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阿玉威武
便在萧婉华惊愕在那一笑之中时,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封良和老鸨之间的争执,也唤醒了怔怔无语的萧婉华。
“你确定你见了我不会后悔?”
带着三分嗤笑七分不屑的嗓音缓缓响起。那声音清冽如山泉叮咚但却无端的让人有种挟万河奔海雷霆之势的压迫。随着话声响起,一抹大红身影自楼梯间逶迤而上,那样鲜艳夺目的红,似往生路上的曼珠沙华旖旎妖娆,荼蘼妍丽。只一眼,便让人永坠!
老鸨在宵到那抹艳丽如血的红时,暗暗的吁了口气,连滚带爬的退到了一边。
这边厢,封良却是眸子半眯,眉宇间一团青郁之色将将他面目笼罩。
转眼间,那抹大红便站在了众人前。
刹那间,便响起一片重重的吸气声!
然后,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叮”一声,银筷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下一刻,便似死水里投了巨石,惊起了滔天巨浪。
“这……这……这到底是男是女啊!”
萧婉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阿玉威武哉!
她这一笑,便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霍然落在自己身上。
心道不好,阿玉这个小气鬼,可是最恨她取笑他的长相的!当即连忙敛了眼中的笑,抬起目光,欢喜的迎着眼前的人看了过去。
眼前的南宫玉,光滑顺垂如同上好丝缎的黑发,松松散在身后。英眉之下一对瑰丽眼眸,此刻眼角微微上挑,甚是撩人风情。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轻抿,似笑非笑。这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惊心动魄的魅惑,当真是应了四字“雌雄难辩”。
四目相对,南宫玉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间,蓦的便滑过一抹精芒,待要细看时,却已然消失不见。
一目过后,南宫玉再不看萧婉华一眼,微微抬了下颌,目光倔傲的挑着封良,唇角挽了抹邪佞的笑,道:“依你适才所言,进了这楼里的人便都归这老鸨处置,那是不是哪天你往那金鸾殿一站,这天下便要改了姓?”
“你……你……”封良再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般敢大包天的话。又气又怕之下,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拿手指了南宫玉,哆嗦着唇,半天说了句,“你好大的胆子!”
南宫玉冷冷一笑,目光掠过他,落在陆晋和那紫衣华衫的贵公子身上。
“阁下好口才!”陆晋迎了南宫玉的目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打量一番南宫玉后,眉间霍然一沉,目光陡然锐利如刀,直指南宫玉,惊声道:“南宫玉!”
陆晋的话声一落,他身后那些人立时便神色一变,下一刻,人人都抬手摸向自己的贴身兵刃处,大有南宫玉敢动一动,他们当即便将他斩杀于此的味道。
南宫玉迎了神色难看的陆晋,微微颌首道:“到是有几分眼力!”
他的话一落,陆晋的眉宇间越发的阴郁难看。
这数月来兜兜转转,只为寻他影踪,却不想一朝当面相对,他竟然没有那种豁然开郎的喜悦,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担忧。
南宫玉敢这样公然亮身,必是有所持!难道说,这犷平城已为魔教势力所控?若真是如此,他要怎样做,才能即擒下人交差,又能保自己平安?
魔教的势力不容小觑,南宫玉的身手更不容他忽视,虽是泼天的富贵,可那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陆晋的目光几番游移,在看到一侧闲适淡淡唇角含笑的紫衣华衫公子时,蓦然心头一亮,是了,他怎么就忘了他!
“云兄弟,”陆晋侧走几步,上前轻声道:“你看,眼前之人是朝庭重犯,兄弟奉命辑拿,若是能得云兄弟相助,陆某一定不忘在陛下面前为云兄弟请功。”
“云旭谢陆兄弟提携,只不过……”自称云旭的紫衣公子眉间微蹙,一脸无奈的对陆晋道:“若是别人还好,可这南宫玉……”云旭自愧一笑,轻声道“云旭要让陆兄弟失望了。”
陆晋惊愣的看向云旭,虽然,他百般试探都不能自此人口中试出他的身份背景,但瞧此人的举止谈吐,绝非等闲之人,如何却就会惧了南宫玉?转而一想,却是暗自一哂,也是,魔教势力遍天下,便是世家大族想要与其争锋也要好生掂量掂量!
要说,这陆晋也是个聪明人,遭了云旭的拒绝,当下心头便另有了主意。转身对上南宫玉,挑了唇角,淡漠一笑道:“这里是群芳院,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你若是有胆,一柱香后,我们到外面街道上解决如何?”
“有何不可?”南宫玉点头应下,稍倾却是目光一转,看向了脸色灰败的封良,呵呵笑道:“这位大人可还要在下侍候?”
封良青灰的色转瞬间便成了纸白,他虽愚勇但总还没蠢到死。连陆晋都要避其鏠芒,另做打算,他又如何敢直面而上!虽是呕得几欲吐血,但却只能死死压了那口恶气,心道:稍后有你好看。
见没人答话,南宫玉微微撇首,目光在经过云旭时微微一顿,但却也只是一顿,最终停在了裴钰琰身上,略一顿,唇角微挑,绽起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柔柔道:“花河裴家的公子,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到尚可一叙!”
紫云听得当即便要吐出一口老血!尚可一叙?!你真当你是天上下来的?
裴钰琰却是与南宫玉目光一个相遇后,眉梢轻扬,姿态出其的放低了许多,抱拳笑道:“如此,还请南宫公子赏个薄脸,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我可是朝庭要犯,你不怕惹祸上身?”南宫玉似笑非笑的睨了裴钰琰。
萧婉华虽说有心拉裴家下水,但她并不认眼下便是揭牌的时候,当下目光微抬对着南宫玉使了个只有二人才明白的眼神。
南宫玉收了她的眼神,正沉吟间,裴钰琰却是开口了,“南宫公子磊落,裴某佩服。”
南宫玉挑了挑眉头。
裴钰琰温文一笑,看了陆晋,封良等人,淡笑道:“裴某即不曾窝藏你,也不曾放走你,只不过是请一杯水酒,谈何惹祸上身!若是如此,诸位大人明知你是要狠,却坐视不管岂不是徇私枉法!”
陆晋一行人,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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