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你真卑鄙

别过张大象他们之后,韩艺又独身回到前面经过的那一片田野,站在一处山脚下,东张西望着,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胖老头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

韩艺先是左右看了看,见人们都在田野里面耕种,于是挥手喊道:“二伯!二伯!”

来人正是元乐!

元乐立刻加快步伐,走向韩艺。

“韩艺见过二伯!”韩艺先是一拱手,随即笑道:“方才可真是多谢二伯出言相助。”

元乐呵呵道:“这钩子是你下的,即便我不在,总也会有人咬住的。说到底,还是你小子精明,其实当初你从我们元家大量购买粮食、水果时,我们都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觉得你跟那些地主、乡绅恩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怎就没有想都你手中握着五千张嘴,光凭这五千张嘴,就能让无数地主对你低头,况且,你的规模是越做越大。”

其实从元家购买粮食,是早就商量好的,除此之外,韩艺还从钱家、窦家购买粮食,他总得照顾北巷的买卖。

“二伯过奖了!”韩艺对此只是谦虚一笑,道:“由此可见,到时关中集团南下时,沿途州县不得将你们当菩萨供着。”

元乐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算得还真是比谁还要精明。对了,你让我来这,是想问牡丹在哪里吧。”

韩艺笑着点点头。

元乐道:“牡丹一早就去了水秀村,哦对了,就是你上回找来的那个型尚。”说着,他又纳闷道:“也不知道那型尚有啥好看的,牡丹这几日天天往那跑。”

韩艺一听这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挠着下巴道:“是吗?”

元乐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道:“你可别瞎想啊!”

我倒是没有瞎想,问题是你说的未免也太隔壁老王了+艺呵呵道:“二伯,你这是什么话,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没瞎想就好,你去吧!”

“那晚辈先去找牡丹了。告辞!”

“嗯!”

韩艺又马不停蹄的赶去水秀村。

水秀村,顾名思义,景色秀丽,溪水潺潺,但是人比较少,这年头风景秀丽的地方到处都是,关键得有耕地,水秀村都是山地,耕地比较少,就是群山包围中有着一块耕地,这水秀村的村民一般都是做一些竹制品谋生,靠山吃山,但是最近这里的村民全部外迁,跑去韩艺的作坊上班了,韩艺就喜欢这些有手艺的人,至少这手非常灵活啊reads;!

刚到水秀村,就见入口的山坡山站着两位美女,一高一矮,元牡丹太好认了,身材太高挑了,她身旁的当然就是朵拉。

韩艺上得山坡,行到一半时,但见两个魁梧汉子守在路口,这人一见韩艺来了,抱拳道:“小人见过姑爷!”

这些人都是元鹫帮元牡丹训练的保镖,平时也住在元家堡,他们当然知道韩艺跟元牡丹的事。

“辛苦了!”

韩艺对于他们是报以感激的微笑,弄得这两保镖还是诚惶诚恐,元鹫那混蛋可不会这么对他们,那就是魔鬼呀。

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韩艺悄悄来到元牡丹身后,正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什么人!”

元牡丹忽然转过头来,见韩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惊道:“怎么是你?”

“难道不应该---呀!你怎么来了!”韩艺很是浮夸的做出惊喜的表情。

“噗嗤!”

朵拉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元牡丹好气好笑的白了韩艺一眼,道:“宰相做得如你一般,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韩艺嘻嘻道:“换而言之,就是说,在你心中,我是唯一的。”

朵拉这回直接用手捂住小嘴,满面羞红,这姑爷真是太生猛了。

元牡丹也是颊生红晕,做不得声。

“朵拉妹子!”韩艺招招手道。

“姑爷!”朵拉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韩艺笑道:“你去帮我吩咐一下,今晚多几个菜,我今晚住元家堡!”

多么拙劣的支开技术啊!

“是!”

朵拉是落荒而逃,忍着确实难受。

元牡丹又再问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这里啊!”韩艺嘻嘻一笑,走了过去,本想从后面抱住元牡丹,但突然发现高度可能有些不够,抱着的话可能会显得自己有些小鸟依人,这可不行,本来气势就够弱了,于是改从侧边稍稍揽住元牡丹的腰,道:“有没有想我啊?”

元牡丹很直接道:“想你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老子发誓,再也不问这个问题+艺打了个哈哈道:“那倒也是,白天要以工作为主,可不能为了我分心。”

元牡丹哭笑不得的瞧了他一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韩艺道:“我刚好在这附近视察,碰见二伯,他说你在这里,我便过来看看你,听二伯说,你这几天都在这里。”

元牡丹点点头,螓首往前稍稍一扬,道:“因为他!”

韩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坡下的田里面一人在前牵着一头牛,另一人在后扶着一辆耧车,行走在田间,这耧车可是华夏民族伟大的发明,是专门用来播种的,超过西方世界一千多年呀,但是走在后面那人,是一边操作着耧车,一边抹着眼泪,远远看去,都显得非常凄凉reads;!

“哇9在哭啊!”

“嗯!”

元牡丹点点头道:“只要一干活就哭,但是也正如你所言,此人果真是一个天才,你看到那耧车没有。”

韩艺定眼瞧了一会儿,如实道:“看得不是很清楚!”

元牡丹翻了下白眼,但又带着一丝开心道:“你如今看到的耧车是目前最为新式的耧车,你看那是双斗的,其中一个斗装着种子,还有一个斗是装着细粪,种子先下,细粪后下,便可将种子覆盖在下面,还有,你看后面还多了一个石轱辘,这种子与细粪下去,那石轱辘立刻碾压过去,将种子肥料一起压于土下,等于开沟、播种、施肥、复土,一次性便可完成,节省不少人力、畜力,以及时间。”

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不过此人倒也有趣,不管他做得多么好,但只要让他下田,他就哭个不停,我想除非他能做出无须下田的农具来,否则的话,他永远都不会满意。”

但语气却有掩饰不住的高兴,她原本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云休很快就改变了她的想法,竟然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云休可是元家最有权力的奴婢了,在云休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团队,反正云休要什么,就给什么。

韩艺淡淡道:“在丈夫面前,这么夸另一个男人,你觉得这样好么?”

元牡丹转过头来,见韩艺垂头丧气的模样,真是好气好笑,道:“如此说来,你去萧府一趟,我就得哭上一夜,对也不对?”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男女平等,这是唯一不能平等的。韩艺嘿嘿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千里马还需要伯乐,你难道不应该夸我几句么。”

元牡丹哭笑不得道:“以你如今的地位,在你面前拍马屁的人还少么?”

韩艺道:“那些我都不爱听,我就爱听给你夸我。”

元牡丹彻底败了,很无奈道:“多谢你为我元家寻得这人才。”

“仅此而已么?显得很没诚意也!”韩艺眨了眨眼,好似在说,亲我,亲我就对了!

元牡丹沉眉道:“你想怎样?”

“呃...回家再说吧!哎呦!”

韩艺刚刚说完,就觉脚背一疼,不禁吃痛的叫了一声。

元牡丹两颊飞霞,羞怒的瞪了他一眼。

韩艺却是记吃不记打,将她搂得更紧了。

元牡丹见他委屈又满怀爱意的眼神,哪里硬的心肠来,微微向他怀里靠了靠。

韩艺搂着娇妻,呵呵道:“牡丹,其实---其实有件事你可能误会了。”

“什么事?”

“呃...其实云休不是我为元家准备的,而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元牡丹猛地抬起头,盯着韩艺道:“你此话怎讲?”

韩艺哇了一声道:“你干嘛这么激动?”

元牡丹道:“如今我们元家南下岭南、广州等地,而那边昆仑奴一时半会又来不了,人力很是吃紧,而你又大兴商道,招了不少人去作坊,这人力就更加吃紧了,只能依靠不断研制农具,南进计划才能进行下去,云休对于我们元家实在是太珍贵了。”

韩艺道:“可是牡丹,天下可不止元家,我的贤者六院如今还需要他去帮我证明,但是你放心,我还是会督促他研制更加新式的农具,以求解放更多的人力,这样我的作坊才会有更多的人reads;。”

元牡丹微微一惊道:“你打算让他去贤者六院?”

韩艺点点头。

元牡丹黛眉轻轻一皱,她还是舍不得云休,这种人才真是太稀少,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但是她也知道韩艺的事才是大事,没有韩艺在朝中的支持,南进计划那更是举步维艰,她是一个比较理性的女人,不会握着不放手的,舍弃小我完成大我就她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沉吟片刻,道:“你要他去贤者六院,这我不反对,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他能够帮我制造出一种插秧的工具来。”

“插秧?”韩艺一愣。

元牡丹点点头道:“我们元家不缺畜力,就缺人力,再加上如今推行雇佣制,像耕地这些农活,可以依靠畜力来完成,播种有耧车,唯独插秧需要人力去插,尤其是那种新引进的稻苗都需要插秧,在雇佣制的基础上,很难完成大规模的插秧,如果可以发明像耧车这样的插秧工具,那才算是解决我们元家的燃眉之急。”

韩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非常赞成你说得,但是这就更加得让他早点去贤者六院,因为播种的工具是早就存在的,他不过是进行了一些改造,但是你说得插秧工具,这是以前没有的,因此他需要得到更多的支持,他的确是一个天才,但是天才需要一个很好的环境,以及需要伯乐在旁指点他,我不相信他能够在这里能够做出插秧的工具来。”

元牡丹黛眉一皱,道:“那你的意思是?”

韩艺笑道:“你先让他尝试着逼着他去做,而且一定逼他紧一点,最好是能够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元牡丹惊讶道:“为何要这么做?其实你让他天天下田干活,他就已经很难受了,根本不需要去折磨他。”

当初韩艺是嘱咐过元斐他们,找人狠狠修理元休,不过后来元牡丹已经吩咐过专门看管云休的工头,不要打云休,尽量对他好一点,毕竟人都是惜才之心,如今云休是天天吃肘子,但是云休不在乎吃,在乎的是不想干活,但这又是不可能的。

韩艺呵呵一笑道:“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充当正义的化身出现在他面前,救他于水火之中,到时他才会对我感恩戴德,以及穷尽所能,渴望留在六院,为我所用,人都是有贱性的,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才会更加努力的工作。”

元牡丹算是明白了,敢情韩艺是让他们元家做着恶人呀,顿时鄙视着韩艺。

韩艺自当没有看见,又道:“至于这新式耧车,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元牡丹错愕道:“这又是为何?”

韩艺道:“我还想拿到这新式耧车跑去陛下和那些大臣面前耀武扬威了。”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元牡丹一直认为韩艺是在帮元家寻人才,却没想到,韩艺其实是利用元家压迫云休,他才是真正要摘桃的人,其他人都是棋子。

元牡丹看着韩艺半响,道:“你真卑鄙!”

韩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什么意思?”

“你没有看到我现在穿着官袍的么,这当官的哪个不卑鄙无耻。”韩艺说着嘿嘿一笑,道:“当我脱了衣服之后,才是你最爱的韩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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