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中探访

看齐马贵出门了，莫宝铸淡然一笑，移开脚，露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子。是刚才齐马贵拿银洋时袋子里掉出来的。他用脚轻轻一踢一勾，纸条就飘飘悠悠漂漂亮亮到了他手上，打开一看，是张才立据的当票，时间是三天。

继青葛走过来，两人契然一笑。

莫宝铸把当票递给继青葛，说：“少爷，你看，一块玉，当了二百大洋。看来齐马贵当了此玉来还钱。怪不得他神气十足。”

“朱记典当！”继青葛看到落款，吃了一惊。

“是，朱记典当！怎么了，少爷，有什么不对吗？”莫宝铸一时摸不清头脑。

“朱记典当行老板朱启盛是有名的铁算盘，是什么玉那么值钱。一夜之隔，齐马贵又哪里弄来这块玉？”

继青葛暗暗思忖。

他突然对莫宝铸说：“去，备车，我们出去。”

“是，少爷。”莫宝铸虽然此时并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但是对于主子的命令他向来说一不二，这会子主子说备车出门，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快步出去，把车开到赌馆门前。

“少爷，我们去哪里？”

“齐公馆。”

“齐公馆？”

“是，找齐马贵。”继青葛很肯定地说。

“少爷，你要问齐马贵玉石的事情。”

“不，是去还当票。”

车子很快到了齐府附近的街巷里，

“停下。”

“好，少爷，是我先把齐马贵叫出齐府？”莫宝铸眼神期待的问。

继青葛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齐府门房吴老头打开门，见是个陌生年轻人，衣着体面，便问：“你找谁？”

莫宝铸从衣袋里拿出二个小钱，笑着说：“请叫齐管家齐爷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吴老头见他说话客气，便收了钱，说：“你在门前等一下，我去叫他。”

一会儿齐马贵出来，见是莫宝铸，脸上微微含笑，幽深莫测，又惊又恼，跳出门外，推搡着他往后退，低声叫道：“我钱已经还了，还来纠缠什么？”

莫宝铸一把抓住齐马贵的手，稍稍用力，齐马贵就自然松开了，他淡然笑道：“齐爷莫急，我话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为了还钱的事。”

齐马贵被他这样轻轻用力，感觉臂力非凡，又惊又怕，道：“那你为什么？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事情？”

“齐爷，借一步说话。用眼示意不远的汽车。”

齐马贵这才看见一辆豪华汽车停在大街道路旁。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继青葛示意他上车说话。齐马贵无奈，打开车门进去坐定，说：“继少爷有什么事情请快说，我还有事。”

继青葛打开金丝盘的香烟盒递过来，“齐爷，请。”

“继少爷不用客气，有话就说。”齐马贵昂着头，恢复了他齐管家的傲气。

继青葛微微一笑，收起烟盒，道：“我捡到一张当票，想还给齐爷。”

“当票？”齐马贵面色一变。

继青葛举起当票，在齐马贵面前一晃。

齐马贵伸手欲要去接，继青葛手腕一转，收了回去，道：“齐爷，那么急？”他嘲弄地看着他。又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不是你的。而且不可示人。”

齐马贵气急而喘，道：“继少爷想怎样？”

“你说说那块玉。”

“说玉。”

“嗯哼。”继青葛挑衅地看着他，目露轻蔑。

“继少爷说玩笑，玉有什么好说的。”他面露尴尬。

“告诉我那块玉的来历。”见齐马贵沉默，他淡漠一笑，说：“要不要我拿着当票去齐府亲自去问齐老板？”

“别——继少爷！”齐马贵几乎弹跳起来，说：“玉……玉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

“是，昨天我从你们赌馆回家后，在齐府大院捡的。并不知道是谁的。”

“说说玉石本身。”

“半月形，银丝滚边，飞着银龙，精美绝伦。朱记典当行的朱启盛当时见了也很震惊。”

“为何震惊？”

“这个我真不知道。继少爷，你知道我是个粗人，这些文雅之事我不懂。”

继青葛点点头，说：“好，没事了。你走吧。”

“那当票？”齐马贵可怜兮兮的样子。

“当票——嘿嘿，我先借用。三天期限。”继青葛瞟他一眼，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告知你主子。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