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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景怡宫。

德妃微微挑起那双丹凤眼,眼眸中的冷光凌厉锋利,过了一会儿,她回过头收敛起眼底的锋芒。

“德妃娘娘,哦,不,现在是因该称太妃娘娘了。”传旨的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接旨吧,娘娘真是好福气,这先皇的后宫中娘娘可是头一份的。”那太监看似恭维的笑着,但眼底的不屑却骗不了德妃。

德妃知道现在皇宫中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落个这样的结局,她没想到她的娘家人在后面给她插了一刀,让她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她在宫里争权夺利,殚心竭虑,不都是为了魏国公好吗,可是她的娘家却背叛了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耻辱的吗。

那太监见德妃久久不动,心里早就不满,刚想讽刺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德妃讽刺几句,转而又想到如今势头正盛的魏国公,那位听说可是有从龙之功啊,这圣旨也是魏国公替她求来的,得罪失势的德妃不要紧,可是要是传到那一位的耳朵里,他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把声音放的软和些,“德妃娘娘,圣上可还等着奴才回话呢。”

“臣妾多谢圣上隆恩。”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德妃到底恭顺的跪了下来,接过了这一道圣旨。

“这就对了,”那太监见任务完成也松了一口气,德妃娘娘在宫里嚣张跋扈十多年。他还真怕德妃闹了起来,要闹大了难免会给上头的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以后在想出头也就难了。现在见德妃识趣,也难得多说了一句,“娘娘是伺候过先皇的,这宫里就属你的辈分最大,皇上仁孝,娘娘福气还在后头呢。”

德妃默然的看着那道圣旨,眼中的神色复杂不明。最有福气的吗,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本该是她的儿子。她因该是太后而不是太妃,如今给了她这么一个小恩典就想让她感激涕零吗。

那太监传完了圣旨自然不在景怡宫多做停留。

若大的宫殿空荡荡的,上面挂着素色的白绸,虽在白天。看着有些阴森森的。全公公过来扶着她,道,“娘娘,小心身子,奴才让书琪那丫头下去给你熬 了一碗燕窝过来,你补补身子。”

“呵呵,如今也只有你肯陪在本宫身边了,那些人。”德妃艳丽的面容露出几分阴冷,“看着本宫失势就想去攀高枝了。如今我只是个不管事的太妃了,这景怡宫也马上要有新的主人了。”

德妃虽然强撑着一股气,但语气里不乏落寞和悲凉,全公公自入宫就跟着德妃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看到德妃这个样子也难免伤感,但还是劝道,“娘娘,你还有六皇子呢,皇....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道我要为着这一道圣旨感谢他吗,他算是...。”

“娘娘,慎言啊,慎言啊。”全公公见德妃对新皇不满,立刻着急起来,连连劝道,“当今是先皇亲自定下的新君啊,要是娘娘现在忍怒了他,娘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德妃倒是有几分无所谓,嘲弄道,“我的好兄长替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他想拿我怎么样,魏国公能允许吗,这是他们欠我的。”

全公公垂下眼眸不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的提醒道,“娘娘现在不比从前了。”

“我知道不比从前了。”德妃突然沉默下来,眸光黯淡,转眼眼神里露出恨意,语气淡漠,“他们这么这么做,倒是让我沦落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书琪这时候正好提着一个食盒进来,见到德妃恭谨的行了一礼,把那碗燕窝粥端了出来,还有一小碟春卷,和一碟鹅油点心,道,“娘娘喝点粥吧,这糕点也是干净的。”

德妃淡淡的看了一眼,却提不起丝毫的食欲,道,“拿下去吧,我不饿。”

全公公知道德妃这是看不上这些食物,往常德妃自己宫里就有小厨房,所吃的比这精致数倍,养尊处优十多年的德妃,用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这几样东西只是平常简单的食物如何入的德妃的眼呢,就连贤妃当权的时候,德妃花着自己的银子也从来没亏待自己,全公公知道德妃在宫里的地位不比从前,免不了说道,“娘娘,便用些吧,你今儿一天都没有进食了,身子如何受的了。”

德妃听这话有些不悦,又拿出架势训道,“你说当今仁孝,本宫看未必,你看先皇走后,这后宫乱成什么样子,现在他就可以这样亏待本宫,以后呢,那本宫过的岂不是比奴才还不如,全公公你整日为他说好话,若你生了二心,本宫自然会放你走的。”

全公公心里又惊了一下,他不过是劝主子吃些东西,倒招惹了主子不快,全公公苦笑一声,他能走到哪里去,这宫里生了二心的奴才有几个好下场,他知道德妃是在隐射景怡宫的宫女太监,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走,德妃难道真的不清楚吗,若不是半年景怡宫换了三批新人,又打死那么多人,等先皇去世后,景怡宫何至于落个连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你们看,他这样对我,却要求我对他恭恭敬敬,听说明日是他的登基大典,御膳房可不都是为他准备着吗,拿着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书琪拿下去。”德妃喝道。

其实德妃倒是误会李玖了,李玖倒是有心管理好后宫,何况只是一些吃食,他又怎么会和德妃为难呢,不过是后院里没人。廖寄丹又实在上不了台面,现在这管着后宫的还是已经出嫁的两位公主,自然有许多事情顾不上的。

书琪脸上的笑脸差点就要维持不住了。新皇登基本来就是大事,这些东西还是是她好不容易从御膳房要来的,都是看在德妃被奉为太妃才有这一两分脸面,她可看见有些人连这的一半都不如。

全公公也僵硬了一下,道,“娘娘,这后宫如今连个掌权的人都没有。等当今登基后便好了。”

他这句话无疑又戳了一下德妃的心窝子,她冷眼看着全公公,想看是有意还是无意。

“哒.哒.哒哒。”清晰的脚步声在三人的耳边响起。

德妃转过身子。看到进来的人背着光,人影有些眼熟,“珵儿,你来了。”

德妃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目光瞬间亮了一下。但看清楚李珵此刻的打扮,脸色又沉了下去。

“母妃。”李珵呐呐的叫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措跟依恋,李珵的相貌生的极好,翩翩少年郎的样子,在加上常年养起的气派,身上有一种不可令人忽视的傲气,但此刻李珵白皙的下巴长满了青色的胡渣。两双眼睛里也露出血丝,青色的黑眼圈衬着那浮肿的眼皮。样子有些可怕,德妃见他这幅样子更是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说道,“我儿怎么来了,可是那些下人不好好伺候你,你瞧瞧这才几天他们就这样作践你,

“母妃,他明天就登基了。”李珵目光呆滞,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

“你,”德妃想说什么又环顾全公公和书琪二人,“你们先下去,把大门关上,在外面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书琪应了一声,看了几眼食物,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它们端了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

李珵还在喃喃自语,他精神极差,似陷入那种状态不可自拔,德妃用力的扇了儿子一巴掌,骂道,“珵儿,你给我回神。”

李珵楞了一下,德妃的那一巴掌并没有留情,扇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李珵终于回神,问道,“母妃,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筹划这么久登基的是他,所有人说他好,他懦弱无能,能当好皇帝吗。”

李珵越说越急,好像似要德妃给他个说法似的,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扭曲起来。

“珵儿,母妃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怪母妃,母妃叫你去伺候你父皇,你听了没有,现在被那个蠢货嫌捡了一个便宜。”德妃道。

李珵目光有些不自然,回避了德妃的眼神,然后讽刺的笑了笑,“母妃,你怨我不听你的话,可是我的好舅舅早就站到了李玖那一边,你还让我傻乎乎的去跟他攀交情,母妃,你说魏国公府难道不该给我们个交代吗。”

若是谢霖在这里一定会大笑一声,分明是他好高骛远,诸事不成,若李珵真的扶的起,他何必要伤了老母亲的心去扶持一个外人。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去跟他们要交代,”德妃凉凉的打击他,“李玖对你留情就是看在魏国公的面上,你以为他们还会给咱们交代吗。”

“那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母妃我真不甘心啊,他们是我的外家啊,母妃你是魏国公府出来的嫡女啊,他们以前不是靠着你攀上皇家,如今把我们娘两利用完了,就投靠新主子了。”

李珵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意思却和德妃想的差不多,魏国公府让嫡女进宫,未尝不打着让魏国公府更进一步,但这么多年她自问没什么对不起魏国公府,但魏国公府最后却在她的心里狠狠的插上一刀。

“母妃,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知道吗,他今日下了圣旨给我封了一个顺王,还命我明日就搬出皇宫,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顺王,他要我以后安安分分的顺从他,可是母妃凭什么啊。”李珵说到这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连声音也变的尖厉起来。

顺王啊,德妃心里自然是愤怒的,可是当她看到李珵眼里藏不住的嫉恨突然就有些丧气起来,李玖能伪装那么多年,她的儿子却喜怒全现于脸上,到底是哪里错了呢,这个儿子她是用了那么心教导着,原以为李瑜没了,最后却便宜了李玖,在他们眼里她的儿子就是是比李玖还不如的蠢货吧,德妃的心里一下子冒出了这个想法,她有些恍惚起来,她娘那天说的话还在耳边,她恨魏国公府,恨他们不念亲情,但她和魏国公府却有着剪不断的羁绊,她的大哥是什么时候放弃珵儿的。

德妃陷入回忆里,是那次除夕宴会,还是先皇重病时,那时候大哥就对珵儿不满了吧,她为什么没看出来,生生的拖到这一步,不可挽回,德妃恨魏国公,可是内心深处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悔恨。

“母妃,我不会放过他的。”李珵冷静下来,但那双眼睛闪过的嗜血杀意没有逃脱掉德妃的眼睛。

德妃的心慢了一拍,紧张的说道,“珵儿,你想做什么,别乱来,有什么事情以后咱们慢慢思量,现在你若是对他动手,就是找死啊,珵儿,听母妃的话好吗。”

“母妃,以后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连一刻钟都忍不了,只要想起他那幅得志张狂的样子,我就忍不了。”

德妃吓到了,儿子没有耐心,到明天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德妃不敢想象,她是绝不能让儿子出事的,她唯一依靠的就是李珵啊。

“珵儿,你这是去送死啊,这宫里都是他的人,你跟母妃今儿在这里说的话,晚上李玖就全部会知道,咱们大势已去,有谁能为你所用,珵儿现在更应该的是韬光养晦啊。”德妃徐徐劝道,“他明日登基必定是重重护卫,珵儿,听母妃一句话,这些事以后再说,咱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德妃虽然对自身的处境有诸多不满,但也知道形势,现在他们和李玖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见他还是不位所动,德妃又加了一句,“你只是一时冲动,指不定他就借着这个理由把你斩草除根啊。”

李珵头脑一蒙,垂着眼眸,满怀恨意的说道,“那我就先饶了他这一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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