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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心如绞痛

齐润峙听齐马贵报告说娜菱病了,母亲也知道自己外出发怒,心中也颇不安。急急地带着鸯虹开车回到齐府。

天色暗下来,一轮淡白的月亮升到天边。

听到门外车鸣,门房很快打开门。车子开进齐公馆。

彩芝倚在花苑石月门后,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有多久了,从齐润峙和鸯虹从她眼前走掉那一刻,她情绪就无法安静下来,娜菱怕她想不开,派人来叫过她,叫她过去吃饭,叫她过去休息……她都充耳不闻。

天一点点暗下来,暮色是一块半透明的布,一点点隔绝了光亮,天黑了。月亮一点点升起来,花苑里的风带着各种花香轻轻吹刮着,滑过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思想,一阵热的潮湿,她只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堵在心口上,那样的难受啊。

外面车子似乎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人………车子引擎启动,开走了。

踢踢踏踏皮鞋清亮的声音一步步走过来了。

四处一遍安静寂然,院里虫吟蛙鸣在这一刻清晰而辽远,清风微拂,彩芝几乎听得见自己心跳加剧的声音。

是鸯虹皮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很节律而轻盈地踩踏过来。到了石月门,她陡然看见站着一个人,却是彩芝,泥雕木塑一般站在一边。脸色泻着一遍雪白月色,冰冷无声泄浴流淌,又像流着满脸的泪水………

鸯虹吃了一惊,不安地问:“彩芝,你怎么在这里?”

彩芝冷眼看着她不语。

鸯虹犹豫片刻,提步向前,拂身要去。

“慢。”彩芝忽然高声说。

“彩芝,你有什么事情……”

彩芝慢慢走到鸯虹面前站定。

鸯虹惊异地看着她,她脸色出奇的平静,一双眼在清冷月光下闪着异样光辉,却是满眼仇恨火花。

“呯。”一记耳光脆亮地打在鸯虹脸上。

鸯虹猝然不及,一记耳光已经重重打在她脸上“你凭什么打人?”鸯虹捂住脸,又惊又怒。

“这一记耳光是为老夫人尊严打的。”彩芝嘴唇发颤,看来情绪也是十分激动,“你明知道今天老夫人为我和老师定了婚期,竟然这时和他一起出去,你把齐府当什么把老夫人又当什么……”彩芝越说越愤,举起手又打了鸯虹一个耳光说:“这一记耳光是为夫人打的。你明知道这一段夫人一直病着,还跟着老师出去骑马游玩至晚才归,至夫人尊严于何地?”彩芝似乎还不解恨,又举起手……

“彩芝,你凭什么打人?”齐润峙快步冲到她们跟前,一把抓住彩芝的手,往后一推,彩芝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几乎就要摔倒,她慌乱中抓住身边的石月门沿,却咯得手心生痛。

“老师——你这样待我,你这样待我……”彩芝好像不相信似的,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奔涌而出:“老师!你……”她回头恨恨地盯着鸯虹,说:“贱女人。”

“你不要骂她,有什么都冲我来。”又回头对鸯虹说:“鸯虹,你先回去。”

“是,老师。”鸯虹抚着脸低头应声而去。

皮鞋的踢踏声远了。

彩芝面对月色,无声流泪。

齐润峙说:“彩芝,你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对待鸯虹,你以后有什么委屈,全来找我。”说完,也不再多语,转身便走。

“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彩芝失声大哭,泣道:“老师,下个月过了二十七,老夫人许下你和我的婚期,你不能这样。不能。”

齐润峙停下,回头看着彩芝微微耸动的双肩,因为瘦,格外尖利一般,他心中不忍,说:“彩芝,我对不起你。”

彩芝还在哽咽。

齐润峙走到彩芝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天色也晚了,你回宿舍休息吧。”说完,便不再犹豫,走了。

“老师——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待彩芝,彩芝究竟做错了什么。”彩芝站在一遍月色中,歇斯底嘶喊,她早已经气噎不出,要晕倒在地了,清寂冰冷的月光包围了她。想三年前,如果不是被许下婚约,让她在十五六岁韶华年纪一点点绽开少女的情怀,一点点认定他是她此生的男人,她何至于就陷入婚约这张网,如今,她对他已用情至深,不能自拔。他竟然这样待她,叫她如何收回情路。她爱他,或许她不愿意后悔爱他,如果不是鸯虹突然出现,他会顺理成章和她完成婚约,她顺理成章地做上齐公馆的二少夫人,生儿育女,一辈子在齐公馆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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