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告捷

第四百三十七章——告捷

洛神回到她和师清漪的房门口,让一水等在外头,她进屋拿了个古玉小瓶出来,与一水走到一楼客厅。

一水拿着自己那个小香瓶琢磨了好一阵,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我只知道怎么打开机关,但是不知道怎么将香膏取出来,那我怎么分?”

“你在此候着。”洛神道:“我去取些物什,待会告知你如何取出。”

一水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

洛神走进杂物间,仔细翻找了一番。刀片没找到,但是找到了一个针线盒,针线盒里有几枚缝衣针,另外还找到了一堆半旧的积木,应该是老板家的孩子小时候玩耍过的。

这些积木体积小,是用来堆简单的那种小型城堡的,以正方体,长方体和四棱锥为主,每一个都颇有些重量。

洛神将针线盒与那堆旋木装进纸箱里带出来,放在茶几上。

一水盯着这堆杂物,疑惑道:“这就是你说的能克制郎君的东西?我怎么看着这么奇怪,针线,积木,能做什么用啊?”

洛神只是道:“将香瓶递与我。”

一水满腹狐疑,不过还是将他的小香瓶放到洛神手里,洛神取出一枚缝衣针,示意香瓶靠上的一处位置,道:“此处另有一处凹陷,你似这般用针戳三次,将它开启,之后再依照先前的顺序拨动突起开关,则瓶封解开。”

一水特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才大开眼界:“居然真有一个凹陷?这么久了我都没发现,我还以为这里只是个按不动的花纹呢。”

洛神给他示范了下,本来整个瓶子浑然一体,是看不出瓶盖瓶身区别的,现在在瓶子上部三分之一的位置处,分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她再将那上部分轻轻旋转,如同隐藏瓶盖被拧了下来,露出一个敞口的瓶身,顿时香气四溢。

一水都看呆了,洛神从中快速取了些许香膏,放回自己的古玉小瓶里,再给一水演示了一遍关闭小瓶的方式,小瓶最终恢复原状。

洛神道:“此凹陷用以解除瓶封,以便调香师添取香膏。你并非调香师,只靠此物辟邪,平素只需开启机关,释放或收敛香气即可,用不着这凹陷。”

“明白了。”一水又学到新知识,感激不尽。

洛神将自己古玉小瓶的瓶口递到一水面前,道:“我只取了一点,你且验验。”

一水现在开心得不行:“不用给我看,我还能不相信你吗?”

洛神向他道谢,收起古玉小瓶,抱了茶几上的纸箱往楼上走,一水害怕一个人待着,连忙跟了上去。

他知道了针的作用,却不明白积木的用途,问道:“这积木有什么用啊?”

洛神答他:“之后便会知晓。”

再度回到一水房门外,洛神从针线盒里抽出一根线来,交给一水,并低声嘱咐:“你捏着这线头在此等上片刻,我去房中布置,线头切莫松手。”

一水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洛神既然说要教他一些防御无常郎君的办法,他是深信不疑的。

洛神一边将手里的线放长,道:“之后我会进屋,闭门一阵,此举亦是为了还原无常郎君来时场景,你在门外不必害怕。”

线的另外一端被洛神牵着,即使洛神进了房间,一水有任何动静,洛神都能知道。一水莫名觉得放心,说了声好,攥着线头等在门口。

洛神则带着纸箱走入房内,将门关上了。

师清漪之前一直待在床底,只是她又醉又困,原本已经等得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她潜意识里仍是警惕的,昏沉中感觉到有人走进来,立刻睁开眼。

结果却发现洛神在床边上单膝跪地,正弯了身子,含笑瞧着她。

师清漪保持趴着的姿势,盯了片刻,喜悦盈满心头,往前爬了几下,张开手臂抱住了洛神。她醉了格外黏人,这回终于等到洛神回来,忍不住就想要抱。

“拿到了吗?”师清漪贴着洛神的耳边,用极轻的气音说。

“拿到了针,还有些积木,你可自行组合配重。”洛神知道她久等,揉了揉她的长发,也贴耳道:“只是一水还在外头,我得先准备一番,你在此拆机关,拆好后,再将积木与针线盒交于我。”

师清漪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是也能猜到洛神肯定是诓了一水什么,才能让一水乖乖等在门口。她不再耽搁,松开了洛神,开始对八卦算盘进行算珠拨算。

有了针,即使是那种狭窄的珠片间隙,也能轻松拨动了。

洛神则取了几个积木,走到靠窗那一侧的床头柜边上,堆叠着摆弄起来。

师清漪凭借着脑海里对那二十四支算珠的进退步骤,小心翼翼地进行机关拆解,只有一次机会,她一步也不能错。

屏气凝神地拨了一阵,终于听到了极其细微的松动声,八卦算盘分做两半打开了。

她心里跳了跳,目光落在匣底,却见里面搁着一只同样是檀木色的小圆球。

这个小圆球的大小大概是鹅蛋那么大,上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精密花纹。

而小圆球底下还压着一张交叠起来的绢帛,上面五颜六色的,画了很多图案,只是师清漪来不及细看,一时也没看出什么,赶紧将小圆球和彩绢帛揣进自己衣兜里,继续收尾工作。

绢帛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只需要往空匣子里补上小圆球的重量。

师清漪刚才将那小圆球拿在手里掂了掂,还有点重,她估计了下,在积木堆里选了两个小正方体与小长方体,放进空匣子。

这积木体积小,而且各有重量,边缘也是棱角分明,相互能够紧贴衔接,最适合进行这样的组合填充。一水对匣子里面的东西一无所知,对匣子的重量也不至于把握得那么精准,只要在匣子里进行配重替代,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师清漪抓紧时间将八卦算盘回位,关上匣盖,闭合四个机关锁,匣子经历了好一番波折,这回终于在外表上恢复如初。

她将匣子放回一水的床上,用被子盖好,还原了最开始的状态,这才得以松一口气。

洛神也趁着拆匣子的时间,将床头柜上的积木布置好了。

师清漪重新回到床底下趴着,洛神则将剩下的积木等尽数收进纸箱里,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拿给师清漪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我将一水引到窗户处,你便见机脱身。”

师清漪点了点头,双颊微红,有些按捺不住即将大功告成的激动。

洛神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水在外面等了好一会,见她出来,顿时松了口气,说:“你说的什么布置,都弄好了吗?”

“嗯。”洛神应了声,接过攥在一水手里的线头,又在门往外一些位置的左右两边各自堆叠了几个积木。

她进屋之前就已经将一水这边的线预留了一长段,现在正好用线缠绕了两边的积木,这样一来,房门两边的积木就被线连接了,且被绷得笔直,形成了一道暗线。

准备完毕,洛神对一水道:“若有人前来你门口,往前走动,便会扯动此线,而此线经由门缝一路进去,与屋子里头的积木相连,此处线动,牵扯里头,房内堆叠的积木便会倒塌。你若夜里睡着,听到这般响动,很容易惊醒,之后也好应对,不易遭人暗袭。”

一水总算看明白了,点头如捣蒜,不过很快想到了什么,说:“可即便是这样,郎君过来敲门,触发了暗线,惊醒了我,但门又没锁,郎君要是很快推门进来,我哪有时间做准备啊。”

洛神道:“往后你记得定要锁门。”

一水懵了:“你不是让我别锁门吗?说什么如果锁了门,郎君知道里面有人,反而更容易闯进。”

洛神沉声道:“白日你便会离开村子,它处并未无常郎君踪迹,你往后要提防的是旁的危险。你若锁了门,对方前来撬锁,触动暗线,撬锁须得一些时间,足够你做足准备。”

“原来是这样。”一水又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今天真是收获良多的一晚,说:“懂了,我进去看看,你再给我仔细讲讲这线怎么绕的啊,我看挺有讲究的。”

“条件有限,此番演示很是简陋,往后你可自行改良,万变不离其宗。”洛神边说,边领着一水走进房间,特地将床头柜上的积木都拿到窗边桌子上,继续给一水讲解绕线法。

师清漪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这只被困床底许久的醉兔子,终于能逃出贼窝。

不对,是前来做贼的醉兔子,终于能脚底抹油开溜。

师清漪却不敢开溜,她只能匍匐在地上,慢慢地往门口爬,时不时还得回头看一眼一水。虽然一水现在正背对着,聚精会神地听洛神说话,但她也不能保证一水不会再回头看。

爬的速度又轻又缓,师清漪爬着爬着,已经开始想念之前骑着自行车,在坡上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她经过九曲十八弯,从打开的门口爬了出去,等爬到离门一段距离的墙边上,总算是彻底离开一水的视线范围。

她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立刻从地上蹿起,步伐轻快地跑了起来。

一溜烟跑进自己房间,师清漪摸着鼓囊囊衣兜里的战果,四肢百骸的醉意直往脑门冲,别提多兴奋了。现在是她自己的地盘,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恨不得反复绕着床走三圈。

她连坐都坐不住了,索性站在桌子边上,取出小圆球和绢帛,仔细琢磨起来。

这绢帛上用了很多种不同的颜料,古代只有矿物研磨而成的颜料,比如朱砂,孔雀蓝之类的,师清漪将绢帛展开,只觉得上面如同泼了彩墨一般五彩斑斓,晃了她的眼眸。

但是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上面到底是画的什么意思。

倒也不是这绢帛上画的抽象,而是上面画的内容似乎只有一部分,就像是一张完整的画,撕了一个小角下来。

这绢帛上大概只有这小角上的一点微薄内容。

这是什么意思呢?

里面藏了什么密码,暗号玄机,还是说这图本来就支离破碎的,她还得找剩下的部分?

正当师清漪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被关上了,师清漪赶紧回头看去,就见洛神换了鞋,走了过来。

“匣中之物,可有何发现?”洛神在桌旁坐下,问她。

师清漪失望地摇了摇头,给洛神看那张绢帛图:“这上面的图应该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我暂时没看出什么,你……你看看?”

洛神敛了眉,细致地看了许久,也摇了摇头。

“你再看这个小球。”师清漪将小圆球递过去。

洛神再度端详了一阵,还是摇头。

师清漪的脑袋耷拉下来,蔫蔫地说:“费了……这么久功夫,才拿到匣子里的秘密,却破解不了。”

洛神轻声道:“匣中之物既已在手上,往后便有的是时间琢磨,不急在这一时。我离开时,一水已睡下,不会起疑,他也可安心带着匣子离开。”

“也只能这样了。”

师清漪得了洛神的安慰,不再纠结,洛神起身将绢帛和小圆球,小玉瓶子妥帖地收起来。师清漪坐下,双手交叠着搁在桌上,下巴垫在上面,媚懒地问洛神:“现在几点了,我好困了。”

“四点一刻。”

“都这么晚了,不行,我得睡觉。”师清漪嘴上说着,却懒得动,嘀嘀咕咕说:“我刚才一直趴在床底下,之后还是一路爬出来的,浑身都是灰,我得再洗个澡。”

“我也是。”洛神道:“你先去洗。”

师清漪耷拉了下眼皮:“唔……洛神。”

“嗯?”洛神走近了,凑近了听她。

“我想你帮我洗。”师清漪说:“我都不怎么想动,你……你帮我动。”

洛神:“……”

察觉到洛神的寂静,师清漪觉得奇怪,她坐在椅子上,这下从桌上抬起头来,伸了双臂抱着洛神的腰软声问她:“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晚上总是……怪怪的。”

“有么?”洛神无奈。

真正怪的人,反倒不觉得自己怪,反正借着醉酒随性而行。

“你以前又不是没帮我洗过。”师清漪红了脸,说:“今天却不乐意了。”

以前两个人你来我往折腾许久,师清漪有时候倦得实在不想动,总是洛神将她抱到浴室里清洗的,别看她那时候迷迷糊糊,滋味却记得清楚。

洛神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师清漪被酒意与睡意压得心头一热,不好意思少了些,委屈多了些,直接问她:“我脱了衣服不好看吗?”

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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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啊,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正事虽然办完了,但明天醒了你可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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