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中坊市
古漠醒转过来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揉揉脑袋，脑门被擦伤了一点。向四周看去，大虫是不见了踪影，眼前也不是在密林之中，完全陌生的一个环境。古漠站起身来，拍拍尘土向前方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座市集出现在眼前，只见市集口前有一石碑，上面写着“云中坊市“几个大字。这几个字也不是用什么材料写的，竟然泛动着灵力波纹。
古漠懵懵懂懂地向集市里走，一路上看到很多道士，和尚打扮的人也在急匆匆地向里走去，基本人所有人行走的速度都比古漠要快的多。
古漠刚走进市集，就有一个老头凑上前来：“这位小哥你是第一次来云中坊市吧。”
“你怎么知道？”古漠大奇。
老头心想，只有小白才会向你这样在市集门口东张西望。看你身上灵力波动，也就是一刚入道练气一层的小子。但是无数大能都是从练气、筑基一步步过来的，眼前这位楞小子说不定以后会飞黄腾达呢。想到这，老头满脸堆笑说道：
“这位小哥，老道我在此已经二十余年，阅人无数。但似乎从未见过你，所以才有刚才所说，不知道是否正确？”
“恩，我确实第一次来到此地。请问大爷贵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古漠深鞠一躬，向老头问道。
“大爷？……老哥我免贵姓赵，你就喊我赵道兄吧，不知道小哥如何称呼？”
“哦，小弟我叫古漠”古漠也很上道，不再称呼大爷。“不知这里是……？”
老头伸手打断还要发问的古漠，口吐飞沫向古漠介绍起来。原来这位赵师兄练气三层水平，就在此地专以替别人跑腿，介绍情况谋生。而云中坊市是一个专供炼气期修士交易、历练的市集，这里很少出现筑基以上的修士。
古漠听得眼都不眨一下，趁着老头打顿的工夫，伸手到怀里掏了一会，摸到半块碎银子，舒了口气，双手递给老头说：“多谢赵师兄指点，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呵呵，多谢古道友好意，这些凡人用的金银财物在我们修真界里是不用的，我们修士间都用这个。”说着，老头变戏法似的从腰间一个小袋内摸出一块散发着灵气的灰色石头。
“灵石！”古漠凑近石头贪婪地猛吸了一口灵气，吓得老头赶忙把灵石放回到小袋内。灵石在《凝气诀》上也有介绍，修士可以借助灵石修炼、补充灵力，修士间的交易也用它。可以说在修真世界离开灵石寸步难行，但古漠身上一块也没有。
古漠讪讪地收回半块碎银，又问道：“请教赵道兄，我怎么才能获得灵石呢？”
老头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灵石矿蕴含大量灵石，甚至有高阶灵石的存在；野外猎杀妖兽获得的材料或者采取的灵草也可换取灵石；打劫别的修士灵石来得最快。可惜这些目前都不适合你。”
古漠正连连点头，暗记在心，老头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把他闪趴下。整了半天刚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啊。
“现在最适合古道友的就一条路——打工。你来巧了，醉仙楼正在雇人，你可以去试试。这次就算和你结个善缘，咨询免费，下次可要收取灵石喽。”老头现在眼力的古漠已经成了一座高级的灵石矿。
古漠谢过老头，便按着指引的方向去找那醉仙楼。云中坊市比云河古镇似乎还要热闹三分，沿街两边都有摆地摊的，地摊上的货物也是五花八门。有草药（灵草）；有兽类骨骸、皮毛；还有鲜活的小动物（灵宠），这些物品古漠大多都没有见过。市集上也有卖古漠最感兴趣的功法类书籍，最便宜的低阶五行功法也要一块灵石。囊中羞涩的古漠只能暗叹：“一块灵石难倒英雄汉啊！”
走，赚灵石去。
离老远就看见市集中一座三层的酒楼，在酒楼匾额上写着“醉仙楼”三个飘逸的大字，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古漠走进酒楼一看，酒楼里坐满了各色人等。有背着巨斧的虬髯大汉；有轻摇纸扇的翩翩公子；还有不少素色轻纱的年轻女子。古漠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巨大的灵力威压。看来这些人十之九九都是修为高于自己的修士。
“这位道友，您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啊？”古漠脚跟还未站稳，一位伙计打扮的人就迎了上来。
“我找人，找你们掌柜的。”这伙计刚靠近，古漠就感觉到了灵力波动，敢情连店里的伙计都是修为高于自己的修士，古漠哪敢怠慢连忙说道。
“哦，那边柜台后面的就是。”伙计抬手一指。
古漠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到柜台后有一位五旬上下的老者，面庞消瘦，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此时正在拨拉着算盘算着什么。
古漠整整衣衫，来到柜台前问道：“老板，听说贵酒楼雇人？”
山羊胡微微抬了抬头，扫了古漠一眼——练气一层，又低头算账，半天才懒洋洋地说道：“你都会干吗呀？”
“我会算账。”
“有人了。”
“我会替人写信，我写的字如行云流水……”
“不要。”
“我会吟诗作赋，我给你整两句……”
“……”
“我，我还会看点手相，老板，我给你看看啊……”
“滚！”
“那，老板你需要啥样的啊？”
“喏。”老板一指正在大堂客人中穿梭的伙计，“端茶上菜的伙计，你行吗？不会趁早滚蛋。”
“我会，我会，从小我就练过。老板，这工钱？……”
“一个月三块灵石。”
“成交！”
“别忙，我还没说完呢。”老板顿了一下，边说边拨拉着算盘“每天干活六个时辰，一个月三块灵石，扣除食宿两块半，一个月还剩下……半块灵石，两月一结。”
“……”古漠一时语结“两个月一块灵石？”
“怎么，嫌少啊。嫌少，走人。”“我干。”
“你编号小三。”山羊胡顺手扯过一条白布手巾搭在古漠肩上，把柜台前的一壶茶往前一推，喊道：“五号桌，上好云雾茶一壶。小三，走起！”
古漠曲折而充实的小三生活开始了。
白天，古漠尽职尽责穿梭于客人之间，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这些客人哪一位都是惹不起的主，或许稍不满意随手一个火球就把自己整没了。更有山羊胡在后面监视着，古漠片刻也不敢停歇，稍一停歇，“小三，小三”，粗暴的声音就会在整个酒楼大堂回荡。说是每天六个时辰，几乎每天都要拖延一段时间。但古漠并没有因为身体的疲惫而放弃修炼，每天晚上古漠总会在自己的床上打坐一、二个时辰。为了成仙，我忍。
这一天，古漠依旧很忙碌，在上菜的时候，耳边似乎听到邻桌的人在讨论组队猎杀妖兽的事情。古漠边放缓了给客人倒茶的速度，边侧耳探听。
“周兄，明天我们再去山谷中转转，说不定还会有所斩获。”一个大汉的声音。
“不错，昨天我们只在山谷外围清理了一番，就有不少收获，换取的灵石够我们修炼一阵，如果我们能够再深入一些收获肯定会更大的。”一个书生语气的人应和着。
“既然二位道友都这么说，那我们明天就去山谷里碰碰运气。不过山谷之中常会出现二阶妖兽，甚至有三阶妖兽出现，三阶妖兽可是相当于修士筑基期的存在，以我们三人目前的实力恐怕不行，至少还得再找一人才有把握啊。”被大汉称作周兄的人语气沉重的说道。
三人一时语顿。
正在三人默然不语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大哥，我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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