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王府别院养伤

东郡王府别院养伤

“别跟王爷说姑娘的事。”夜离尘怎么也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天,就在山道上捡到青鸾。当时青鸾已经昏迷不醒,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那些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树枝山石所刮,脚上的鞋子掉了,一双玉足上伤痕累累,渗着丝丝血迹,简直惨不忍睹。

“世子,你自己也刚醒来,别再多担心了。”一边的御医,小心地给换着胸口的药。

“嗯,你跟我父王说,我已经没事了,让他先回府吧。我去别院静养几天。”

魏子健疯了似的找遍了整个山头也没找到青鸾,整整一夜,他仿佛老了十岁似的。苏然找到他时,他失魂落魄的,双眼通红,嘴里一直那喃喃低语:“鸾儿,鸾儿。”

“指挥使,秦姑娘说,越姑娘当时引开了那些人,她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秦婉柔被人送回家后,不停地哭泣着。已经三天了,还没有找到青鸾的人,她只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如果不是自己要去上香,如果不是她引开了那些人,她也许可以安全跑回来。

“婉柔,别哭了,青鸾不会有事的。”秦浩然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了。自己妹妹没事安然回了家,可青鸾到现在生死不明。表哥都快急疯了,他也是天天陪着表哥去山上找,可除了找到一些青鸾身上衣裙的破布,什么都没找到。他也想过,也许青鸾遭到了不测。可就这样想想,他都觉得不该。

凤玉儿自从第一天得到消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她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女人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为什么她要松口气呢,因为她一直担心越青鸾也是穿越的,因为很多东西她似乎都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她更多。

欧阳飞云下朝后一脸疲惫之色,青鸾失踪后,他做了个梦,梦中青鸾温柔深情地偎依着他,她为他弹琴,为他画画,为他写诗,甚至为他亲手做汤羹,最后她却死在了他的剑下。自那后,只要入梦,他定然就会被一身冷汗浸透。醒来后,就像失去了魂魄似的,安静地坐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飞云哥哥,难道你不高兴吗?这样你就不用觉得丢面子了。”欧阳飞云觉得和离丢面子,现在不用了。她帮他除了那个一无用处的女人,对了,那女人还留下好几副画,她可发财了。

欧阳飞云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神采飞扬的凤玉儿:“玉儿,你觉得很快乐吗?”

凤玉儿嘴角上扬:“当然拉,只要飞云哥哥快乐,凤儿就快乐。”她依偎在他怀里,却没看到他眼神中溢满了迷茫和空洞。

夜离尘已经在别院里住了十天了,这十天御医不断送来疗伤的好药,他还让人送了养生滋补的珍贵药材。

“世子,姑娘醒了。”

在昏迷了整整十三天后,她终于醒了。睡了足足十来天,醒来后,青鸾觉得仿佛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睁开眼睛,满目的温暖阳光,这才让她有种回到了现实中的感觉。

“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夜离尘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跟她说话了。仿佛只有这一句话,就道尽了一切。

整整十几天,仿佛过了几个轮回一般。他天天抱着她在院子中晒太阳,就因为御医说她需要每天都晒晒阳光,每天喂她最好的药材熬成的汤,就这样把她一日日的从阎罗王那里拉了回来。

青鸾朝他嫣然一笑:“多谢世子每天让我出来晒太阳,也多谢你每天喂我那些吊命的珍贵药材。”

夜离尘淡然一笑,四目相对,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又仿佛不说也心有灵犀了一般。

春阳静暖,阳光下,男子一袭锦衣卫的飞鱼官袍,一脸憔悴,下巴长出了青渣渣的胡子,看到她,那双清幽的眼里,流露出若如隔世的委屈神情。“鸾儿,我给你把和离书拿来了,已经去备过案,你可以不用再回去了。鸾儿。”最后一声鸾儿声音有些哽咽。

青鸾静静地凝视着他,心底满满的都是感动。她知道他为了寻找自己吃尽了苦头,心中的一角仿佛揉入的淡淡的暖意。“谢谢你。”

“哼,谢谢两字就够了。”魏子健终于恢复了他的痞子气,眨了眨眼,走到她跟前,细细地查看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青鸾见他神情已经恢复正常,扑哧笑了出来:“那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现在这样想相许都不成了。恐怕也入不了公子你的雅眼。”

魏子健挑剔地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到:“真入不了眼了,这样丑的样子,扔到街上都没人看一眼。”

“不过呢,你又不要入别人的眼,只要入了公子我的眼就行了是不是?”

这人真真是不能给他好脸,一会儿能把人气的一佛升天,一会儿能让人笑的心肝颤颤。

青鸾被他气的差点跳起来,当然她的腿还没好,跳不起来,鼓着眼睛气哼哼地瞪着他:“魏子健说你胖你还喘了,我哪有那么丑,我还是伤病,你就不能挑好话说。”

魏子健眸色渐深,嘴角轻扬,似玩笑,似认真地说道:“鸾儿难道你当真就没想到过,嫁给我吗?”

青鸾没去看他的神色,将目光投在了那窜窜的槐花上,好像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幽幽地说道:“公子如玉,温润玉泽。”那声音带着些许苦涩,些许忧伤,慢慢地那忧伤仿佛蔓延开了,漾得满满地,透着无尽的涩楚。

双目相对,魏子健唇边生出一丝涩然的苦笑,即便她这般隐晦地告诉他,她配不上自己,可他心中早已有了她的身影,要他如何抹去她的影子。他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欠了她的债,今生她来讨要,连本带利,要把他的心都带走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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