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巴黎今晚不快乐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从东半球到西半球,绕地球一大圈,飞机降落在法国巴黎的戴高乐机场。
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Aéroport international Charles de Gaulle)(IATA:CDG,ICAO:LFPG)也被称为鲁瓦西机场(Roissy),座落于巴黎,是欧洲主要的航空中心,也是法国主要的国际机场。它是以法国将军、前总统夏尔?戴高乐(1890年-1970年)的名字命名的。它位于巴黎东北25公里处的鲁瓦西(Roissy)。
法国这边早就订好了酒店,机场出口,一辆黑色的雪铁龙房车停放在那里,巴黎几乎可以称的上是陈黛儿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曾经有一段时间,为了接触目标人物,她在巴黎的战神广场做过一个月的卖花女郎,战神广场(法文:Champ-de-Mars)是一个座落于法国巴黎七区的广大带状公园,介于位在其西北方的埃菲尔铁塔,以及在其东南方的巴黎军校(Ecole militaire)之间,是巴黎的一个重要的枢纽地带。
所以来到法国,对陈黛儿而言,没有一丝的新鲜感,确定了身份之后,她挽着利墨染的手上了雪铁龙房车,黑人司机开着车朝四季酒店的方向而去。
因为并不是出国观光旅游的缘故,这趟远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趣味性可言,对利墨染来说,本也是可来可不来的,之所以会来,基本上是为了应付陈黛儿的一片热心肠不让她失望罢了。
路程有点长,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才到达四季酒店门口,也没有多少欣赏巴黎美景的兴致,停车后直接下车。
马上有人过来取行李,陈黛儿给了司机十欧元的小费,他们在四季酒店订的是六千欧元的套房,因此相比较起来并不算太热情,不过陈黛儿也没有多少应付的心思,国外毕竟和国内不一样,特别是巴黎作为时尚之都,名流不知多少,光看四季酒店外面停靠着的无数名牌车就知道这里是富人云集了。
当然,为了避免麻烦,必要的小费还是要给的,这是一种礼节,陈黛儿带着利墨染来巴黎,事先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订法航的机票,包括事先在四季酒店订了套房。她出国前让腾空去银行兑换了几千欧元的现金,其实大多数的地方都可以刷卡,并没有多少用现金的机会,这些都是小钞,就是用来给小费的。
四季酒店并不缺乏东方面孔,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都有,所以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是陈黛儿和利墨染还是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因为他们的套房已经租了两天了,可是今天才出现,这纯属烧钱的傻帽行为。
当然陈黛儿也是没办法,这个季节来巴黎的游客特别多,房子比较紧,不事先订好的话根本就订不到。
经理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认为他们两个不简单,就像是老熟人一样礼貌而热情的欢迎他们两个,对陈黛儿更是极为绅士,彬彬有礼。
经理的用语非常讲究,简直到了迂腐的程度,好在并不需要翻译,不然翻译起来困难不说,还定然会让不少人看了笑话,陈黛儿的对话基本上是礼节客套性的,她毕竟在巴黎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怎么应付这些法国佬。
没什么心情打量四季酒店的华美装潢就被带上楼看房间,管家和佣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那神情语言真的像仆人一样。
陈黛儿和利墨染都是享受惯了的主,虽然在异国他乡,却并没有丝毫的局促。
陈黛儿熟练的用小费将提行李的人打发走,然后随意与管家和佣人聊了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饮食起居都是这些人照顾,不能马虎。
这是一个三进卧室的套房,大而奢华,他们只有两个人,又是夫妻,所以居住的话稍稍显得奢侈了一点,但是住的很舒服是毋庸置疑的。
老管家热情的介绍着房间里的情况,佣人则是将两个人的行李箱摆好,将衣服挂好。
这个时候利墨染终于开口说话,他能够听的懂简单的法语,但是说的并不流畅,所以很简单的用英语和管家交流,“我们先休息一下,坐飞机有点累,然后再喝个下午茶,之后我们会出去走走,晚上七点吃饭,你帮我们订餐厅的位置。”巴黎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国内已经应该睡觉了。
管家认真的在本子上记录下利墨染的安排,然后问他们两个要不要喝点什么,利墨染示意不需要,吧台上的酒架摆的满满的,需要喝的话自己会倒。
管家又问把下午茶的地点安排在哪里,利墨染就说房间里的露台就好,可以顺便欣赏街景,点心什么的也由管家自主决定。
巴黎利墨染也来过几次,虽然没有陈黛儿那么的熟悉,但是也不至于很差,陈黛儿在一旁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吩咐着管家,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这是她的男人,在每一个方面都是那么优秀。
两个人拥抱了一个,陈黛儿卖弄一般的去调了两杯酒,其实她会调的酒样式也不多,只是调的时候花样比较多,最后还是一边嚼着冰块一边喝拉菲,牛嚼牡丹。
休息一会后就去洗澡,洗完澡之后下午茶也送来了,其实在飞机上也吃过一些了,两张法航的头等舱机票将近五万块,准备的点心酒水都还不错,飞航的时间很长,两个人也吃过一点。
之所以要吃下午茶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吃晚餐的时间,吃点下午茶填一下肚子,免得一会出去走的时候会饿。而佣人则勤快的将脏衣服收拾着去洗去了,地板上的水渍也擦的干干净净,很勤快。
巴黎的天气和国内差不多,也是有点凉意了,室外气温二十五六度,一点也不热,吃的喝的还算可口,只是相对而言太过油腻了点,利墨染吃了几个鸡蛋,陈黛儿则是喝着鲜榨果汁吃了几块点心,就没再吃了。
佣人们就伺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一副随时聆听吩咐的模样。
陈黛儿左右看了两眼,问利墨染,“还习惯吗?”
利墨染笑了笑,“感觉就像是古代的皇帝。”
陈黛儿也笑,“其实我之前在这里的时候还是蛮节俭的,不过偶尔奢侈一次的感觉也不错。”
“我是担心以后再来巴黎的时候没办法超越这样的规格了。”利墨染开玩笑道。
“那我们下次去住街边小旅馆好了。”陈黛儿开心的道,她喜欢这样的玩笑。
因为病情加重的缘故,利墨染这段时间的心情算不得太好,即便是在飞机上的时候也很少说话,所以此时能够如此轻松的聊着,即便是毫无营养的话题,陈黛儿还是感觉很好的。
“街边旅馆也不错。”利墨染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的心结自然是没办法完全打开,因为并没有对这次法国之行抱什么希望的缘故,其实一开始他是不愿意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陪陪陈黛儿吧,就当是来旅游一次,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陈黛儿嘻嘻笑了笑,“有没有觉得像是在度蜜月。”
“我举双手赞成。”
陈黛儿就哈哈大笑起来。
吃喝完之后,陈黛儿照顾到利墨染的病情问他要不要睡一会,利墨染说不用,两个人就出门了,管家问他们要不要用车,作为酒店的贵宾,六千欧元的总体套房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
利墨染说不用,他只是随便陪陈黛儿走走,也不会走很远,但是要求车子随时侯着,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去接他们。另外他要求换个白人司机,黄种人也可以,他不喜欢黑人,这些要求都一一得到满足。
目的地真的很近,四季酒店旁边就是香榭丽舍大街,其实光这条不太长的街道就足够看几天了,但是两个人对奢侈品并没到钟情到发狂的程度,所以也就随便看看。
先去瞻仰一下凯旋门,其实也不过尔尔,国人总是习惯性的认为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国内还是有很多很美丽的地方的。法国的凯旋门并不特别宏伟,也不算美丽,相比较而言,两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罗马的。
路上的行人不是太多,各种肤色都有,不过各大奢侈店里最多的还是黄种人,时不时可以听到有人用汉语在说话,排队购买奢侈品的夜是中国人居多,这在巴黎是一种很寻常的现象,也不足为怪了。
两个人牵着手,从戴高乐广场开始,一路慢慢走着,偶尔穿插讲一些关于这个城市的历史,说说凯旋门,说说戴高乐,说说拿破仑以及埃菲尔铁塔……男人对这些东西的嗅觉向来比较敏锐,大部分时间是利墨染在说,陈黛儿认真的听着,算起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导游。
两个人也会留下一些照片,利墨染的帅气已经超出了国界,就算是在国外,对他抛媚眼的MM也不少,要求让人拍合照的时候,偶尔还会有女孩子要求用自己的手机拍一两张回去做纪念,直让陈黛儿气愤不已。
回顾历史的同时也要追求一下时尚,再加上这边的气温有点低,肯定是要买些衣服,和国内商场里的LV专柜不同,这里的旗舰店已经大的像个豪华商场。
随意逛了逛一会买了一身衣服,花掉了三万欧元,利墨染送给陈黛儿一瓶香奈儿的香水,陈黛儿表示很喜欢,当场给自己喷了一点。味道不错。
两千米的街道逛下来还是要很长时间的,欣赏完美丽的林荫路,在协和广场转悠了一圈,然后去冷冷清清的高级咖啡厅休息一会。
打的回酒店已经是六点多,两个人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去吃饭,利墨染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陈黛儿则是黑色丝绸长裤搭配开领的浅灰色长袖衬衣,两个人走在一起很般配。
四季酒店的法国餐厅味道在法国并不是最正宗的,但是价格绝对是最贵的,而且很难订到位置,好在两个人有管家。
餐厅很漂亮,老侍者非常绅士,这里的点菜配菜陪酒就讲究了许多,很是地道,而且一桌子的餐具也很是吓人。
不过来法国不吃一顿正统的法国西餐怎么也说不过去,虽然繁琐了一点,但是试试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人都有过正统的西餐礼仪培训,用餐的时候也没多少难度,不过和国内比较起来,还是不免感叹了一会。
陈黛儿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虽然在巴黎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这样的地方并不常来,倒是经常去一些名媛会所,但是那只是应酬而已。
“有点麻烦啊。”陈黛儿笑道。
“麻烦的享受。”利墨染认同的点了点头。
“主要是怕下次真的去住街边旅店,没这样的机会了。”陈黛儿还记得利墨染说过的话,并且很是向往。
利墨染笑了笑,“那就好好感受一下。”
等待是漫长的,着名的侍酒师和大厨手艺不错,并且热情而礼貌的介绍着餐桌上的一些东西和用餐顺序,神情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瞧不起人。
喝着开胃酒等了好长时间后,终于有菜可以吃了,盘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却只有一点点,真要吃的话,估计一口就没了。
不过因为上菜速度很慢的缘故,这一口必须要吃的有耐心,得维持一刻钟,好在并不是很饿,不然就真的很折磨人了。
菜还是名不虚传的,汤汁美味,鹅肝味道细腻,蜗牛很肥美,上好的鱼子酱和香槟很搭配,吃沙拉用的都是冷冻了的叉子。
不过吃法国西餐实在是很浪费时间,这顿饭的节奏实在是慢的可以,很累人,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好在环境不错,慢慢吃吃喝喝倒也乐在其中,而且在异国他乡,似乎少了某些禁忌和束缚,两个人的话都变得有点多。
终于吃完,慢慢的喝点茶,这里居然有正宗的普洱茶,用来饭后消化是最好的了。
一顿饭消费两千欧元,不算太贵,两个人被送出餐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国内这个时间段都快要天亮了,两个人白天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又逛了会街,倒是真的累了,回到房间洗完澡之后,也没心思闹,抱在一起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在房间里用餐,然后出门,由酒店的车送去旅游巴黎,走过埃菲尔铁塔,走过凡尔赛宫,花圃很漂亮,卢浮宫太大,藏品太多,也没心思仔细看,只能说走马观花。
晚饭在小饭馆吃的比较随便,欧洲熏肉和国内的腊肉味道很不一样,两个人都很喜欢,晚上游赛奈何,夜景和漂亮。
第三天两个人是真正的放开了,好似忘记来巴黎的目的了,尽情的逛街消费,都是不缺钱的人啊,随随便便的在老佛爷溜达了一上午,信用卡划出去两万多欧元,下午又在室内游泳池玩了两个小时,然后去做按摩放松一下,晚餐是在房间里吃的,管家和用人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过两个人都已经适应了。
第四天是真正的重头戏了,陈黛儿约了几个专家,带着利墨染去检查了一下,检查结果要第二天下午才能出来,利墨染也不是太担心自己的身体,检查完之后照旧带着陈黛儿去游玩。
不过如果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利墨染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的,陈黛儿的眼睛其实还是很毒的,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两个人在外面逛了一天,本来想自己开车的,但是因为没有法国的驾驶证的缘故便又放弃了,其实陈黛儿是有的,但是怕利墨染想太多,就没拿出来。
两个人晚上去了酒吧,利墨染的意思是要去喝点酒,兴致很高的样子,陈黛儿就答应了。
两个人去的是钢琴酒吧,很安静优雅,人很少,利墨染牵着陈黛儿的手找着位置坐下之后,直接要了两瓶红酒和一些点心,笑道,“不醉不归啊。”
陈黛儿也笑,“那两瓶少了。”
利墨染道,“不够的话一会再叫。”
利墨染把酒倒上,看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陈黛儿的脸,举杯道,“谢谢你,我干了。”
陈黛儿看着他这个客套至极的动作,愣了一下,拿起杯子,却只喝了一点。
利墨染的情绪有点奇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冲动起来,道,“是真的要谢谢你,没别的意思,我爱你,再喝三杯。”说着就真的一连喝了三杯。
陈黛儿这下才小小的吓了一跳,利墨染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她故意不满的道,“不许喝这么多,酒都被你喝完了。”
利墨染放下杯子,往四周看了看,钢琴酒吧里的情侣比较多,琴声优雅,气氛和谐,然后他就开始说话,“黛儿,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七月份,结婚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那个时候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结婚之后你故意将泽西错认为是我,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时候其实就觉得你很可爱了,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但是说真的,其实我对你的印象一直不坏,也不觉得你这张脸难看,坏的是这时机不好,你和我遇见的不是时候,要说我们在一个正确的时间遇见的话,说不定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我们还能有时间好好的在一起快乐生活。”
陈黛儿皱眉打断道,“怎么说这些话?”
利墨染笑,“我早就想想说了,就是没机会,这绝对是最真诚的话,不是我喝醉了,我想我以后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我喜欢听,你以后还要说。”陈黛儿道。
利墨染笑了笑,“我争取,但是你得让我将今天的话说完。”顿了顿利墨染接着道,“缘分是很奇怪的东西,你还记得我和你过生日的时候了,说起来还是有遗憾的,因为我做的并不好,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还想做的更好一些。我们走到一起的过程有点复杂,但是也可以说是共过患难的,我知道你帮助过我,你很出色,但是你不跟我说那些事,那么我今天也就不说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话,黛儿,谢谢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黛儿有如喃喃自语道,气氛越来越奇怪了,如若可以的话,她倒是愿意是利墨染喝醉了。
“谢谢你对我的爱,我再喝一杯。”利墨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很干脆。
陈黛儿拿起杯子凑到嘴边,叹了口气却没有喝下去。
利墨染的举动,不得不说是超乎她的想象的,印象中利墨染并不是一个会向他人倾诉的人,他变得伤感了,脆弱了。同时也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心疼。
趁着她发呆的时候,利墨染叫来女侍应,问道,“你们的钢琴能用吗?”
女侍应很礼貌的回道,“请问先生要听什么曲子,琴师就在后台,马上可以出来。”
利墨染摇了摇头,“我自己能弹吗?”
女侍应有点为难了,说,“您想弹什么曲子呢?我们这里没有曲谱的。”
利墨染道,“我要为我女朋友弹一曲,保证不会吓跑客人,麻烦你。”说话间,递过一张一百欧元的小费过去。
女侍应犹豫了一下,道,“那好,我去和经理说说。”快步走下去了。
两分钟后,女侍应回来道,“先生,您请。”
女侍应收了小费,还是很尽职的,过去要帮利墨染调节椅子的高度,利墨染拒绝了,问她话筒能不能用,女侍应说可以。
利墨染礼貌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用英语道,“献给我八号桌的老婆,我爱你。”
他是纯正的美式英语发音,味道很浓郁,很独特,很轻易就和这些欧洲人分别开来,陈黛儿没想到利墨染会弹琴,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别的桌的客人则是微微皱眉,即便再这种清雅的酒吧里,也总有那么些人爱喊几句或者拉弹些不成调的东西打扰别人的宁静。
利墨染其实唱的是不错的,但是他没有唱,只是弹琴,当十来个音符弹奏下去之后,皱眉的人也都放心了,静谧的酒吧似乎比刚刚更安静了,而且更宽阔,更悠远,更情绪化了。
不是多么复杂的曲谱,利墨染弹了一首《致爱丽丝》,或者是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现在的氛围吧,总是他很想弹这首。
弹完之后,陈黛儿的眼眶湿润了,客人们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最多是不难听,毕竟是烂大街的曲子了。
弹完琴,结账离开,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走了一段路之后,陈黛儿忽然冲过去扑在利墨染的怀抱里,疯狂的献上自己的热吻,也不管这里还是在街头。
打的回到四季酒店之后,这才发现今晚并不是太宁静,管家关心了他们两个的行程,然后拿出一封信给陈黛儿。
陈黛儿接过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的时候就是手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吗?
没有刻意避让利墨染,让管家和佣人们先离开,她将信封抽了出来,不出意外,是大教皇派人送来的。
早就知道来巴黎的事情瞒不过大教皇,也没特意隐瞒过,大教皇能够等到今天才让人送信来,也算的是上有深意了。
信件居然是用汉语写的,歪歪扭扭的,并不美观,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明天上去在林荫道见一面,别的倒是没了。
信是大教皇亲手写的,倒是好兴致,陈黛儿看完之后看到满脸疑惑的利墨染,就扬了扬手里的信,问他,“要不要看看?”
“有什么事吗?”利墨染没有接。
陈黛儿解释道,“一个老朋友,明天约我见面。”
这个时候她也不刻意隐瞒利墨染了,既然来了巴黎,也就做好了将自己的世界展现在利墨染面前的准备,尽管她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作为夫妻,首要的就是要坦诚不是吗?
“我要去吗?”利墨染询问道。
他想起了当日和陈烽火见面的时候陈烽火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他们所处的那个世界的危险性,不由有些担心。
“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陈黛儿笑道。
与其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站到大教皇的面前去,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出来,要知道如若大教皇真的要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的话,就算是她将利墨染保护的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那好,先去洗澡睡觉吧。”利墨染道。
陈黛儿点了点头,往浴室走去,即便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听听天命尽人事吧,她心里想。
利墨染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神情有些渺远,从今日这封信出现,到陈黛儿的脸色发生变化,他很轻易就能看出来陈黛儿将他带来巴黎的时候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而这种情况,绝对是危险的。
可是,她还是来了,为什么呢?
还是为了他啊。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辜负。
利墨染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陈黛儿,即便自己去死也不可以。
两个人,一个在客厅,一个在浴室,各怀心思,却难得再快乐,过往三天的气氛消失不见。
忽然觉得过往三天的吃吃喝喝是一件无比明智的事情,这之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陈黛儿站在浴室里,将那封信拽在手心,揉的很皱,然后慢慢的展开,再看了一遍,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点一点的撕碎。扔在马桶里,按水冲了下去。
巴黎今晚,注定不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