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说法
讨要说法
花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秦婉柔忽然跪在了夜天稚面前,眼神满是控诉地看着他,神情凄楚,眼泪无声地往下流着。
夜天稚虽然并不爱秦婉柔,但到底是少年夫妻,又是与他第一个成亲的女人,心里到底也是有些情意在的。弯下腰,一把把秦婉柔扶了起来,安慰道:“孩子没了,你以为我不伤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害我们孩子的凶手找出来的。”
秦婉柔终于哽咽着哭出了声来:“殿下,那香里参杂了麝香。若不是,今日清韵点了,恐怕是妾到死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殿下,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讨个说法。”秦婉柔到底善良,连报仇都没敢说。
青鸾朝新月看了一眼,新月嘴角微扬,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倒是一旁站着的婢女,神情很不自然,一双手紧紧拽着,背部挺着,这种种都说明,她很紧张,而且非常紧张。难道,那香里的麝香果然是她们有意而为。
其实,当时青鸾并没有发现那香有问题。只不过,凭着直觉随口问了清韵秦婉柔最近有没有熏香。没想到清韵说,最开始怀孕秦侧妃确实没熏香,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些睡眠不好,再加上胎儿已稳。正好,张管家送了些香过来,说是有助于睡眠的。
青鸾对麝香和红花有着特别敏锐的嗅觉,所以一闻之下就知道秦婉柔胎儿不保和这香有关。当时,就和秦婉柔说明了。秦婉柔一听就呆了,大昭朝并没有几个女子知道这麝香对怀了身孕的女人有害。她虽然略有耳闻,却并没有闻过麝香的味道,以至于她们给她下了药也不知道。其实也不怪秦婉柔闻不出来,麝香并没有直接参杂在香里,而是用麝香研成了粉末,融入水里,然后再把要用的香放入其中,再烘干。如此一来,麝香的味道并不是很浓烈了。若不是青鸾敏锐,恐怕一般的人都闻不出来。
新月忽然冷笑道:“就算这香是我送了太子府的,可谁知道是特意送给秦侧妃的。”
新月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她确实把香带进了太子府,可也没说给谁用不是。
夜天稚为难地好秦婉柔投去一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朝张管家喝道:“你们谁把香送到秦侧妃那里去的。还有没有香了,都给孤拿来。”
青鸾暗自一笑,夜天稚恐怕是不信新月要害秦婉柔吧,或者就算他是知道了,也是故意放任吧。毕竟如果庶长子先于嫡长子出生,恐怕他自己也未必乐意。
其实青鸾是把夜天稚想歪了,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不待见,可他也不至于让人谋害自己的亲骨肉。
青鸾对新月这一招实在佩服,这女人明面上真的一点都不露痕迹。就算香是她让人送了去点的,怎么也怪不到她身上。
等到管家把香拿来,秦婉柔哀婉的眼神投向了青鸾,青鸾原本并不想出头,可现在却不得不亲自上前拿了香过来,放在鼻子下细细的嗅闻。还是淡淡的花草香,却并没有麝香。她眉头轻颦,再才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实没有。
夜天稚心里其实也很紧张,他知道就算是新月要害秦婉柔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背后也不简单。
直到看到青鸾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才松了口气,说道:“既然香没问题,恐怕问题还是出在婉柔屋里了。这事,一定要严查,毒害了皇长嗣是满门抄斩的罪。你们先回去吧,这事我会找人查的。”
秦婉柔点了点头,随着青鸾走出了院子。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心里都明白,这事就是新月做的,可就算是她做的,她们也拿她没办法。
新月回到宫里,直接去了皇后那里。皇后正坐在靠着窗口的软榻上,清风吹着窗前的竹帘,发出轻轻的碰击声,仿佛谁在轻轻弹奏着。
新月一进门,皇后就知道了。太子府发生的事,她自然也是早就了解个透彻。对这个侄女有些微微的失望,毕竟她自己浸淫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已经二三十年了,对付人更是绝不手软的,要是手软,心软也是活不到现在,更不会占着这个位置这么久的。
“姑姑。”新月喊了声。
皇后终于抬了抬眼皮,看着她,她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自己的儿子训斥过了。这侄女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有心骂她一顿,又怕她伤了心,捂着嘴咳了声,挥了挥手把宫人都赶了出去,叹了口气坐起来说道:“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新月低垂着眼皮,双手搅着手上的巾子:“姑姑,是新月太急进了。”
皇后叹了口气,有些怒其不争:“急进,你也知道急进了。算了,稚儿没怎么着你吧?”
“姑姑,表哥没说什么?”她总不能说,自己也是挨了一顿训斥,还差点被打了。不过就姑姑再喜欢自己,总不会去说自己的儿子吧。
“行了,行了,这香不是说很好吗,一般人都不知道的,怎么会发现的?”
新月踌躇了一下说道:“姑姑,越家那丫头真是好生厉害,竟然知道麝香会落胎。且侄女见表哥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新月有些话你在姑姑这里说说,姑姑不在意,在外人面前,你该有些分寸。”皇后忽然打断了新月的话,淡淡地说道。
新月一愣,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果然,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的亲姑姑,还是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有一丝对太子不好的言论,她定然会生气。幸好,她只是试探,并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你先下去吧。太后那里估摸着也是知道了,你也别管了,这是姑姑自有主张。”
新月出了皇后这里,心里暗恨:“碧玺,那女人不是说那香,除了御医没人懂吗?”
碧玺上前说道:“郡主,可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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