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护 只为无意的温存

男人顿了顿，问：“这是什么？”声音不含杂质，仿佛世外之人。

绮羽：“额？”

男人：“你眼中流下的水，有咸味，比海水淡，却比海水涩。”

绮羽苦涩一笑：“这是眼泪。”

男人：“泪？好奇特的水。”虽是感叹之词，却没有感叹的面容，仿佛只是在阐述。

绮羽问：“你是人鱼吗？”

男人：“是。”意外的直言不讳，毫不掩饰，让绮羽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男人看了一下月色，开口道：“我要蜕皮了，你不要动。”

绮羽疑惑：“就这样？”男人说：“就这样。”

绮羽问：“不需要绑住我，或者其他的吗？”男人问：“为什么？”

绮羽被问住了，也许被人鱼的单纯抑或不谙世事弄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了想说：“也许我会乱动。”

男人问：“你会乱动吗？”声音依旧是通透不含杂质。

绮羽说：“我不会。”男人：“哦。”

男人走到月光下，将双手自然的放在身体两边缓缓张开，闭目仰头，整个人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中。

绮羽默默的注视着男人，男人的周身在月光下，慢慢散发奇异的白光，亮丽却不刺目的白光中，有仿佛鳞片的东西纷纷从他的身上洒落。鳞片落地即化，无影可寻，无踪可觅。

男人的身体不曾动过，唯一有变化的便是他的眉，越拧越紧。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三炷香的时间，白光渐渐消失至不见，男人缓缓倒落在地。

绮羽又静静的等了一会，男人还是没有反应，他~~~不会是死了吧？

终于，绮羽起身来到人鱼身边，在月亮的照应下只见他满身晶莹的汗水，面部的表情平静，平静到仿佛没有一丝气色。

怎么办？他现在是好，还是不好，是需要帮助还是不需要帮助？

过了很久，人鱼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绮羽想：“他是人鱼，也许呆在水里会比较好。”

经过费力的拖动后，终于把人鱼推进了泉水里，但他立刻就没入水中。绮羽一惊，虽说他是鱼，但一半是人，昏迷的时候沉到水里，会不会淹死？

绮羽不及多想赶紧跳到泉水中，借着水的浮力，将人鱼抱起，轻轻的托住他的头，让他的身体沉浸在水中，所幸的是，泉水不是太深，到绮羽的胸部位置。

此时，因为碰触到水，人鱼下半生的双腿渐渐的演变成棕色而巨大的鱼尾。绮羽抱着人鱼冰冷的身体。却仿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种感觉，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恶梦，是了，以往每夜挥之不去的梦靥，在今夜有了不同的结局。

以往，总是在流泪中孤寂的醒来，今夜，却有了拭泪的人。以往，醒来总是一个人面对偌大的房间，今夜，醒来，有人陪在身边。

也许，这仅仅是人鱼好奇的一个举动，正如炼心无意间伸出的手。但，对生命中匮乏关爱的绮羽来说，已经弥足珍贵到愿意用一切来守护与回报这两份无意的恩情。

炼心在远处用特有的妖眼洞察着这一切，她真心希望绮羽能成功，因为在她心中绮羽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弃天坐在自己的王位上，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的座位边的兽头扶手。

醉清风看着弃天：“王，你的速度变快了。”

弃天：“嗯~~？你指心跳，还是指手敲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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