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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醋意迷浓

他跳进队伍,身形敏捷,一连抓了好多人,逮住一个扔出来一个,被扔的人降落的地方也不同,刚开始还有人莫名其妙,随着每一片地扔出来的人,众人脸色也变得震惊。

那可不是?每个位置的一片人一般都是比较擅长哪一科,几个倒还没什么,毕竟是优势,但他成片成片还地抓出来,分出来。

众人脸色惊奇,心想真不愧是白大人的师傅。

白司霂却心想,不愧是颜墨的煞陨士一员,看这眼力准的,恐怕摸爬滚打多年。

人员渐渐分离出来,白司霂淡淡看着,没有说什么。

有些人却脸色发白,这么多人足可以组好几个队了,接下来便是踢人了,那些能力较弱的恐怕最先被柳芙那样扔出去。

有些人面露傲气,趾高气扬地看着众人,众人对那些人的目光回避,却自己不经意在眼中露一抹鄙薄。

等到人群都有些紧张时,白司霂才道:“人,多了。”

听到这话,那些脸色苍白的人无望地看着白司霂。

“所以,你们自己分组,按照每组十人的人数,每一组必须是柳先生分出的每一片人的组合,再每一组选出一个组长,五组选出一个队长。”

白司霂看了看黑压压的人头,“据我大致看来,就咱们参赛的人数,应该可以选出六个队长,但,最后剩下五个队长也不一定……现在你们分吧,记得上交每组名单,那些没人愿意和他组队的就自己滚吧。”

白司霂话音一落,底下嗷嗷地叫着,有一个刚刚脸色发白的人大吼:“他娘的,谁和老子组队!”

“我!”

后方响应一片。

刚刚十足把握的人此时才意识到,这不是按照能力决定去留,而是与众人的关系。这么多人,谁会要一个与自己不和睦的人一起组队?

看着天色还早,白司霂定定地立在杞乐书院门口。

良久,白司霂却招呼柳芙,“走。”

沈彦于跟上来,问柳芙:“去哪里?”

柳芙笑而不语,对着白司霂露出一副不错不错,总算知道还有人等着你回去了。

行到杞乐书院内提供出行的马厩,看了看一旁停着的马车,白司霂却没管,随意挑出了一匹马,轻捷而利落地跃上了马身。

她还不忘吩咐,“柳芙你和沈彦于坐马车,这车是你家主子的,你可得给他带回去。装饰怪好看的,不然放在这里要么被人拿去用了,要么就积灰被遗忘了。”

柳芙笑着钻进马车里,由沈彦于驾车。一马一车,骨碌碌地出了院门。

独一骑,向沉安,风猎猎,她一笑,温软。

四天,从未觉得跟人分开不过四天,心下哪里便有一丝微微的想念,想着得见见人,想看看染檀星玉是胖了还是瘦了,第一次这样想要见人,却见不到。

该喜该悲?该哭该笑?

或许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去见那个近在咫尺的人。

借口。

白司霂一仰头,黑发的一个偏首中,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轻快的一鞭,“驾!”

……

沉安城内,卫国公府。

颜墨倚在朱红的楠木倚上,对面是清雅和婉的女子。

“戚女官如今投国得靠,可谓名声大作,此时更是无人可抵。”颜墨浅浅抿一口清茶,笑道。

“国公此言差已,若说叛国投敌,没有人比您做得更好了,远湘小小女官怎及得上国公声名?”戚远湘抚着自己的指甲,看一眼微微笑着,却表情淡淡颜墨,道。

她抚着指甲,眼波斜斜地从低头间悄然漾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而却又因她一番姿态觉得理所当然是一派芙蓉出水,清丽逼人。

“怎当得起戚女官谬赞?颜墨可还记得当初女官下榻蔚茵宅,颜某那箱礼物可是入不了女官的眼啊。”

颜墨笑意盈盈地,可怎么看那永远一个弧度的笑意,就像戴了一张沾满毒汁的面具似地挂在脸上,让人不敢亲近,唯恐一沾立死。

“国公大礼,自然不敢乱收。”戚远湘也笑,抚完指甲又去抚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远湘唯恐寿命不够,堪堪折了,到时反而定一个失敬的大罪。”

颜墨看着她把一袭青衣拢在手中,虽然什么都不是,却好像一个威胁的动作,他笑容有些冷。

“是了,你不但不敢乱收,反倒加倍还礼,颜墨在这里多谢女官情意了,如此可感天动地的心意,颜墨也担不得。但颜墨虽欢喜这礼,又怕寿命不保,却也对此无能为力啊,女官不就是想要颜墨不保性命么?”

戚远湘沉下眸,过了阵她才语气哀婉地道:“是了。你从来都是不信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认为我是在害你。”

戚远湘情绪似乎了些激动,她起身走到颜墨面前,她的脸只有巴掌大,玉雪似的洁白,那双眸子便仿佛占了整个脸的面积,沾着朦胧的水汽,迷迷蒙蒙,看人时像笼了一层迷离的纱。

眸子并不是寻常的深棕色,而是泛着一点婴儿蓝,偏头笑时,流光溢彩,凝视人时却又静若明渊,那点而儿纯净的蓝色,像一匹柔若明丝的锦缎,华美。

当初她便因为这双眸子被人认为不详,后来用密术将那颜色隐了,此时因为眼眶布着水汽,那点钢蓝便突地现了出来。

松松束着的堕马髻散下来了几缕青丝,带一点寂寞寥寥,她伸出青葱似的纤纤玉手,碧青的云袖垂下来,带一点柔弱微微。

一个,等待搀扶的姿势。

颜墨盯着那动作,顿了半晌,蓦然笑了,唇角挑出一缕微冷的笑意。

各种心情翻涌奔腾而来,或许是怜惜,又似一点鄙薄,夹杂着沉痛,再添上一抹轻蔑。

看不懂,读不懂,甚至不愿懂。

他看着,没有动,反而将手拢进袖中。

他不接她的手,她也不尴尬收回,反而就这样张开手掌,看着,轻笑一声。

“颜墨,颜国公。”她唤,“你还是在怨恨我么?”

她说着,眼眶便更加明显地一红,几欲潸然泪下,楚楚可怜。

颜墨垂眼,细密的眼睫掩下一抹讥嘲。“怨你?颜某何来怨你?”

戚远湘见他无动于衷,仍旧不肯罢休,她一把抓住颜墨袖中的手,“当年那件事,你在大帐前说的那些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正因为如此我也恨自己,为何当初如此狠心,恨自己为何不给你机会还你衷心,让你平白拖了那么久的罪名……”

声音带了微哑,刚好露出声线的诱惑,尾音低下去却像勾刺一般划进血肤中,只等那心尖上的荡漾又再次划过。

戚远湘逼上前来,双手情不自禁地微颤,“颜,我……”

颜墨突然偏头看去,庭院里,白司霂面无表情。

风卷起她乌黑的发,带一分许久不见的凌厉,她半阖着眼,落下一片许久不见的清冷,眼睫翘着尾巴,拖出狭长的眸子。

一身黑衣滚着银边,因为夏日炎热也单薄些,扎得紧紧的腰让人想到垂绦的柳树,似弯未弯,欲折未折。

哪里未折?

“司霂。”颜墨唤一声。

白司霂脚上似订了钉子,杵在那一动不动,没有愤怒,没有尴尬,甚至一切表情都没有。

淡淡的,像看一只猫。颜墨觉得,那股初见时候熟悉的感觉又逼压而来,悄无声息的疏远,没有感情的亲近,除却第一眼时微微的呆怔,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颜墨脸色微沉了些。

白司霂却还在看他俩。窄窄的楠木椅上,他和戚远湘的姿势竟然可以用暧昧来形容。戚远湘紧紧握着他的手,身体前倾靠在他胸膛前,白皙的一张脸隐隐泪痕,如水晶一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的。

楚楚韵致,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怜惜。

而更不会放过的,是那对紧紧相压的躯体。碧青与银白相缠,生气勃勃的年轻躯体,那是怎样的一番旖旎?

白司霂转开眼。

戚远湘自己爬了起来,以最为迅速的处理方式收拾好了自己的仪容,抬起头来对白司霂一笑。

本应该直视她毫不示弱的白司霂却偏过了头。

颜墨一顿,眼中卷过疑惑,白司霂这是不接受?不在意?

白司霂瞟一眼他古怪的眼神,自己只是怕忍不住辣手摧花而已。

沉默了半会,颜墨给白司霂介绍。

“戚远湘,瑰晗故人,如今是月乏一等女官。”

白司霂看过去,想起了颦镶居有一次画美人,正是这位戚远湘。脑中不知又晃过哪个场景,眼前突然一黑,抬头却对上戚远湘微笑着的脸。

白司霂一皱眉,还在哪里见过?

戚远湘着一身碧绿罗裙,裙摆曳地却不染尘灰,青丝巧巧的绾了百转,拈起袖子态度极为礼貌,看着白司霂扬起了那一贯亲切庄重不失礼节的微笑,道:“久仰白大人威名。”

白司霂看着她再看看一身月牙白的颜墨,简直是活脱脱的一对。她无可不可地点点头,觉得人家还是满真诚的,她这样好像没什么礼貌,立马加了一句:“呵呵……”

听起来似乎,也许,好像,有些更加不礼貌了。

戚远湘没有在意,跟两人告辞后便出了国公府。

看见戚远湘走了,白司霂也想走,眼前突然横出一片月白的衣襟,白司霂面无表情偏头,让道。

“欸。”颜墨发出一声戏虐的声音。“刚回来就走这是干嘛?”

“看看。”白司霂淡淡答。

“看什么?”颜墨探下脸,正对着她的眼睛。

“看有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白日宣淫。”白司霂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

颜墨闷闷地笑,声音低沉,“你这是吃醋了?”

白司霂想说吃的哪门子醋,话到嘴边却又吞下去,扭脸,不答。

“看着戚远湘所以吃醋了?”颜墨不屈不挠紧紧逼近。

白司霂转过头来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不至于,为何看着她我就吃醋?”

颜墨看着表情似乎满不在乎的白司霂,她扭着的半张脸弧度柔和,黑衣紧裹的身材虽然不像戚远湘那样傲人的曲线,却让他时不时的触碰而跃起惊人的弹性。

他想着这女人身上最为柔软可见的地方,不只是暖玉一般的身体,淡蜜*人的肌肤,还有她的唇。

是薄樱一片,不算娇艳却薄而柔软,淡淡粉色的唇,感觉像是冰冰凉凉的,而却柔软,让他想起了青枣,抿在嘴中带一丝隐隐约约的酸,而却柔软的,一般的清甜。

这么想着,他情不自禁地慢慢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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