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露锋芒

翌日，比武场人山人海。

玉玄的擂台摆在昆仑主场的最边角，基本上没几个能注意这边的赛事，而齐云的弟子也都在其他擂台上比武，其中齐云山最有名气的玉剑大师兄今日的比赛时间敲和玉玄同一个时辰，不过他的比赛场地是昆仑的主会场，今天下午到的人基本上都是看他的比赛。

这边裁判敲响开赛锣鼓，玉玄一袭白衣，轻松的跃入场地，对着对面的一个粗壮大汉，左手握拳，右手成掌，翩翩然施了一礼。

主会场上的看台上相对于玉玄的这边的冷清，这边要热闹许多，虽然不是正是的决赛，几个门派的长老级别的人物还是来到了看台上，他们都想见识一下这个齐云新生代的大弟子的法力到底如何，毕竟他是今年最有几乎夺冠的人之一。不过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却没有把目光放在主场的玉剑身上，而是远远的瞅着最边角玉玄的擂台。

“哎！不会吧，你就是今天的选手？你们齐云是不是没人了，派了一个孝来比武，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擂台上的青云弟子见到玉玄一个小女孩，鄙夷的大笑着“娃娃，你赶快回家洗洗睡吧，快下去吧。”玉玄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等待着对方的攻击。青云的弟子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见玉玄半天不动，心想早点完结这超稽的比武，省省力气，以应付后面的对手。他抽出长剑，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招，横扫北斗剑峰直朝与玄的头顶扫去，他料想玉玄必定接不了这一剑。可是玉玄头向后方斜侧了一点，竟然躲过了这快如闪电的一剑，紧接着，玉玄抽身闪出长剑的攻击范围，来到青云弟子的身后，由于横扫北斗这招的霸气威力，那弟子还不及收势力转身，被玉玄从身后一脚踢出擂台。擂台上的玉玄再次抱拳一礼“承让”。这场比武整个过程玉玄就只有了一招，一招就将对方打下擂台，比武场上的裁判瞪大了眼睛，本来一开始敲锣的时候他见一个小姑娘上台也和那个青云弟子一样，以为她必输无疑，却不曾想这么快，这个小姑娘就赢了，而且就只有了一招。

“我是，你傻了啊，我师妹赢了，快敲锣啊！”玉致早早就来到了比武场，其实她也想看玉剑的比试，不过自家的小师妹比武，她这个做师姐的不好不来捧场，却没想到小师妹给了她这样的惊喜，她见裁判发愣，一直不敲锣，急忙催促。

“是是的，赢了，现在我宣布，•；；；•；；；•；；；•；；；你叫什么来着？”裁判反应过来，匆忙中敲响锣鼓，却发现还不知道玉玄的名字。

“齐云，玉玄”

“第一场，齐云山，玉玄胜利”

主看台上，千无果微微一笑，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这次齐云最好的选手，恐怕不是玉剑，而是那个小女孩，可是一个十岁幼女有可能成为仙剑大会的冠军，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他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小樱道“还是太小，现在就锋芒毕露，容易夭折，幻影是不是老糊涂了”小樱并不懂她师父说的什么。她看着主会场上，玉剑潇洒的身姿，轻盈的剑法，不禁赞叹“好帅啊”千无果，脸一黑“小樱，你在说谁帅？”小樱看着自家师父不悦的颜容，忙改口道“师父帅啊，当然是师父你最帅啊！”

在接下来的比武中，玉玄不停的将对手挑下了擂台，她出手并不重，可是那些人却三番五次的被她打下擂台，一个抬手，一个踢脚，甚至一个转身，对手们就纷纷落下擂台，场上裁判看的目瞪口呆，他没见玉玄怎么下死手，就这么四两拨千斤的就赢了一场又一场，只是他生平第一见到这样的事情。他看到过的比武，有血沫横飞的，有两败俱伤的，可重没看到过这般轻描淡写的，被打下台的人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台下的玉致更是看得兴奋不已，是谁跟她说小师妹没实战经验？简直胡扯，这小师妹简直神了。玉致兴奋的大喊大叫，“终于赢啦，最后一场，小师妹赢啦，小师妹你赢啦。哈哈哈哈”玉致兴奋的跳上擂台，不管裁判的阻挠，一把抱起玉玄，兴奋的原地转圈圈。“小师妹，你真是太棒了，正是太厉害，走咱们回去告诉师父这个好消息，她一定会高兴坏了的。”玉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着玉致离开了擂台，往她们住的地方行去。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比武的时候她只是耍了一些小聪明，在步伐上运用了一些奇门遁甲之力。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教她排兵布阵，她说这是她们家的主传的技术，每个莫家的人都应该懂得奇门遁甲，排兵布阵的技艺。母亲留给她一本书，她一直珍藏在身边，两年前雪渊发现了这本书，刚开始她很生气，骂她不务正业。没收了那本书，可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雪渊又将书还给了她，并点拨她在练武的时候，试着加入书里面的阵法。

玉致拉着玉玄兴匆匆回来给雪渊等人报喜，去不想雪渊第一句话就是“跪下”。玉致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正要下跪，身后的玉玄却已经跪倒在地。玉致不明所以，明明小师妹赢啦，可为什么还要受罚。只听过输了要罚，怎么赢了也要受罚，玉致看了看地上的玉玄，又看了看雪渊，不悦道“师父，小师妹赢了，你怎么还罚她啊？你是不是没听到消息，小师妹可厉害了，她•；；；•；；；•；；；•；；；•；；；•；；；”“我当然听到消息了，玉玄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雪渊冷眼瞪着地上的玉玄，等待着她的回答。玉致被突然发怒的雪渊吓了一跳，不敢在插嘴。雪灵适时的走了过来，劝道“师姐，玉玄还小，还不懂这些，慢慢教就是，今日好不容易赢了，玉致也在，就让她休息去吧。”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雪渊再次厉声问道，玉玄紧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她比武的时候也没有伤人，并且速战速决，没留下什么破绽让人研究，她做什么？突然玉玄脑中灵光一闪，她惭愧的低头认错道“是，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知道错了？错在哪里？”雪渊问道，玉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想问师妹错在哪里，反正在她眼里玉玄一点错也没有。

“弟子今日不该，将青云弟子一招打败，这一来让对方没有颜面，二来太过张狂，让齐云和青云结下芥蒂，三来太早的暴露实力，对明日的比赛不利。”玉玄的回答，不紧令玉致醍醐灌顶，连雪灵也不例外，她没想到玉玄小小年纪看事物看的如此透彻，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析透彻。雪渊眯了眯眼睛，这个徒儿确实聪明的可怕，她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本想借机惩罚折磨一番，此时也没了借口，只得挥挥手让她下去继续下去。玉玄却说道“玉玄知错，自罚禁食，我这就上楼打坐练功。”说完，低着头绕过玉致上楼回房练功。

玉玄今日的功绩很快在齐云内部传开，大家议论纷纷，反而对今日同样获胜的玉剑冷落的许多。大家对玉玄这只新杀出的黑马，传的邪乎又邪。玉玄在山中时甚少玉人来往，大家对她都不是很了解，来到昆仑时才有了个室友的玉芳。晚饭玉玄没有露面，同室友的玉芳就惨了，被一众师兄妹们缠着问玉玄的情况“哎，我说，玉芳师妹，平时玉玄都是这么练功的？她的修为到底到那个层次了啊？”玉芳面无表情“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多大啊？不会是吃了什么返老还童丹，才变得那般模样吧！”

玉芳继续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今日是用什么打败招式对手的？为什么她现在不下来吃饭，是不是在练辟谷啊？”

玉芳还是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是她室友吗？”

“她不知道，我知道，”玉致，大大方方往那一坐，师兄弟们放开玉芳，立刻围了上来，对于这种八卦玉致是最喜欢传播的，尤其是自家的小师妹的丰功伟绩，玉致此时已经对玉玄佩服的五体投地，深以自己是玉玄的师姐而骄傲，赞美玉玄就像赞美她自己一样来的高兴。

第二日的比武注定非常难打，前一日玉玄的表现迅速的传到了各家主事的耳里，对于这个十岁少女大家都不敢轻视。玉玄艰难的应付着一个又一个对手，今日的比赛关乎着明日半决赛的名额，选手们都牟足了劲，而玉玄又不愿意伤人，所以每场比赛都打的非常辛苦。不过实力就是实力，五年来玉玄拼命练剑，剑法已到至境之地，再加上仙灵的根基，成仙之日指日可待。玉玄顺利的进入半决赛，成为仙剑大会史上最小的决赛选手。

不过在第二天的半决赛上玉玄却产点丢了性命，赛场上，对方已然受伤，不能继续，玉玄缓步走去，伸手欲扶起对方，毕竟是比武不是生死相搏。可就在这时对方突然挥剑刺向玉玄，她躲善不及，只好用左手却挡，献血顺着手臂滴在了赛台上，对方自然被请下台，临行时还冲着玉玄坏笑一眼。玉玄不明白为什么一场比武非要你死我伤，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只是场预谋的开始，玉玄后面接连几个对手都是来自同一个门派，青云，他们无论结果如何，总是要在玉玄身上填几道伤。有的甚至在认输后，还偷袭玉玄。玉玄毕竟年纪尚有，经验有限，到最后一场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由白色变成了耀眼的大红色。台下的雪渊等人看的气氛难耐，摆明是故意伤人，好让玉玄即使赢了，也无法参加明日的决赛。玉致是个暴脾气，见自己的师妹都伤成这样，再也忍不住，带头冲过去和刚才伤了玉玄的青云弟子打了起来，她这一带头，齐云今日来观赛的弟子，个个踊跃加入，青云的人看齐云的人动手，也加入战局。擂台上玉玄艰难的打着最后一场，擂台下已发生了一场齐云与青云之间的大混战，场面异常火爆。哼哼哼哈哈，唉唉哎哟声络绎不绝。昆仑的人连忙出来阻止，可人数众多，反倒连累自己人也被打了。最后不得不请出，昆仑山最有权威的执剑长老出手。才平息这踌战。花无果看着一个个明清脸肿的仙山弟子，气不打一处来，又看到带头的玉致，还在哼哼唧唧的不满。他怒斥道“玉致，你怎么回事？身为仙界的长生楼楼侍，不维护仙界的秩序，怎么还带头打起架来？”玉致脸上带彩，可气势一点也不落下层，她傲然道“谁叫他们不守规矩，胡乱伤我师妹，我打的还清了”

“不守规矩，怎么个不守规矩法，你大可举证，怎么私自动手？”千无果。

“举证什么都晚了，打了再说”玉致

“你······”千无果

“咣”的一声锣响，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擂台上裁判举起玉玄的手大声宣布道“齐云，玉玄，进入总决赛。”齐云弟子一片欢呼。原来在台下一片混乱的时候，玉玄并没有受外界影响而停下来，她继续进行着比赛，直到将对手打败。千无果看向擂台上那个红衣墨发的娇小少女，她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神坚毅，琥珀色的眼睛透出点点喜悦的笑意。然而就在这时，那已经宣布失败的选手却突然拔出出长剑，刺向玉玄的胸口，千无果站的太远更本无法相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剑刺去。可就在这时雪渊突然现，挡去了这一剑，玉玄看见师父，出手救了自己，精神豁然松懈，晕了过去。师父还是很爱自己的。她想。

“欺人太甚，凡是青云弟子，明日的决赛一律不得参加”千无果怒急，下令取消青云其他弟子的参赛资格。“为什么啊？凭什么啊？”青云弟子不满，好不容易取得名次怎么能放弃。

“原因？你们很清楚，我说取消就取消！”千无果有绝对的权威，青云弟子虽不服，可面对强者不得不低头认命。

晨起的空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新鲜，玉玄打坐在山峰上，山下就是今日决赛的场地，这几日她名声大噪，一下子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锋芒已然盖过了同门师兄玉剑。连今日的主会场都变成她的比武场，这本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参加这场比武本来就是她的本意，若不是师父为了师父的意愿她是决计不会参见仙剑大会。在别人眼里她是武痴，拼命练剑就是为了成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努力练剑不过是害怕而已，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不是梦到婶婶无助的眼神，就是娘亲万剑穿心的模样。每当这个时候，她唯有拿起手中的长剑，才能安定，她拼命练剑不过是想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虽然她最想保护的人已经不再了，可她不想以后在身边人需要保护的时候，自己却还是懦弱无能。她决不允许这样。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从空中掉在了后方的草丛里。惊醒了正在打坐的玉玄。她站起来，向着那件东西走去，她小心翼翼的扒开草丛却发现那件东西竟然是个人，而且是个英俊的书生，虽然玉玄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书生，可他穿这件白色锦服，头上戴着件方巾，白白的皮肤，像极了玉玄潜意识里对书生的定义。他的睫毛很长，鼻梁高大，眼角上微翘，薄薄的嘴唇此时惨白惨白的。玉玄仔细打量他几遍，没有发现外伤，可他却一直闭着眼睛。玉玄思索片刻后，俯身上前凑近对方的脸颊，右手轻轻掰开他的嘴唇，运起真气，将体力的灵力，尽数传入他的口中。玉玄闭着眼，努力的运出灵力，这几日她受了伤，灵力不济，此时已觉得胸口难受。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双目，微微开启。墨绿色眼睛转了转，定格在眼前这张稚嫩的脸上。少女独特的芬芳正从她的口中传入自己的体内，玉玄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好看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她一囧连忙拉开距离，手像触电一样，立刻从他的嘴吧上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要参加比武吗？在赛前浪费灵力会影响比赛的。你们这些选手不是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灵力吗？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玉玄本想问他，却不想对方先开口，忽略了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要参加比赛，只是第一反应。玉玄回答道“比赛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修仙本就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救我能救的了的人，至于比赛只是师命难违罢了。”玉玄想起昨日师父救下自己醒来的那一刻，她本是十分开心的。因为伤重，齐云的几个峰主建议，放弃明日的比赛。可就在这个时候，师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自己两个选择，“玉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明日你死在擂台上，要么成为仙剑第一”

想到这，玉玄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却把旁边一直严肃的男子逗笑了，小大人模样却装的这般老成，男子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云山，玉玄上场”就在男子问话的同时山下比武也开始了，玉玄站了起来，时间到了，她回头对着男子答道“齐云，玉玄”随后，御剑而下，站在了擂台上。男子在她走后用力从草丛中爬了起来，他站在山峰上，俯视着下发比武场中的娇小女童。微微一笑“齐云，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