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

不请自来

路嬷嬷叹了口气:“应该会的。”

“路嬷嬷,外面有人找你。”

路嬷嬷一听有人找,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药还很烫,等一下喝应该没问题。看了一眼四姑娘,四姑娘想死了似的,应该不会有事。

等到路嬷嬷出去,欧阳兰凝就听到有人在窗户外说道:“四姑娘,你要找的人,只要去找凤姑娘,凤姑娘知道他是谁。这汤药里有冷凝霜,你喝下恐怕不是落胎那么简单。”

“你是谁,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欧阳兰凝厉声喝道。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有人扔了一张纸天进来,隔了片刻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们也是好心。你要做枉死鬼是你的事。有人来了,我走了。”接着就没有声音了。

路嬷嬷回来,看到桌上的药碗空了,心里松了口气:“四姑娘先歇着,药效要半个时辰后才发作,我先去回太太一下。”

欧阳兰凝失踪了,谁也没想到一个怀孕的女人,忽然就失去了踪影,消失的彻彻底底,仿佛就像在消失在了空气中。一个时辰后,欧阳府乱成了一团。惟独青鸾这里平静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喂,事情我都帮你做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走。”男人坐在大梁上,晃着一双修长的双腿,手上抓着一只鸡腿啃着,毫无一丝优雅可说。

青鸾翻了个白眼:“你帮我什么了,那也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我堂堂一世子,竟然帮你做这种事,正是越活越回去了。”

青鸾坐在桌前,慢悠悠喝着茶,清透的眼神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舒服的吸了口气,才说道:“我不是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吗?对了,那天,你怎么一晃就走了?”

林之清把手上啃得一干二净的鸡骨头,准确地扔在了桌上的空盘子里,不知从哪弄来一块上好的丝帕,擦了擦手:“那天,你看到我了?”那天她明明没有掀盖头,怎么可能看到自己。

青鸾自然不会跟他说,前一世他们打过照面,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听过你的声音。”

月之清从梁上轻轻一跳,落到了地面上,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星星,笑嘻嘻地说道:“你竟然听声音就能知道是我。我还以为我婶娘最厉害呢,谁知道还有比她更厉害的。”

“你婶娘,怎么厉害了?”青鸾怎么都觉得面前的男子,太过于稚气。

“我婶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她看过一遍就能记住。”

“过目不忘。”她的手一抖,她也是过目不忘呢。不管什么书,只要她看一遍就能记住。

月之清忽然伸手到自己的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张纸来,铺展在桌上:“你看看,这是我婶娘年轻时候的画像,我二叔说,我婶娘年轻时候可是个美人。”

桌上的画像上,女子眉目微颦,一双轻灵的凤目,仿佛天上的星星,微微翘着的唇瓣,美得如花瓣一般。一袭青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蝴蝶。

“小姐,这人怎么这么熟悉。”玉儿抬头看了看小姐,眼神有些迷茫。

“咦。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几分相似了。”月之清摸着下巴,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外面天色渐暗,青鸾伸了个懒腰:“得了,得了,我可是有娘亲的,别把我和别人扯一块去,天下相似之人多着呢。”

“你怎么知道你就是你娘亲生的,万一你是被掉包的呢。”他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相似之人,虽然相貌只有五分相似,可那气韵却有八九分相似。

青鸾明日还要陪表姐去上香,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你赶紧走吧,不管我像谁,我要睡了。”

“对了,我先把你的画像带回去,让二叔认认,八月我们西番有使臣要来,到时候我再跟来看你。”说着卷起画,一个鹞子翻身,就不见了人影。

青鸾躺在床上一时倒有些睡不着了,看着拔步床上的帐顶发呆:“我这里都快成市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不想我也罢了,竟然还讨厌我。”窗前忽然传来一声充满了哀怨的声音。

青鸾吓得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魏子健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前面刚走一个,后面又来了一个。哎,她这里真成了市集了。

“刚到,鸾儿,告诉我,你想不想我?”魏子健的脸上神情说不出的委屈,好似青鸾不想他就对不起她了似的。

青鸾叹了口气,披衣下床:“我一个妇人家,要说想你,你这个锦衣卫倒是可以直接把我扔诏狱去了。”

魏子健坐在她床边,伸手拢了拢她肩上的衣裳:“鸾儿,你要的东西,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了。”

“你拿到了。”青鸾一阵愕然,怎么可能呢。

“我找了太后,她老人家说明天就下懿旨,不过要你去一趟宫里。”

“明天我要陪表姐上香,能不能迟一天?”虽然她也是很想拿到那份懿旨,可已经答应了表姐的事,怎么能更改。

灯烛的光影,照在她脸上,她说话时眼睛里清亮的光闪过,仿佛浮光掠影,魏子健一时看得痴痴迷迷,仿佛神魂不在。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盯着我家夫人看。”

听到玉儿的声音,魏子健抬了抬眉,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他本来生的玉面朱唇,风流可人.一双眼睛更是勾魂摄魄.偏偏投身锦衣卫,早就养成了一副阴桀的气质。此时那双眼朝玉儿看去,玉儿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青鸾淡淡地看了一眼玉儿,知道她害怕魏子健,朝她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玉儿这里不用你照顾,你先去休息吧。”

玉儿踌躇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魏子健,见他神情冷厉,顿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怕这人,早在知道他是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一刻,她就怕的恨不得从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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