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皇后脸色灰败的半依靠的坐床上,眼睛无神的茫然看着前方,泪水眼角无声的滑落,压抑的哽咽声,清冷的房间里回荡,乾隆看到皇后这幅样子,心里也泛出心伤难过来。
“皇后,……”乾隆想劝说皇后不要如此悲伤,可是将要出口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永琮对皇后意味着什么,乾萝清楚很明白,皇后对永琮投注的心力比自己多出太多,让皇后看开点的话,乾隆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皇后看到皇上来了,努力撑起身子,抓住乾隆的衣袖问道,“皇上,是不是永琮的事有眉目了,皇上,一定要告诉臣妾,臣妾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臣妾的永琮,到底是谁,皇上……”
皇后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自己的仪容仪表,去费力的请什么安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逝,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做哪些,她现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皇后的问话显得虚弱而又凌厉。
乾隆知道自己拿的那些东西一旦给皇后看了,或许还能多活几天的皇后,怒火攻心之下,最多活不过明天了,可是为了平衡,为了他的目的,他却把这些对皇后来说是催命符的东西递到了皇后的手里,他突然有些不忍直视皇后。
“皇后,朕去看看永琮后事的准备情况,朕先走了,好好休息吧”乾隆匆匆交代了皇后几句后,就步伐匆匆的离开了坤宁宫。
乾隆的离开没有引起皇后的丝毫关注,皇后全部的注意力都那几张薄薄的纸上去了。
皇后看的仔细有快速,“贱,贱……噗……”
“主子,主子,全去传太医……”皇后突然吐血,吓到了尚嬷嬷。
“嬷嬷,不要传太医,不要惊动任何,快去府中宣额娘和傅恒福晋来,快去,要快……”皇后说完就昏了过去。
尚嬷嬷很想传太医,可是听到主子的吩咐,犹豫了一下的尚嬷嬷,看到主子手中紧捏着的纸,大略扫到了一些后,脸色巨变的尚嬷嬷,吩咐慕青守好主子,自己就匆匆的出了皇宫直奔富察府上去了。
尚嬷嬷作为皇后的奶嬷嬷,拿着出宫的令牌,自然无敢拦,尤其是乾鹿为她大开了方便之门,很快尚嬷嬷就到了富察府,只是说皇后娘娘快不行了,请老福晋和福晋进宫。
皇后的额娘和弟媳顺利进了宫,和皇后密聊之后,就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悲伤出了宫。
等皇后的额娘她们走了后,乾隆再次去了坤宁宫,皇后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皇上,请恕臣妾无法起身给您请安了”
乾隆坐皇后的床边,深情款款的凝视着皇后“芸雅,咱们夫妻之间无需计较这些俗礼,安心养病就好,朕可不能离了”
皇后低着头一副羞怯的样子,实际上嘴角裂出一个嘲讽的笑,她的丈夫,她从第一次见到就把心丢给了他的男,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呵呵,安心养病,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能不知道,昨天胡太医可是来过坤宁宫的。
皇后压住心底的凄凉嘲讽,抬起头仔细的凝视面前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他真是得天之宠幸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眼角的皱纹,不用厚厚的脂粉已经掩藏不住了,这个男却还是一如当年那样俊美,甚至比当年更多了时间的积淀,更加的内涵,更加的有魅力了。
他那看着自己深情的目光,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都是对自己的爱意,她知道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完全掌控了天下之后,已经很少做戏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戏。可是就算知道又怎样,她现竟然觉得自己能让他这么骗着,让自己觉得自己是被他爱着的,是他的爱中逝去的,也好。
皇后很想就这样的目光下沐浴结束生命,可是不行,她还有和敬需要托付,她注定不是皇上心目中无欲无求,一心只爱他的女。
“皇上,臣妾自己的身体如何,臣妾很清楚,咳咳,臣妾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了您,臣妾能拥有您的爱此生无憾了。咳咳咳咳,臣妾最放不下的就是和敬,皇上,希望您看臣妾陪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以后好好的待和敬,如果有身份合适的男,就给和敬找个额附,如果没有,等过几年和敬身体好了,您就让和敬回她的公主府去吧,您多看顾一下她,可以吗皇上?咳咳咳,臣妾就放心不下和敬了,您答应臣妾以后多照顾她一些,好吗?”皇后刚刚喝了一口参汤,趁着这口气还没泄下去,一口气说出来自己最后想要交代的话,说完后,就气虚微弱的萎靡到了床上,眼睛却紧盯着乾隆,不得到皇上的肯定答复,她没办法放心。
乾隆对于之前和敬闹出的事,和富察皓帧背后引发的一系列阴谋事件,有些迁怒于和敬,和敬病倒这么久,乾隆一次都没去看过她。
和敬毕竟是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是自己唯一仅剩的嫡出的孩子,乾隆心里已经饶送敬了,现皇后又把和敬托付给自己,乾隆自然会答应,“皇后放心吧,朕会给和敬找个好额附的,和敬以后会儿女双全的”
乾隆的准话,让皇后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立刻晕了过去。外面候着的太医立刻被叫了进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只是累了,睡了,不过……”
太医未完的话,被乾隆抬手阻了回去,太医后面要说些什么,他很清楚。
“尚嬷嬷,好好照顾皇后,朕明早来看皇后”乾隆转身出了坤宁宫,乾清宫坐了一夜,回想皇后嫁给自己这些年的所有事。
太阳从来不会因为间的悲欢离合而停止它的升落,当阳光再次亲吻到乾隆身上的时候,当乾隆准备用冰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去看皇后的时候,坤宁宫传来了皇后殡天的消息。
这边七阿哥还没装殓入棺,那边皇后又殡天了。皇后殡天可是需要众哭灵的,后宫女们压抑着心底的喜悦,盘算着谁会是下一个皇后,一边用手帕往眼睛上轻轻一擦,眼泪瞬间哗哗的流,每个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永瑱已经周岁了,也是需要给皇后哭灵的,白玲对此相当的不满,自家宝贝还那么小,哭灵可是要三天的,怎么受的了。
白玲散发着黑气的跪那里,时刻关注着她身旁的永瑱,白玲只觉得自己宝贝小,受不住,完全忘记了永瑱那比乾隆都要强健的体质。
永瑱满身寒气的跪着,头向一边侧歪搭额娘的身上,他身体好的很,一点都不累,不过永琪永瑢他们都一副萎靡的样子,他自然不能太有精神了。
永瑱眼中一滴泪水都没有,他周身的感觉,那种无声的悲伤,硬是让觉得泪水已经无法表达他的伤心了。
乾隆进入皇后的灵堂后,就看到婉妃和永瑱的周边空出了一片地方,走进之后,他才明白,实是他们母子周身的那种沉重压抑悲伤的感觉太过于浓重了,明明没有像别那样泪眼汪汪,却比那些猫哭耗子的女们更加真实。
“婉妃,皇后去了,伤心朕能理解,毕竟们是从藩邸就一直跟着朕的,这么多年的相处们感情深厚,为皇后悲伤,朕很欣慰,可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有永瑱,他还那么小,可不能伤了身子……”
白玲很想说,一点都不上心,再说了什么时候和皇后感情深厚了,怎么没通知知道啊,乾隆这男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脑补啊。
乾隆对婉妃的安慰,让哭灵的众女咬牙切齿,心中暗恨,婉妃如此会做戏,这无可厚非,可是八阿哥为什么也那么会做戏,竟然让他们母子拔了头筹。
乾隆安慰完白玲后,准备关注下自己的其他孩子,想看下他们是否也像永瑱一样对皇后敬重孝顺。没等乾隆看到其他的孩子,一声悲极的哭声从外面由远而近的传来,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皇后娘娘,您是那么的善良大度,那么的仁爱慈心,您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您去了为什么不带上奴婢,娘娘,您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陪您……”
等那声音的主进了灵堂,众认出原来是魏嫔,原本被白玲引过去的仇恨值,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魏嫔一身洁白的孝服,消瘦的身姿,不断滑落的泪水,男们看不出来的精心妆容一点都没被泪水弄花,还有那饱含深情的哭喊声,这女这是打算踩着她的旧主皇后的死来上位啊。
这个该死的女,她今天这一出戏,这幅姿态,这幅打扮,真是怎么看怎么符合万岁的口味,众已经可以想象到她之后的肯定会成功上位,说不定还能得到皇上无限的荣宠,谁还有功夫去关注那个老女婉妃,现魏氏才是她们需要防备的女。
乾隆也是个做戏的高手,自然知道魏嫔这一段唱做俱佳的哭戏中,含了多少水分。说乾隆没看出白玲和永瑱做戏,那是因为白玲是真的不开心,永瑱到能蒙骗康熙的时候,乾隆都还没生呢,他自然看不出来了。
乾隆本想让把这个想踩着皇后上位的女架下去的时候,注意到后宫那些女们一边哭,一边愤恨的看着魏氏表演的样子,尤其是娴妃,刚才她还一副恨不得咬婉妃的样子,现却把恨意都射向了魏氏。
皇后去了,乾萝想让婉妃做自己的继后,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单单婉妃的身份当皇后很难,而且那个懒散的小女也不见得会媳皇后的位置,和皇后能拥有的权利想比,她或许更喜欢搂着永瑱睡懒觉的生活。
后宫这些女里,继后选最合适的就是娴妃,先皇钦此的侧福晋,满洲正黄旗,身份够尊贵,是跟着自己的藩邸老,育有一女,资格够,所以没什么意外的话,继后选就是她了。
看到那些女的表现,特别是娴妃,魏氏出现后,就把投注到婉妃身上的愤恨都给了魏氏后,乾隆决定改主意了。婉妃他的那个小女,有多烦麻烦事,他很清楚,她不是没有解决麻烦事的能力,只是烦,作为她的男,乾隆认为自己有义务为她创造一个舒心悠哉的生活环境。这个女既然可以替他的小女挡麻烦,那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