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绝境逢生
这个李岩与红娘子夫妻两个可是古今的大名人。李岩足智不让诸葛亮，红娘子勇武胜过须眉。可惜李自成后来兵败逃出北京后，受牛金星怂恿，将李岩杀死了。此时当然还没到那个时候。
李岩道：“你是指宿州的那个女子吧，闯王当然不会派我来为他抢什么女人。我的目标是捉拿你。你前日冒充罗虎将军麾下士兵潜入我军营闹事，若不捉住你，闯王的威名何在？你还是识时务快快降了吧。闯王爱惜人才，不会亏待了你！”
蔚光廷道：“让我和手下的弟兄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李岩道：“好吧，就给你两刻钟的时间，时间到了后我们绝不会再允许你拖延。如不投降将万箭齐发，全部射死你们，你们可要想好。”
特战连的士兵和乞丐兄弟们一齐望向蔚光廷。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办法。蔚光廷一笑，两手一摊。
“弟兄们，我蔚光廷对不住了。”
他后悔自己太托大了，太轻敌了。三百多人即使人人都抱着机关枪，在百万大军之中又能怎样？他觉得对不起兄弟们的信任。这一笑，是无奈的一笑。是抱歉的一笑。
但是没人会埋怨他。在众人的心目中他依然是一位传奇英雄。人们只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不能怪英雄。
“老大，咱们拼了吧！”
“是啊，总司令，咱们一起向下冲，就是死也杀他个爽快！”
蔚光廷摇摇头，然后他看着珍娥。
珍娥也在看着他。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但她的目光中没有恐惧。
蔚光廷从怀中掏出夏学端给他的那封信来，向邵家虎抖了抖。
“派人送给他们。”他的话有气无力。在尊严放弃的一刹那，他两手抱头蹲在了地下。
这封信是从宿州出发前，夏学端给他的，要他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拆开。但是没走多远蔚光廷就给拆开了，他这人心里放不下事。
邵家虎不明所以，接过信来，疑惑的看着蔚光廷。但见蔚光廷万分沮丧，心中一惊，难道总司令想投降？可是他又不敢相信。于是他拆开了信。
这封信有两层信皮，外层上什么字也没写，里面的信封上写着：“学生李岩亲启”
蔚光廷当时拆开信时，也同邵家虎一样大是奇怪，这种称乎是什么意思？难道夏学端是李岩的老师？李岩蔚光廷是知道的，他是李自成的谋士。最后李自成能打进北京与这李岩的辅佐有着重要的关系。没想到老丐夏学端竟是这样一个名人的老师！
后来他撕开第二层信封，取信信纸。这才明白了所以然。信的全文是：
吾生李岩：
此蔚光廷者，乃为师救命恩人，今为你部众所制。为师恳请以授业之谊易其性命。非强命，汝从命否，师恩至此绝也。
落款为：儒林乞丐夏。
这信中的意思大概是：我的学生李岩，这个蔚光廷，是老师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被你部众抓住了，请念在我曾经教过你读书的份上，饶了他一命。我也不强求你，你要是给我这个面子，我今后再也不会麻烦你，你若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今后更没有你这个学生，反正不管怎样，师生之情到此为止了。
这封信措辞虽不强硬，所隐含的意思则是强硬无比。足见夏老学究怪泪的性情。
当时看完信蔚光廷就明白了，这是叫我在走投无路时找敌人说情去。他妈的这是我蔚光廷的性格吗？他两手扯住信纸就要撕碎。忽然想到了珍娥，他叹了口气，又把信纸叠好放回信封内揣到怀里去。
眼下实在没办法，蔚光廷终于准备放弃了自尊。
邵家虎阅完信，松了一口气，赶紧派人将信送了上去。信送上去没多久，李岩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谷中的人听着，我恩师的信我已经读过。不过，自古以来忠孝万难两全，忠字总大过一个孝字。如今我忠心辅佐闯王，不能将个人感情凌驾于王命之上，因此，你们必须得投降，绝没有第二条出路！”
蔚光廷鼻子差一点气歪了，他伸手指着上面怒道：“好你一个李岩，你且记住我一句话，且看一年半以后你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李岩回道：“你如果不投降，一天半后你也活不到，还说什么一年半的胡话？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再不降，我就要下令放箭了！”
蔚光廷目光缓缓向手下的弟兄们扫去，一字一顿的说：“兄弟们，我蔚光廷和大家的缘份尽了。现在谁要活命，可以扔下枪，抱头脑袋向山上走去，我绝不埋怨。”
没有一个人动摇。
邵家虎下了命令：“全体！立即自寻战位，卧倒地面，做好射击准备！”
众人领命立刻趴在地下，将枪口对准了山上两侧。大家都知道，最后拼命的时候来到了。但是没有人选择投降。
蔚光廷一把将珍娥揽在怀里，同时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珍娥目光脉脉的望着他，慢慢伏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蔚光廷觉得身上出了汗，他感觉热。他抬头看太阳。九月份的太阳仍然是那样的毒辣。
“老天爷！我日你八辈祖宗！”
他低下头，闭上双眼。搂紧珍娥。
“妹子，别怕，咱们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去。”
“阿爹，你不离开我，我就不怕。”珍娥也将他拥紧。
这次，他们的路是真的走到头了，蔚光廷心里一片空白。
“叭！”一声枪响回荡在山谷之间。
这声音并不是蔚光廷手中的枪发出的，也不是他身旁的兄弟们发出的。而且这枪声有些沉闷，是那种火绳火铳发出的。
怎么回事？大家都从地下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终于，大家的目光停滞在了两侧的山顶之上。
先是许多面旌旗升了起来，紧接着，无数人影象从山腹中冒出来一样，出现在山头上。这条山谷两侧的山峰并不如何陡峭。闯军为了缩短放箭的距离，都守在两侧的山腰上。而后出来的这些军队却是在山顶上。
这些军队不是闯军！他们的旗帜，他们身上的盔甲和闯军有着巨大的区别。他们到底是谁？是友军吗？为什么又不立刻向闯军发动攻击？是闯军吗？除了旗帜衣着不象，他们又不立即同山腰的闯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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