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若冰被劫
梦云浪点点头。.
白若冰马上为他调息,发现他气息平稳,没有什么不正常,可是事情确实不太正常,看到几人放心不下,梦云浪又蹦又跳:“你们看,我真的没事!”
“……阿郎哥,谢谢你!”彩依放下心来。
此时魔欲锦的目光却落在了赤寒熙的身上,他走过去蹲下身,看到赤寒熙像是脱了气的皮球,瘫软在草席上,他扶起她,语气很温柔:“你怎么样?”
赤寒熙目光迷离,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他的面颊:“赤炎悟……你……你真的还是对我有感情……”
魔欲锦怔住片刻,笑容依然挂在脸上:“阿熙,你为我做的,我永远都记得!”
赤寒熙惨白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赤炎悟……你你爱我吗?”
魔欲锦顿了顿,将她搂在怀中:“阿熙,我爱你!”
赤寒熙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赤炎悟,你……在在说一遍!”
“我爱你!”
赤寒熙的呼吸越来越用力,可气息却越来越弱:“我也……”她抚摸魔欲锦的手落了下来,魔欲锦仰面朝天,闭上眼睛,他怕泪水滑落,他想起母亲死前喊着父亲的名字,而赤寒熙死前那种满足的笑,一个男人牵动着两个女人的心,他却夜毁了她们的一生。
“前辈,安息吧!”
魔欲天伫立在一旁,心中充满了羡慕,他的母亲是最普通的魔女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拥有了父亲的宠溺,然而父亲却将爱又散落在每一个夫人面前,他的多情亦是绝情。相比之下,魔欲锦的父母爱的纯粹,多年不见却彼此牵挂,即使是得不到爱的赤寒熙,也在最后时刻带着满足离开,而自己的母亲呢?
看到他没落的表情,彩依拉住他的衣角:“欲天!”
魔欲天扯她入怀,至少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白若冰心里却埋怨着梦云浪,他竟然不顾死活的冲上去,要不是这“奇怪的手臂”真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是,对于彩依她的心里也多了一层纱,梦云浪和彩依之间有十几年的时光是自己比不了的,即使为她去死,梦云浪也丝毫没有畏惧,那自己究竟算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故意和梦云浪保持距离,却被男人看在眼里:“冰儿,你怎么了?”
白若冰抑制不住伤心,跑了出去,男人愣在原地,魔欲天连忙示意梦云浪:“还不去追!”
梦云浪跑了出去,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白若冰蹲在地上哭,他心疼的从后面抱住她:“冰儿,你怎么了?”
白若冰不说话,继续哭。
“白若冰,你到底怎么了?”梦云浪加重了语气,他也有点生气,白若冰最近莫名其妙的和自己发脾气,让他的心好烦。
白若冰站起身:“梦云浪,你现在连称呼都改了,你不顾死活去救别人,却要我在这里担惊受怕!”
“彩依不是别人,那是我的妹妹!”
听梦云浪这么一说,白若冰更加气愤,妹妹有人爱有人疼,哪里用的着他:“我看你分明是对她不死心!”
梦云浪道:“我必须要保护她,这是做哥哥应该做的!”
“好啊,以后你就去保护她好了,反正你现在厉害了,不需要我了!我永远都是多余。”白若冰越说越激动,抹着眼泪跑开了。
这次梦云浪没有追,他觉得她太偏激,反正她能自己保护自己,等自己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于是,他走向了相反的方向,迎着彩依诧异的目光,他随口回了句:“她先去休息了。”
云轩洛被梦云浪的手臂打伤后,一路逃到了不远处的破庙中,这里四周寂静,鲜有人经过,是疗伤的好地方,他蹲坐在地上,开始运功,可是伤的太重,运气都很困难,他吐了口鲜血,心想:现在连最没用的梦云浪都变得这么厉害了,恐怕要想拿到法宝真的很难,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留下,这个伤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可时间紧迫,他发愁了。
突然,一袭白衣飘过,白若冰清丽的面容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将自己隐藏在神像后面,看到只有她一个跑了进来。
女孩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就好像十年来每次追逐魔欲天的脚步时,累了倦了时她伤心难过时一样,云轩洛的心有些伤感,如果自己还在魔欲天身边,也许白若冰和他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吧?
“梦云浪!梦云浪!你是个混蛋……”白若冰不想再压抑愤怒,毫无顾忌的在小庙中发泄。.云轩洛的心有点痛,这么快她就有了喜欢的人了,还是打伤自己的臭小子,越想越气,她身边既然没人,那就干脆出来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傻姑娘。
“呦!白小/姐这是在骂谁啊?”
白若冰看到是他,胆怯的退后几步:“你不怕我哥哥来收拾你?”
“他没这个时间,倒是你难道和小情郎生气了?”云轩洛阴阳怪气的说,心里却怒火缭绕。
“不用你管!”白若冰想跑,可没逃过云轩洛的眼睛,云轩洛迅速移到她前面。白若冰害怕了,声音颤颤巍巍:“云轩洛,你不怕我哥……”
云轩洛显得很不耐烦:“别老在我面前提你哥!”
“我也可以杀了你!知趣就让开!”白若冰底气不足,声音小到极点。
云轩洛嘴角扬起邪邪的笑:“白若冰,遇上我算你倒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金晃晃的绳子:“乖乖束手就擒吧!”
白若冰想变回小鸟逃走,结果绳子变成了她捆住,她又被打回了人形:“唔!”她全身痛的厉害,呻吟起来。云轩洛干脆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她虽然跟随魔欲天多年,可打架从来不是她的职业,治疗才是本行。
在日益强大的云轩洛面前,她太过弱小,十多年的朋友了饿,他太了解她的弱点。白若冰惊恐的看着云轩洛,即使他已经身受重伤,也可以像捏死一只小鸡一样将自己杀死,白若冰挣扎着说道:“云轩洛,你到底抓我做什么?”
云轩洛笑了,笑的肆无忌惮:“若冰,你的用处可大了。”
“若冰是你这种卑鄙小人可以叫的吗?”白若冰虽然被抓,却仍然不屈不挠,这是当年魔欲天对她的要求——永远都不可以畏惧敌人。
“我偏要这么及哦啊你!我们十多年的朋友了,他梦云浪可以叫你冰儿,我为什么不可以!”云轩洛青筋爆出,一想到梦云浪那小子,他真的很生气。
白若冰冷笑一声:“云轩洛你还记得这些,可你背叛了朋友!”
云轩洛最听不得背叛两个字,他真的不在乎吗,十年代表了什么,一段写满回忆的时间,笑过,哭过,伤心过也欢乐过。
可是,父母之仇必须报,师傅的吩咐也一定不可以贝康,他夹在缝隙里做人并不快乐,他大声呵斥道:“白若冰,你闭嘴!念在多年朋友一场,我饶你不死!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现在来做!”
白若冰警惕的瞄了他一眼:“是什什么事?”云轩洛该不会是想利用自己做筹码,来打击哥哥吧!
云轩洛将手松开,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疼啊!”
“疼?若冰,我也很疼啊!”云轩洛俯下身,用手揪住她的下巴,淡淡的嘴唇,俏丽的小脸,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明眸齿白,太具有诱惑力,云轩洛情难自已的将唇抵上她的面颊。
白若冰难过的流下了眼泪,连梦云浪都没有这样问过自己:“云轩洛,你放了我,你抓我也没用!”
“没用?不,有用!你是魔灵,可以为我疗伤。”
“云轩洛,我不会替你疗伤的,因为你不配!”
云轩洛没有生气,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泪水,:“若冰,你的泪好咸!如果你再在我的面前这么哭,我可能会吻遍你的全身哦!”话音刚落,他突然又温柔不再,大声的呵斥道:“不许哭,快给我疗伤!”
他的暴力,使白若冰吓得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怎么?以前你贴着魔欲天给他疗伤,人家不要你了;你又去贴梦云浪给他疗伤,没想到他却选择用命去保护另一个女人,他是不是也不要你了?”
“你胡说!”白若冰痛苦的闭上眼睛,虽然这也是她担心的,但是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许你这样说梦云浪!”
“呵呵,刚才是谁骂他骂的不亦乐乎?”云轩洛口中还玩味着她的泪水。
“我地事情不要你管!”白若冰拼命的摇头。
云轩洛摆摆手:“可是,现在你在我手上,我就要对你负责哦!”
白若冰仍然不睁眼睛,若要自己为这种小人疗伤,她宁愿死。
云轩洛分明看到她一脸的绝望:“想死?我不让!”云轩洛攻人心计的手段真的很厉害,他了解白若冰的单纯,可爱,傻气和倔强!
“若冰,你还记得在魔月堡里你我的赌注吗?你输了!”云轩洛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她。
“那又怎么样?”白若冰记得在自己要对彩依下手时,是云轩洛唤醒了自己,当初他天真的认为云轩洛是为了她好,现在想来多半是为了留住彩依,好实行他肮脏的计划而已。
“你从来都是一个守承诺的人,我现在就要你还赌债为我疗伤!”
“你让我替你疗伤,然后去伤害我哥,彩依和梦云浪?”
云轩洛点点头:“如果你乖乖的,等我大功练成之时,可以保证不伤害魔欲天他们!”
白若冰想了想,为云轩洛疗伤虽然不对,可打赌输了也不该欠他人情,自己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好,我为你疗伤!”
云轩洛听到这个答案十分高兴,却还是半信半疑:“真的?”不过他很快放下心来,因为白若冰似乎没了之前那样的忸怩,可他不知道白若冰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反正怎么治,都由自己来决定!
彩依和魔欲天被安排在思游村从前村长的小房间里,人去房空,只剩下一个台,一张床和一个浴桶。
彩依坐在床上,双腿垂下晃来晃去:“这个房子可真简陋!”
魔欲天不以为然:“是吗?应有心有!”对他来说,有女人有床就足够了。
彩依调皮的眨着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欲天你老是没正经的!”
魔欲天反驳道:“男人在女人面前,哪有正经的,正经都叫虚伪!”
“你讨厌!”彩依跑到他面前,使劲捶打他,弄得魔欲天心痒痒,慢慢责缠身,他一把将彩依楼入怀中:“彩依……”
彩依也深情的回望,途中不比魔月堡,他们必须极力控制蠢蠢欲动的身体:“欲天!”彩依贴在男人的胸前,感受魔欲天胸口剧烈的欺负,这时的她也胸闷气短,呼吸急促起来。
两人上身贴近,甚至下面也摩擦着,她感到魔欲天的宝贝已经膨胀起来,隔着一层衣服呼之欲出:“欲天不要……”她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在此时却是暧昧的煽动,他们慢慢的蹭,蹭到了床边,魔欲天将她推倒压在身下,狂热的吻仿佛雨点般落下,洒在她的脸上脖子上,魔欲天解开她胸口的扣子,将手先探了进去,那两团柔软是醉心的酒,让他上瘾,他轻唤彩依的名字:“想要吗?”
“恩!”虽然没到傍晚,他们无法控制欲望,彩依衣服上的扣子被一个一个的解开,直到腰间那里,魔欲天正要进行进一步的开发,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彩依,彩依,我饿了!”隔着门板,魔欲锦的声音传了进来。
魔欲天瞪向门外:“别理他,不去!”
“彩依,我们都饿了!”魔欲锦的声音再次传来。
彩依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有意推了推魔欲天,说道:“阿郎哥可能也饿了,我去做饭吧!”
两个人很不情愿的分开。
魔欲天站起身,脸黑了一层,让他生气的不是魔欲锦,而是梦云浪。准确的说应该是担心。他相信彩依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今天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却让他心有余悸。之前,他曾目睹过为救彩依逃离魔月堡,梦云浪曾夜守坟地几天几夜;也曾为彩依与自己对抗受伤;而如今梦云浪竟然又为彩依拼死挡下一章,这代表他可以把命交给彩依。
他已经有若冰了,难道他对彩依还是不死心?
一路走来,他们三男两女,关系错中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到底谁是谁的谁,他开始晕头转向!
彩依系好扣子,打开门看到魔欲锦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瞪了他一眼。
魔欲锦早就躲在了门口,看彩依出来,他故意提高嗓门:“打扰你们清修了,不好意思!”
彩依气鼓鼓的说:“想吃饭,就来打下手!”
魔欲锦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还时不时的回头向魔欲天挤眼睛,搞得魔欲天的眼睛一会儿红一会黑,怒气冲冲。
到了灶台前,彩依头都没抬:“想吃什么?”
魔欲锦却没有回答。
彩依抬起头,看他眼里雾蒙蒙的一层:“你哭了?”
魔欲锦别过脸:“我是真的没用,从小就喜欢哭。保护不好你,也讨好不了你。我叫你嫂子,都是违心的。”
彩依愣了一会儿,她用最短的时间记起了,之前在与云轩洛化装成的道士打架时,魔欲锦即使身受重伤也选择挡在自己前面,以及他说的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她都记得,她低下头,声音很轻:“欲锦,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呵护,我不是不懂。但是,我只能做你的嫂子。”
魔欲锦苦涩的点点头:“我知道,我在想你就是一根线,如果没有这根线可能我和我哥再也不会有和好的一天,但是到最后这根线两头的手却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放开它,因为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
“欲锦……”
魔欲锦突然又调转情绪,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喂,小彩依。如果命运轮回一次,是我先遇到了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也许吧!”彩依随口一答,她不想纠缠在这个虚无缥缈的问题上。
魔欲锦听到这个回答却心中一喜,马上又难过起来:彩依你也许真的不记得我了,十年前。。。。。。
对魔欲锦来说过去的十几年,天是黑的,他随母亲被困在魔月堡里,魔欲天是魔月堡中的怪胎,吸不了人血,母亲又不明原因的离开,是兄弟几个最不受宠的一个,他却得到了与自己来自母亲同等的爱。
魔欲天小时候很无理,连声姑母都不肯叫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却视如己出,甚至有的时候会因为他惩罚自己。
直到十年前的一天,魔欲锦终于得到了一次可以见世面的机会,他百无聊赖的走在魔月堡的小路上,一个明晃晃的牌子落在了地上,他跑了过去,上面写着“魔二公主”几个字,想到二姑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就气愤,这个牌子一定不还给她!
他琢磨着把这个牌子怎么办时,听到了几个守门侍卫理论纷纷,便走了过去。
“锦少爷!”虽然实为囚徒,可是他终究是贵族,那些侍卫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们在说什么?”
“锦少爷,二公主出门了,好像是要去执行任务,现在堡主真是越来越重视她,冷落三公主了!”侍卫压低声音说。
魔欲锦那时虽然很小,但是母亲不得宠的事情他懂,心里抹上了一层迷雾,我们究竟有什么错,要让人这般不屑,突然他想起了刚才的腰牌:“二姑姑刚才也吩咐我出去做点事情。”
几个侍卫将信将疑:“不会吧?”
魔欲锦连忙拿出腰牌:“她就知道你们不信,才将腰牌留下来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这样啊,那锦少爷要早去早回啊,外面很危险!”
魔欲锦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出大门,这是几年来他仅有的几次出门机会,哈哈本少爷又出来了。可是到哪里去呢?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可没走几步,他突然感到胸闷没过多久就开始剧烈的痛——他想喝血了!
环顾四下,这是群山环绕的地方,没有生人出没,怎么办?他越来越没有力气,直接瘫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时,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小女孩正坐在他旁边,他看了人,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伸出利牙,使劲吓唬女孩。
女孩果然很害怕:“你你想做什么?我是看你晕倒了才救了你的!”
魔欲锦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将头埋进她的头下,牙齿伸进皮肤,一口血进去,他却感到胃灼烧的热,他痛苦的尖叫:“疼,好疼!”
女孩惊恐的望着他,一面用衣领裹住伤口:“你,你没事吧?”
“你这是什么破血啊?”魔欲锦埋怨道。
“当然是人血!”女孩很不服气,不过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依旧清澈:“你想喝血?”
他使劲点头。
“好吧!这个给你。”女孩从框里拿出一只活鸡,魔欲锦眼睛严重冒光,抢过来就吸……
十年过去了,虽然当时自己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可是那双眼睛却是独一无二的,早在山洞喝鸡血之后,魔欲锦就记起了她,才知道她有一个灵动的名字,叫彩依!
魔欲锦侧目望着她,笑了笑说道:“十年了,你的血还是那样难喝!”
“恩?”彩依讶异的看了看他。
魔欲锦摇摇头,将双臂垫在脑后:“没什么,专心做你的饭!”她也许真的不会记得了,那只是一次普通的救人经历,自己也不过是她生命的一个过客,其实爱情没有先后。
只是没有想到十年后,终于肯有人喜欢吸她的血了,不是别人正是哥哥。
正想着,一个男人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他直接拉起魔欲锦的手,接着夕阳洒进来的些许光亮,魔欲锦认出了他:“梦云浪,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差点没认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