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最好打死我,让我去跟爸爸团聚
“我也觉得老三说得对!盛北爵那男人不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吗?你现在可不是谈情的时候,若是被他发现就没机会了。还是趁早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除了几个不同的男声在交谈,中间还夹杂着劲爆的音乐和酒杯碰击的声音。
余笙强撑着的气势瞬间就完全垮了。
就算她再呆傻蠢,也不得不认清事实了。
叹了口气,盛北爵慢慢的走到余笙身边,垂眼睥睨着她,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凝着她:“小笙,听见了吧?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余笙闭上眼睛,喉咙像是被人塞住。
他欺骗自己说出差,实则是跟在她身后等她落网。
她半夜跟人跑出去淋得像落水狗,他却一个字都不告诉她,只为到最后一刻打击她。
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想到这些,余笙就觉得难受!
余笙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他瞳孔幽深,像是满含着鄙夷和轻视。
他大概本来就看不起自己吧!
她咬住唇,声音闷闷的:“可是你跟他有什么区别?他接近我是为了钱,那你呢?”
话音落下,盛北爵瞬间眸子一暗,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加重一分。
余笙痛呼一声,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投降。
“你刚才说什么?”
他抿住发白的唇,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紧,那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余笙,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为你操心这么多年?”
他的眼神很吓人,仿佛要吃人一样,余笙手脚并用的去推他,“难道不是吗?三叔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话音刚落下,她就看见男人抬起一只大手,朝她挥下来——
余笙明明很害怕,却还是死死盯着他,用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打吧!你最好打死我!让我去跟爸爸团聚!”
男人暗沉的目光越渐凛戾,他盯着她,像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几年他对她付出了多少?
可是在她眼里,却一直把他当做个小偷?
她看见他的拳头越攥越紧,青筋都暴了出来,她以为他这下肯定要打自己,“要打就快打!我死了你就快活了!”
盛北爵只是盯着她,像是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最终,他的手还是慢慢的垂下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回去?”
余笙立在一旁,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心脏强烈跳动着,像是要剖开胸膛跳出来。
“除非你放了学长!不然就让我死在这里算了!”
“很好。”看着她坚定的样子,他冷哼一声,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你爱站就站着!”
看他转身离开,江阿姨担忧地喊了一声:“先生!”
盛北爵再也没看余笙一眼,只是冷冷吩咐:“她要是喜欢在这儿站就让她站着,你们谁都别管!大不了我回来替她收尸!谁要是认为我做得不对,那就跟她一起待在这儿!”
“先生!”阿起也忍不住劝。
“马上安排去伦敦!”
盛北爵的命令下达,谁也不敢再替她说话。
看着他绝情的离开,余笙不甘心地朝着他的背影吼:“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巴不得我死了!可要是我死了,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走到座驾旁的男人果然停住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
他用力揉了下突突直跳的额角,坚定地踏进车里。
男人的车子很快就离开,余笙的心也控制不住的下沉。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的那一刻,她强忍了许久的坚强忽然就崩盘了。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他真的不管她的死活去了伦敦,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他不在乎她站在这里会不会生病,会不会饿到。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刚才还说为她操心,根本都是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
上飞机前,神色一直紧绷着的男人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吩咐。
“打电话告诉家里,别让那傻丫头真的在外面那么久,让他们尽量劝她早点回房。”
阿起绷着的呼吸也终于跟着松了下:“是,先生。”
他就知道,先生不会真的舍得扔下小姐不管的。
“别告诉她是我的吩咐,她和江阿姨比较亲,让江阿姨多劝劝她,她若是不肯回去,就多加几件衣服给她披上。给她送点吃的,别让她饿着。”
他太了解那傻瓜的脾气了,若她知道是他的吩咐,恐怕真的不会听话。
阿起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盛北爵周身笼罩的疲惫和落寞,心里叹了口气
先生明明这么关心小姐,可她为什么就是从来都看不到呢?
…………
飞机降落之后,伦敦不过才是下午五点钟。
两小时后。
伦敦着名的梅格特公墓。
林立密集的水泥墓碑将墨黑的夜色衬得越发阴森可怖。
盛北爵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守墓的英国老头迎上来,笑眯眯的问:“先生,我安排您过去?”
男人沉了口气,摆摆手径直往前走去。
这个地方他已经来过很多次,每一块墓碑上的人名字,他几乎都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并未进到墓园,而是朝一片灌木丛生的树林里走去。
身后的阿起抿了抿唇,担忧道:“先生,还是我先去探探路。”
“不用。”盛北爵淡淡回了两个字。
在灌木丛里走了十几分钟后,两人才总算是来到一处房子外。
眼前的房子小的可怜,像是已经有上百年陈旧一般,而且四周都被茂密的杂草包围,像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阿起走到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房门随即就被人打开。
当男人看见站在门口的盛北爵时,立时就瞪大眼睛。
“你怎么来了?”
盛北爵嘴角挂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大哥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男人握了握拳头,沧桑的双眸里盈满愤恨之色。
“进来吧。”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桌子,便再没有多余的摆设,四面的窗户甚至连玻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