咦，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撞见煜丰你。”白琛穆惊讶的含笑道。“当真巧啊，煜丰怎未去赏菊？”
“是的，真巧。”顾煜丰看着白琛穆还有他身后的杜澜枝，杜澜心，漫不经心道“逛了一圈有些乏味了，便想来歇歇。”
“煜丰哥哥。”杜澜心瞧见顾煜丰，喜形于色赶紧上前挽上了顾煜丰的手臂高兴的喊着。“方才姐姐他们说，要游船去欣赏河畔沿途的秋菊呢，不如煜丰哥哥与我们一起去吧。”
“心儿。”杜澜枝不悦的看着杜澜心，“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般缠着男子成何体统。”她朝顾煜丰歉意的额首道“还请侯爷不要怪罪家妹如此莽撞。”
顾煜丰拂开杜澜心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